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敬怀眉头微拧:“回去要抹点药酒揉一揉。”
“我不会啊。“
“我让你来了吗。”
“……”
鹿桑桑觉得段敬怀职业病发作了,可她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心里又有点难以言喻的感觉。
可能是感激吧,就像你生病去了医院,那医生很在乎你的病情并且把你医好了,换谁谁不暖心。
——
回到家后,段经怀从里屋拿了药箱出来。医生家里备的药箱比一般人要大得多,里面的东西也全得多。
“鞋子脱了。”他坐在她边上,命令道。
鹿桑桑乖乖把受伤那只脚的拖鞋脱掉,小心翼翼地抬起来,一脚踩在了他的大腿上。脚下西装裤微凉,可她却感觉到了裤腿里温热的肌肤,结实又有弹性。
段敬怀则低眸看着她的脚背,她的脚白皙小巧,有些骨感,而脚趾指甲上还涂着深红色的指甲油,妖娆精致,很不安分的气息。
鹿桑桑见他没有立刻动手,犹豫了下问道:“不是这样?那,那我放哪?”
说着就要抬起脚。
段敬怀按住了她的脚背:“别动。”
“哦……”
段敬怀从药箱里拿出了药水,他一只手按着她的脚,一只手按摩着她的脚踝。段敬怀虽然在医院不做这些事,但他毕竟是专业骨科医生,这算小事一桩。
可他在按摩的时候竟走了神。
一掌就能盖住啊,她的脚怎么这么小。
“嘶……啊……”鹿桑桑抿着唇,但偶尔忍不住也会溢出声音。
“噢噢哦哦!这样会疼!”
“哎哟,你别那么使劲!”
“嘶……段医生啊,你轻点呗……”
段敬怀被她喊得心浮气躁。
鹿桑桑:“啊……真疼,段敬怀你下手太重了!哎哟……”
段敬怀忍无可忍:“别吵,轻点没效果。”
“可是我……啊……段医生啊,段敬怀?段哥哥~”
“……你嘴能不能歇会?”
段敬怀一严肃起来鹿桑桑就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学生时期最恐惧的那个教导主任,她怂了怂,抿紧了嘴巴:“好……我不吵,那你轻点啊。”
段敬怀瞥了她一眼,继续按。
按摩还没结束,手机响了。是鹿桑桑的,于是她腾出一只手接电话。
看了眼来电显示,是杨任熙。
杨任熙这两天在法国的小提琴演奏会,忙得要死,所以她也没想到他这个点还给她打电话。
“干嘛啊大师,中场休息呢?”
杨任熙直接了当:“听阮沛洁说你今天脚崴了。”
“哇你真的是,在国外也不忘关注国内事。”
“没事?”
“我他妈家里住了一个医生,我能有什么事。”
说完,被段敬怀看了一眼,他在不满她嘴里冒出来的脏话。
鹿桑桑体会到后转开目光,放软了声音:“嗯……我的意思是我好得很,谢谢你关心。”
杨任熙:“谢谢?你吃错药了。”
“……”
“鹿桑桑,你说你蠢不蠢,又被鹿霜欺负。”
“我……”操字在嘴边转了转,又被鹿桑桑吞了进去,她深吸了一口气,压着火道,“你哪只狗眼看到我被她欺负了,别听阮沛洁瞎说,是我欺负她,是我!”
“最好是这样吧。”
“什么最好,就是!”鹿桑桑气得挂他电话。
没过几秒,杨任熙又打来了,鹿桑桑直接挂断了,他再打,她继续挂……最后直接把手机关机了。
“没眼力见。”她气呼呼道。
段敬怀把她的闹腾都看在眼里,她任性起来的时候,谁都拿不住,更何况是从小就跟在她身边被她作威作福的人。
段敬怀其实是知道杨任熙的,他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是他帮着鹿桑桑给段经珩交东西。长相俊秀的少年天才音乐家像个小跟班似得被使唤,笑得很斯文,可段敬怀觉得有某几个瞬间,那少年眼底尽是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