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前的他,肯定进门就问血虚,这一次他直到最后才尴尬发问,可见那件事对他造成的影响并没有完全消失。
小金想起了血虚告诉他们的话他的秘密。虽然知道这件事应该要告诉小骨,可他很清楚小骨知道后的后果。他神色闪烁了一下开口道:“是出了点事,不过,是爬爬。”
“爬爬又出什么事了”小骨和大鹏焦急追问。
小金便把爬爬的事跟他二人简单说了,“现在就这么拖着上面的人根本不管掉下去的是不是孩子,硬是要按照规矩来”
“我们能帮什么忙不”小骨不好受地问。
“不用了,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谁让咱们连至尊的面都见不着呢”小金打了声叹息,“你们也怪累的了,都去休息去吧。”
小骨应了一句,有点犹豫地看向了天残雪的房间。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消除尴尬,有那么一刹那他曾经想过,也许是该自己离开雪先生的时候了。可想到雪先生就是个生活
白痴,他心里又怎么也放不下。
小金看出他的为难,“去说一声吧他这几天不吃不喝的,好像病了。”
小骨一听病了神情便流露出担忧,“怎么会病了”
“他都好多日子没出门了,估计是闷得吧。”小金找了个街口道。
小骨犹豫了再三还是走到了西厢房门外,“雪先生是我,我回来了”
西厢房里头的天残雪早在他踏进院子大门的时候就躲在窗子底下竖着耳朵偷听了。心里那个百味杂陈哪,有好几回他都快控制不住想要先开口叫小骨了。
直到听到小骨得知他病了后担忧的声音,他心里才略觉安慰。
小骨现在在和他说话,他很激动。但却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如同以前一样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现在才知道回来啊”
小骨苦笑了一下。听雪先生的意思,似乎又想把发生的事完全抹杀了。这是他习惯性的做法,为难的是他也做得到就忘掉过去什么都当做没发生。
“雪先生您还好吗”小骨问。
天残雪很想委屈地来一句“小骨我很不好”可他自觉自己都已经坚持到这个地步了,便再无退路,冷冷地应了一声,“还不错”
“哦那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小骨表现得十分恭敬,不但恭敬,还带着一种有些疏离的客气。
这种客气不但小金发觉了,天残雪也感觉出来了。他愣了片刻,脸上才浮现出一抹悲哀,用力地抽了自己一嘴巴,深吸一口气道。“没有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他其实说的是气话。若是以前的小骨,这个时候肯定是跪到他面前去哄他、安慰他了。
可,小骨只是“哦”了一声,“那我便请几日假吧。”
小金错愕地看着小骨。这是小骨是那个一心只有雪先生的小骨头他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这么有自主意识了
连大鹏精都被吓了一下。
天残雪坐在他的宅椅之上,痛苦地用手抓着自己的脸。小骨终于不再围着他转悠,处处以他为重了。
他亲手把那个单纯傻呆的小骨给伤害得体无完肤。现在轮到他尝尝被丢弃、被忽视是什么感觉了。
“雪先生”小骨平静地再喊了一声。
天残雪的脸上不知何时掉下两串眼泪。他小声地清了清喉咙,“你要干嘛去”
“大鹏家的卷羊生小羊,我去帮忙。”小骨道。
他其实只是想找个借口再给自己一段时间来缓冲他和雪先生之间的尴尬气氛。就如同他现在根本不敢进去见到天残雪的脸一样,他还做不到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天残雪一手捂着嘴巴,另一手用力地捶着胸口,难受得喘不过来气。他把百集箱拿到手边,预备着应付接下来可能引发的发作。
“去、去吧”天残雪的声音从手指缝里苦涩地溢出。
小骨扭头看了一眼小金,“小金哥我”
“去吧”小金懂他的心思。任何人面临他这样的境地,都不会表现得比他更坚强了。小骨把包袱交给小金,“是礼物我明日去看爬爬。”说完,他便拉了大鹏的胳膊往外走去。
一直到他们走远了,小金才对着窗户道,“你没事吧,血虚”
天残雪用力地克制着脑袋里的疼痛感,喘了口粗气道:“没、没事”
“血虚,我看不如告诉小骨吧。”小金心里很过意不去。要是天残雪将来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小骨知道了他们故意隐瞒不说,不知道那孩子会怎么想啊
小金摇摇头,把脑袋里刚刚闪过的那个念头快速掐灭,“不会的,血虚不会有事的。”
金圣阳一脸惆怅地从外面回来,见到小金在院子里,下意识地把手中捏着的一封信给往袖子里藏。
小金已经发现了他的行为,“小阳是不是又私藏家信呢”
金圣阳干笑了一下,“呵呵呵”
“别呵呵了。把信交出来,你每次都把报喜的信给我看,抱忧的信都藏起来,下次在这样,我就罚你睡羊圈哪”小金把金圣阳的那只手给捞了过来,夺过那封信,只看信封,他便愣了一下。
信封上的落款是灵修神界三界月啻神君。
神君大人们从来没有给他来过信啊难道是为了小时
小金皱着眉头抖开了信纸,快速地看了几眼。
“怎么会这样”他喃喃道。
“我准备回信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金圣阳道,“怎么会要把他送过来”
“信上只说因为非常重要之事临时做的这个决定。”小金想了想,“咱们也学博罗把房间收拾一下,应该能住得下的。”
“你要让他来”金圣阳吃惊了。虽然说他的津和他的父亲最后算是了结了恩怨,可他一直认为,他的津不太喜欢和他的父亲金圣池共处的啊
“月啻神君能写这封信说明事情肯定非同一般。你放心让他一个怀着孩子的独自住在外面吗”小金道,“总之,先把房间收拾出来吧”
金圣阳见他很深明大义地说了这番话,便浅浅地笑了一下,“你不讨厌他了”
“过去的事都过去那么久了,再说没有他就没有你们,也不会有我好了,别提过去那些事了。信上说他们已经出发了,这估计着很快就会到太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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