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1 / 2)

元宝儿 姀锡 1935 字 2023-08-12

伍天覃见他行动不便,也没有让他强行从墙角原路移出来的意思,自己迁就他将靴子一脱,缓缓跨上了床榻,随即盘腿坐在他的身侧。

抬眼看了那小儿一眼。

见那小儿攥紧双拳,虽浑身抗拒,但也还算言而有信,只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里,一副“咬牙赴死”的架势。

也不知缘何,伍天覃原本带笑的笑容一点点隐了下去,不多时,微微呼出一口气,缓缓伸手,慢慢地将方才那片衣角轻轻一揭。

他方一抬手时,便见身下身子微微一颤。

伍天覃手微微一顿,抬眼看了一眼,只见那元宝儿嗖地一下将脸转了过去,面朝着墙壁,一副屈辱模样。

伍天覃将嘴角微微一抿,随即放轻了手中的动作,只小心翼翼地将那裤腰带往下一卷,又轻轻的将缠在伤口处的纱布轻轻剪了开来,几乎他每动一下剪子,便见身下的身子一阵抽搐抖动,伍天覃额头上渐渐起了一层薄汗,他轻手轻脚,一层层将那纱布剪开,掀开一瞧,赫然只见那瓣娇蕊泥泞一片。

目光所及之处,是大片大片的殷红烂肉,几乎瞧不出任何完好之处,虽已在慢慢愈合了,但猛地一看去,依然觉得触目惊心。

伍天覃虽已做好了心里准备,但在亲眼看到伤口之时,依然觉得有些骇目。

这些……全部都是败他所赐。

几乎没有一寸完好之肉。

难怪,恨透了他。

不单单整个皮肉一片泥泞,更是直接要了他半条命。

不恨透了他才怪。

原本以为查看他这处的伤口,怪别扭的,可是,在真正看到伤口的这一瞬间,哪怕肌肤的娇嫩,哪怕这处的晶莹玉蕊,小巧饱满,处处令他惊叹意外,然而此时此刻,他压根没有多余的心思去亵渎这惨状的肉,体,满心满眼,都是这瘆人的伤势。

“疼么?”

看着那泥泞的皮肉,伍天覃一时不由自主地缓缓探出指尖,轻轻抚了上去。

不想,指腹方一探及,便见那身躯微微一哆嗦。

伍天覃嗖地一下,立马将指尖缩了回来。

仿佛听到一阵咬牙轻啜声。

伍天覃缓缓抬眼,便见趴在墙角的那小身板梗着脖子,死死偏头朝着墙壁方向怼着,只见他双肩一下一下轻颤着,伍天覃意识到了什么,只很快凑过去,捏着下巴将那小脸转了过来,便见那张苍白的小脸上挂着两横的眼泪,只咬着腮帮子,双眼通红,一脸屈辱模样。

伍天覃似愣了一下,不多时,很快抬起了手朝着那张小脸抹了去,只抿着嘴叹了口气道:“爷就想瞧瞧你的伤口,一会儿让那烧火丫头来给你上药,爷不碰你可好,爷就想亲眼瞧瞧才能放心。”

说这话时,伍天覃一边用指腹替那元宝儿擦着眼泪,一边压低了声音低低说着,语气难得温和,像是再解释,又像是在轻哄着似的。

晕黄色的灯火下,竟衬得他温柔至极。

不想,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慕地只见那小儿忽而咬着牙关,满目狰狞,忽而恶狠狠的朝着他身上一扑,只一把扑倒在伍天覃身上张嘴便朝着他的肩头,他的胳膊上恶狠狠的胡乱啃咬了去。

伍天覃没有料想到他竟有此举,一时不慎,直接被这小恶狼似的凶狠给扑倒在了床榻上。

人还没反应过来,肩膀便被啃了一口,他疼得闷哼一声,还没来得及反应,胳膊便又受了一口。

眼看着这小儿跟疯了似的朝他疯狂报复着。

伍天覃缓过神来后,似怔了一下,而后,只立马抬手一把紧紧将这小儿紧紧箍住,以防他如此大动作,再度牵连到了身后的伤口。

他就那样一边将人搂着,一边单臂撑着身后,半倚在床榻上护着那小儿,任由那小儿发疯似的一连着咬了他十余口。

一直到那小儿闹腾累了,伤口重新崩开,又慢慢溢出鲜血了,只疼得如同一条缺了水儿趴在岸上垂死挣扎的鱼儿了。

伍天覃这才忍着疼痛微微咬牙着将梗着脖子跌倒在他怀中的小儿轻轻抱了起来。

只捏着那小儿的下巴,捧着他的小脸将他的小脸转了过来,将脸凑了过去,凑到那小儿脸前,脸对着他的脸,眼对着他的眼,盯着他一字一句低低道:“这一下,气可消干净了?嗯?”

第133章

话说,自打那晚过后,许是元宝儿泄愤了后气消了些,又许是伤口在慢慢恢复愈合,不似前几日那样痛得锥心了,元宝儿气色渐渐好了起来,开始恢复了食欲,渐渐吃吃喝喝了起来。

不过,伤口正在愈合,瘙痒得厉害,伤口慢慢在结痂,又痛又痒,再加上趴在床榻上一连趴了大半个月,依然下不了榻,吃喝拉撒都离不了人,宝儿脾气反倒是越来越大了起来。

伍天覃日日过来晃荡一回,有时早上,有时下午,有时夜里过来一趟,时辰不定,不过每日都会过来露上一面。

不知是不是那晚所发生的事情,那晚之后,一抹古怪又微妙的气氛在二人之间渐渐蔓延了起来。

于元宝儿而言,他不过是个家丁是个奴才,虽然被卖了两年多,虽然他骨子里还并无任何奴性,却也知道,他这样的身份在伍天覃这样的家主跟前是压根不够瞧的。

甭说他顶撞了他,就是他什么都没做,他心血来潮想要刁难他,无缘无故一板子将他给打死了,也算不得什么稀奇。

可是,他打了他,元宝儿虽怨恨他,可他却又花费了重金来医治他,又是名贵的药材,又是山珍海味随便元宝儿糟蹋任他造,甚至还花费了五千两银子为他善后。

哪怕他作天作地,故意跟着对着干,也好似有意纵容着。

而他,不过是一个区区每月领取一两银子月钱的看门小童罢了。

那样的微不足道。

那姓伍的缘何,如此……待他?

这个问题,元宝儿始终有些想不通。

难道是那大鳖怪忽然间良心发现了不成?可是,他良心再如何发现,也没有平白舍了那么多银子,专门为了博得他一笑的道理啊。

毕竟,那些银子全是实打实的。

那一盅盅燕窝粥,一锅锅药膳粥,那一桌桌山珍海味,一顿便耗费了那姓伍的好几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