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他拍拍手站起身:“别觉得你今天说的这些话可以不算数,如果你们还来耍什么花样。”他把西装外套上的褶皱抚平,视线下移,动了动嘴角,
“我让屈一,来年给你们全家过清明。”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天际已经有了一寸光亮,靳塬看了眼时间,五点。
“真尼玛废话多”靳塬钻进车里,打了个哆嗦,马上开了暖气,“冷死你爹了。”
天亮前靳塬赶回了医院,携着一身寒气进房间,屈一睡的安静,除了姿势和他离开前不一样了外,没有其他异样。
靳塬把衣服和相机随手扔在一旁,换了睡衣钻进被子,不过多久又觉得自己干了件大事,应该要点好处,于是伸手抽开屈一的被子缝隙,和自己的被子连接到一起。
等自己身体差不多温暖了以后,他挪到两个被子中间,蹭了蹭屈一的手臂。
屈一眉目敛着,没什么动静,靳塬就又靠近了一些,伸手挠了挠他的鼻子。
屈一在睡梦中哼了一声,动了动身子,毫无意识地抱住了靳塬。
靳塬微微弯起嘴角,臂弯里的吐息烘暖温热,他第一次感觉到抱着人入睡的满足,疲惫却惬意地闭上眼。
雪后阳光明媚非常,映进窗户时也比平时更强烈,光线穿过厚重的床帘,为房间过渡进一丝明亮。
屈一先醒过来,哭过的眼睛酸痛,睁了一次还有些睁不开。
“咳”他感觉到自己嗓子里的生涩,不耐地用力哼了两声。
靳塬眉梢轻动,看清楚是屈一以后,下意识搂了搂,语气中带着倦意:“怎么了”
“我”屈一嗓子沙哑,眼睛也有些睁不开,“我感觉不太舒服”
靳塬以为是自己抱太紧了,于是松开手:“哪里不舒服”
屈一眨了眨眼睛:“眼睛疼。”
“没事,”靳塬用额头蹭他的额头,“乖,再睡一会儿就不痛了。”
屈一听他的合上眼睛,突然意识清醒,感觉到自己放在他身上的腿,还有蜷在他胸膛上的自己。
他退了一点,确定两人是睡在一张被子里了。
靳塬被他连着闹了几下,不得不认真问:“还有哪儿不舒服”
“没有了”他窝在靳塬怀里,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再睡会儿吧。”
靳塬正是最困的时候,没注意屈一这些小动作,只是把他刚拉开的那些距离重新合上,低低回了句:“嗯。”
屈一靠他胸膛很近,能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和心跳声,被子里的温度变得撩人异常,他脸红得不行,却一下不敢动。
过了半个多小时才重新睡着。
屋子里暖气环绕,被子里两人相拥而眠,将时光都变得平静顺遂。
靳塬的手机在枕边作威作福,催促着他饱含睡意的神经,靳塬有些烦躁地将手机拿过来握在手心。
机机。
“队长新年快乐”机机大声喊,“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靳塬闭着眼睛:“是你前女友邀请你去参加婚礼吗,不是的话现在就挂电话。”
“怎么过了一年你这样呢”机机笑着说,“我告诉你老八过年和他小侄子抢玩具,摔着尾巴骨了哈哈哈哈哈哈”
靳塬低低笑了两声:“有你这么缺德的吗,大早上的到处传人家喜讯。”
“什么大早上,现在都十二点半了”机机觉出他语气里的不对劲,“哟,队长,您这还没起呢,我寻思着市和北城也没多久时差吧。”
靳塬意识到时间不早,握着手机低头看自己怀里,猝不及防对上一双泛红的大眼睛。
怪可怜,又怪撩人的。
“吃你的午饭去吧。”靳塬把电话挂了,看着屈一,“什么时候醒的”
屈一抿抿唇角:“电话响的时候醒的。”
“我吵醒你了”靳塬说。
屈一红着脸摇头:“没”
靳塬动了动腿,发觉到一点不对劲,他笑了笑退开身子:“不好意思,顶着你了。”
屈一脸红成了一片,在他胸膛上垂着脑袋不说话。
靳塬简单伸了个懒腰,看着被子:“你这哭完睡相不好啊,半夜睡着睡着爬我身上,吓我一跳,好一会儿都没睡着。”
“我”屈一压根不信,“我睡相好得很,而且我都和你睡一寒假了,从来没有滚你身上去过怎么可能是我”
靳塬躺在枕头上:“那你看看你在谁的被子里。”
屈一扭着脖子看了一圈,他还真在靳塬被子里。
“总不是我把你抱进被子里来的吧。”靳塬坦坦荡荡。
屈一推开他,扯了自己的被子钻进去:“我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
“你睡了我,然后就不负责任了。”靳塬说,“啊,渣男啊”
“谁睡了你”屈一将被子拉到鼻尖,“我说了我不知道”
靳塬叹气:“算了算了,给你睡一下也不是不行。”
屈一隔着被子踢他:“那你昨天还亲我了我什么都没说好不好”
“那是谁啊,哭的像个小可怜,气儿都喘不过来。”靳塬说,“我都是为了你好。”
屈一把被子遮过头顶,大声道:“扯平了行不行”
“横竖不都是你占我便宜,怎么就扯平了”靳塬追着他问,“你一个拿国家励志奖学金的人,高数是怎么过关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屈一掀开被子,捂住靳塬的嘴,“你不许说话了”
靳塬在他手心里笑:“好好好,我不闹你了。”
屈一松开手,顺便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眼睛还疼呢”靳塬起身,开了热水,浸湿毛巾以后拧干给他,“敷会儿。”
屈一躺在床上,用毛巾盖住眼睛,半晌:“靳塬,我想问你借两万块钱。”
“借钱干嘛。”靳塬明知故问。
屈一心里算的很清楚,靳塬刷礼物的钱是不能动的,过年给的红包也是不能用的,他自己半年来直播挣得礼物钱在日本花了小半,剩下的不够二十万,只能再问靳塬借。
“我想把钱给方九邢。”屈一闭着眼睛,“我知道这样看起来真的很蠢,但他们是他们,病人是病人”
靳塬撑着胳膊:“你要是被他们缠上一辈子了怎么办”
“不会的,我不会让他们缠我一辈子的。”屈一拿下毛巾,睁开眼,“就这一次,下次不论是谁,我都不会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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