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单手松开李时和的腰带,又握住他的手,试着移向自己的胸口。
还没碰到,李时和忽然在她肩上狠狠一推。
这一下毫无顾忌,大概他自己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劲儿,化雪本来就不稳,直接被推得栽倒在地,腰背撞地,疼得她眼前一黑。
屏风那边绕过来一个人,随手拢着濡湿的长发:“人呢?陛下是睡……”
沈辞柔话没说完,正好和还躺在地上的化雪撞上视线。
作者有话要说:阿柔:……sgejnejsiw!!!
这章给姬友看,姬友仔细品咂以后:这个侍女业务不行啊,不知道喝醉以后不♂行吗?
我:……失敬,她就缺你这样一个军师(抱拳)
第80章惩罚
清宁宫,偏殿。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化雪本来就是一时冲动,只想过明儿早上该怎么办,这会儿嘴上说着告罪的话,心里盘算着该怎么为自己脱罪。
按她的想法,明早木已成舟,以沈辞柔的性子,再恼也不至于杀了她或是赶出宫,能捞个御女、采女就算是翻身了,用不着再像现下一样担惊受怕,也不用再伺候人。
她自认长相身段都不差,若是皇帝能高看她一眼,说不定还能再往上爬一爬。沈辞柔毕竟是中宫皇后,化雪也没想着能压她一头,只想着能不怕她就行。
然而事还没成,先让沈辞柔撞个正着,化雪脑子里嗡嗡作响,悄悄看了座上的皇后一眼,心一横:“娘娘,奴婢……奴婢也不知道怎么了,陛下说困了,让人都下去,奴婢原本想替陛下脱外衫,陛下突然……突然推了奴婢一把,奴婢也……”
“我问过空兰了。”沈辞柔不想听,“你说实话吧。”
“听见没有?空兰、闻笛她们那边都交代了,口径一致,说是你让她们出去的。”听风在宫里只想安安分分过日子,最恨化雪这样绞尽脑汁往上爬的,嫌恶地看了一眼,语气也有点重,“娘娘不愿把事情闹大,让人看笑话,这才没把人叫进来,若你还不愿说实话,这就把人叫进来,再去请崔尚仪和青竹女官。”
各宫的宫人犯了什么事,私下处置就是不闹大的意思,若是请了崔尚仪和青竹,那就是要按宫规处置。去年有个宫女就是因此被杖杀的,化雪越想越怕,肩膀抖个不停,颤着嗓子,口不择言:“娘娘!奴婢、奴婢也是为了您啊!”
沈辞柔一愣,旋即气笑了:“为了我?”
“……是、是啊!奴婢都是为了您!”话说出口了,化雪也不能改口,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奴婢是清宁宫的宫人,对娘娘也有感情……总、总不敢,也不会和娘娘抢什么,也没这个心气想爬到哪里去。奴婢只是想着,陛下……陛下先前不宿在宫里……”
见她卡壳,听风想开口,沈辞柔却摇摇头:“说下去。”
“奴婢想着,若是陛下能多看奴婢一眼,总也能多宿在宫里,也就能多见见娘娘,也免得外头那些碎嘴的传来传去,说娘娘失、失宠。”化雪吞咽一下,“还有,娘娘一直没怀上,若是奴婢能怀个孩子……生下来就抱给您,也好算个依靠。”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话都顺畅起来:“说句不该说的,陛下本就是天下之主,后宫里的女子都是陛下的。总是要和人分,与其让别的女子进陛下的眼,娘娘不如大度些,选奴婢这样知根知底的。”
“你也知道是不该说的!”听风要被气死了,宫里暗地里的招数她不是没听过,但让化雪这么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她恨不得拿茶盏去砸化雪,“娘娘是皇后,在娘娘名下的就是嫡子嫡女,就算是借腹生子,轮得到你这婢女吗!”
“好了!”沈辞柔止住听风,“不要说这样伤人的话。我有别的想说。”
她叹了口气,垂眼看着化雪:“化雪,我问你,你说实话就行,不要害怕。”
“娘娘请问,奴婢都说实话。”
沈辞柔闭了闭眼:“我对你,还算好吗?”
化雪愣了一会儿,讪讪地说:“娘娘待奴婢自然是好的。”
“那我姑且当你这说的是真心话了。”沈辞柔越过化雪,看着门,“你说我待你好,却趁着我的夫君醉酒,背着我去碰他;你想来和我分享我的夫君,嘴上却还要我大度。”
她呼出一口气,视线缓缓下滑到化雪身上,轻轻地说:“我现在告诉你,你没有这个资格。”
沈辞柔懒得多说,起身要走,化雪吓得瘫软在地,话都说不出来,还是听风拦了一下:“娘娘,那她怎么办?”
“按宫规处置吧。”
化雪眼瞳紧缩,整个人都抖起来,眼看沈辞柔要出去,才反应过来,爬着要去追她:“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娘娘……”
她没能再多说几句,外头等着的高淮进来,后面跟着几个内侍。
看这架势,化雪真的爬不起来了,她认识高淮,连忙爬过去,伸手想抱高淮的大腿:“高掌案,救救奴婢,救救奴婢……”
高淮侧身避开,看了化雪一眼,觉得这宫女真是没眼色到极致了。多看一眼都能被蠢到,他抬了抬下颌,几个内侍立即上前按住化雪,准备好的麻绳往她嘴里一勒,化雪就呜呜咽咽地发不出声音了。
高淮再一点头,内侍立即拖着化雪往外走。化雪哪儿肯就这么被拖走,但又抵不过内侍的力气,拖过门时伸手死死地抓过门框,指甲都断了好几根。
看她被拖出去,高淮摇摇头:“也真是心里没点数的。”
听风和高淮没多少接触,又摸不透这个一贯笑眯眯的掌案太监,想了想,从腕上褪下羊脂镯子:“娘娘出去了,奴婢还得伺候着呢。”
“是,是该好好伺候着。让陛下不舒服,陛下大度,尚且还有条活路;”高淮没接,还是笑眯眯的,“娘娘心善,但要是想捏着这一点,让娘娘不舒服,宫里可就没人能救了。”
本就是存心敲打,听风心头一凛,把镯子推回去,朝着高淮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多谢高掌案。”
“谢什么,都是伺候人的,谁谢谁呢。”高淮抬腿往外走,“也不早了,一块候着去吧。”
听风应声,跟着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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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睡得比以往早,又是醉酒睡过去了,半夜里没散的酒气淤得喉咙口像是火烧,李时和皱着眉,撑起身想叫茶。
他刚起来,伏在榻边的沈辞柔也醒了,迷迷糊糊地抬头:“无忧……”
沈辞柔没上榻,坐在榻边的席子上,头发睡得有点乱,借着屏风边上的那点灯光,还能隐约看见她脸上压出的印子。对上她茫然的眼神,李时和一阵心疼,连忙把她抱上榻,温声问她:“怎么趴在边上睡?”
毕竟是把人抱上来,动静有点大,屏风上投出听风的影子:“……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