gu903();只为何……
心仍是冷飕飕的,似有风雪侵袭,端的是苍凉无状。
顾长晋简直是要为自己这番愁肠万千的模样笑出声了。
顾允直,有甚好苍凉好心痛的?
唇角勾起一丝哂笑,男人掷笔,揉了揉眉心,起身推开了窗。
寒风猎猎,树影婆娑,雪光迤逦在廊下。
他按着胸膛,缓缓垂下了眼。
不过是一场情动而已,等她离开了梧桐巷,一切就又能回到原点了。
……
时间一晃便到了二月,几场大雪过后,上京那片阴沉沉的天终是见了晴。
顾长晋在刑部夙夜不懈地忙着,几乎是不着家。
容舒隐约记得前世这个时候,他不曾这般忙碌过的。对他如今日日宿在刑部的事,她虽有些困惑,但也并未多想。
容涴定在二月廿八那日出嫁,阿娘马上便要回去侯府,她自然也要跟着回去。
顾长晋在刑部忙,她便在松思院忙,当初嫁入顾家时,她带来了不少嫁妆,这些个东西她都打算搬回鸣鹿院去。
倒不是她舍不得这点东西,实在是这都是些极私密的物什。
便说那拔步床,那是她睡过的床,日后顾长晋与闻姑娘成亲了,总不好让他们继续睡在这床上罢?
她不觉膈应,他们都要觉着膈应了。
容舒这点子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不管是顾长晋还是那位素未谋面的闻姑娘,都不会希望在松思院看到任何她留下的旧物。
是以,该带走的物什她是一件都不会留,最好将她在松思院的所有痕迹都清理得一干二净方才好。
如此忙碌一番,二月初十那日,沈氏派人来递消息,说她回了顾府。
容舒当即便回了清蘅院。
这一日恰巧也是会试开始之日,国子监给所有监生都放了三日假,容家大郎容泽自也回了承安侯府。
容舒自出嫁后便不曾见过容泽,她与这位兄长的关系一惯来好,回到清蘅院后不必沈氏催促,便提着裙裾便匆匆往沉茵院去。
府里的弟弟妹妹都喜欢这位待人温和的兄长,容舒到的时候,二郎、三郎、四郎还有三妹妹都在,容家的小辈就差容涴一人没来。
容舒坐下没多久便听容淇道:“上趟大姐姐将二姐姐送回来侯府后,二姐姐闭门不出足有两日呢,谁都不肯见。大姐姐,你们那日究竟是去了哪里啊?”
过了年,容淇已经十二岁了,可性子还是那般天真,该问的不该问的总爱打破砂锅问到底。
容舒笑笑道:“去临江楼看江上的花灯呀,二妹妹大抵是那日吹了江风犯头疾罢了。再者,这不是马上便到迎亲的日子了么,二妹妹兴许也是紧张。”
三两拨千金地便将这话题岔开了去。
容舒猜那日临江楼的事,容涴大抵连裴姨娘都不曾说,怕裴姨娘会去蒋家要个说法。她惯来是个极好强的性子,怎肯让旁人看笑话?
今个之所以不来沉茵院,大抵是不想见着她吧。
容舒倒是无甚所谓的,她来这是为了见大堂兄,不是为了见容涴。
同容淇有一搭没一搭地叙了几句话,见几个弟弟终于走开了,容舒忙拿起个木匣子,走过去递与容泽,笑意盈然道:“这是昭昭给阿兄补的生辰礼。”
容泽的生辰就在除夕那日,因着沈氏不在侯府,除夕的家宴容舒自然是没来,也就没得机会给容泽送生辰礼了。
容泽笑着道谢:“还以为你连阿兄也气,这才不肯来见我。”
“怎会?”容舒笑道:“我气谁都不会气你与大伯母的。”
顿了顿,又好奇道:“阿兄今岁怎地没去参加会试?”
容泽去岁便中了举,本以为他今年会下场参加会试。
容泽道:“老师说我积累不够,今岁不适宜下场。不仅仅是我,国子监不少过了乡试的监生今岁都没有下场。”
容舒有些诧异,竟是国子监的先生不让大堂兄下场的?
这还真是瞎猫撞上死老鼠了。
嘉佑二十一年的会试有一场大风波,没有参加会试的举子都因此逃过了一劫。
容舒当时十分庆幸大堂兄并未下场,现下听大堂兄的意思,国子监大部分监生今岁竟都没有下场?
这是不是……太过巧合了?
她心中隐约觉着有些蹊跷。
只她到底是个困囿于内宅的闺阁女子,官场之事离她太远,便是觉得蹊跷,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好按下心中的困惑不再提。
容泽细细打量容舒的面色,温和道:“顾大人待昭昭可好?若是不好,你别藏在心里,尽可同阿兄说。”
容泽与顾长晋只在迎亲那日见过一面,可他对顾长晋之名可谓是如雷贯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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