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润彻底醉了。
虽然只喝了三杯酒,但是郭丛飞弄来的这酒后劲很大,刚开始喝没觉得有什么,越往后这酒劲发作的越厉害,人也就越晕乎。温润完全撑不住了。
刚喝的时候他还能跟郭丛飞说话,后面叶寒声问他问题,反应虽然慢点,但也能答的上来。然而吃了两口点心之后,他就彻底醉了。
也幸好他酒品好,并不会发酒疯。喝醉了,就这么直挺挺的坐在那里,眼睛直愣愣没有焦点的看着前方,手里还捏着个小蛋糕,刚刚咬了一口,却并没有吞咽下去,就这么呆呆含着。嘴角还沾着蛋糕的碎屑。
叶寒声无奈,将他手上的小蛋糕拿下来,又给他擦干净手上和嘴边的碎屑,温声道:“别含着,吞下去。”
温润眨了一下眼睛,似乎在反应他的话,过了好一会儿,就见他喉咙滚动一下,将含着的小蛋糕咽了下去。
叶寒声这才端起粥喂他。海鲜粥已经晾温了,并不会烫嘴,叶寒声舀起一勺送到他嘴边,哄道:“张嘴。”
过一会儿,喝醉的人乖乖张大嘴巴,做出一个“啊”的嘴型。
叶寒声便将粥喂到他嘴里,温润合上嘴,腮帮子缓慢的动了动,吃了下去。他应该是真的饿了,第二口不用叶寒声再哄,立刻又张大了嘴,一双没有焦点的醉眼瞅着叶寒声,仿佛在说,还想吃。
叶寒声便带着笑继续喂他。
一边的于鑫和郭丛飞如同见了鬼,两人缩在一边不敢走也不敢出声破坏了此时的气氛,毕竟叶寒声看起来实在乐在其中,哄孩子哄得很开心。
吃了小半碗粥后,温润就闭紧了嘴巴不肯再吃了。任凭叶寒声怎么哄都不张嘴,只一双眼睛又愣愣盯着刚才新上的甜点。
叶寒声注意到他的目光,试探着捏着一块送到他嘴边,温润果然张开嘴,舌头伸出来一点,将甜点吃了下去。之后又像喝粥一样,吃完一块,又迫不及待的张开嘴,像只嗷嗷待哺的雏鸟。
叶寒声只能喂他吃甜点,又怕太晚了吃多了糕点不好消化,便喂半块甜点再哄他喝几口粥,总算把一碗喝粥喂完了。温润打了个小小的带着酒气的饱嗝儿,见他不再喂自己好吃的,就继续呆呆坐着。
“吃饱了吗”
叶寒声试探着问他,一碗海鲜粥,一盘甜点,他估摸着差不多了。但是温润呆呆的不回答,他只好伸出手掌,轻柔的覆在他小腹上摸了摸。小腹平坦没有赘肉,不同于他硬邦邦的腹肌,温润的摸起来是极其柔软的,又因为吃饱了,微微鼓起来一点,让人爱不释手。
他忍不住多摩挲了一会儿。
呆坐着温润忽然“噗嗤”笑了一声,接着便扭着身体躲避,原本雾蒙蒙的黑眼睛里,此时仿佛沁了水一般湿润,他终于开了口,声音有点哑,软绵绵的,带着祈求的意味,“痒。”
叶寒声这才反应过来,他怕痒。
恋恋不舍的收回手,叶寒声目光温和的看着他,“回去睡觉好不好”
腰上不痒了,温润又不动了,呆呆的望着他,似乎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叶寒声无奈,朝余彪使了个眼色,便握住他的手,准备带人回去休息。
“哎等等”一边看热闹的郭丛飞见他们要走,两下窜出去找了个妹子,俯身跟人家说了什么,接着那个妹子就从随身小包里拿出一盒东西递给他。
郭丛飞笑的贱兮兮,跑回来将小盒子塞给他叶寒声。
叶寒声瞟一眼,就见他塞过来的,是一整盒杜蕾斯。他眉眼一沉,意味不明的扫过郭丛飞,落到温润身上时,又染上了一片火热。
“爸爸晚安”郭丛飞笑嘻嘻的拉着于鑫拔腿就跑,心想小温润我就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叶寒声胸膛起伏,闭了闭眼,压下心口鼓噪,他冷着眉眼将小盒子扔进了垃圾桶里,然后温柔的牵起温润。
他要的是他的心。这世间他拥有的东西本来就不多,他想要温润,却是要连人带心的都属于他,不然他情愿不要。
眼下跟两人好不容易才熟稔起来,他不会因为一时的欲望就这么破坏了。
他不由又想起来当初两人第一次在办公室见面的情景。那时候他是满心想让这天真的小孩儿吃点苦头、知晓人心险恶的。当时温润垂着头站在他面前,脸红耳热,乖巧顺服。就是他真的要做什么,他也不会拒绝反抗,反而会柔顺承受。
因为自己曾经在他最苦难的时候无意拉过他一把,是他的恩人。
温润或许对他有感激有崇拜,却未必有爱。
他一向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性格纯然,容易相信人。他可以利用他的感激轻易的哄骗他,得到他。但这样的结果却不是他想要的。两人的关系一旦不清不楚的牵扯上欲望,便很难保持纯粹。
而他想要的,却是温润能真的把他放在心里,不是恩人,不是老板,更不是一个偶尔来往的朋友,而是他的爱人。
他是想要温润,却更想让他主动给他。
叶寒声深深吐出一口气,竭力压下了心中的渴望,温柔的牵着他回木屋去,“回去吧。”
温润顺从的被他牵着往前走,他醉了酒,脚步有点虚,叶寒声紧紧牵着他,缓慢的陪着他往前走。走了半路。温润脚步明显慢下来,他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抱怨一般的咕哝,“困,”
他又累又困,不愿意走了。
叶寒声看他像个耍赖的小孩儿一样,眼中笑意愈盛,拉着他手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托着他的腿弯让他横坐在自己怀里,右臂则稳稳托着他,低声哄道:“困了就睡吧,马上就到了。”
温润是真的困了,蒸腾的酒精烧的他迷迷糊糊,叶寒声稳稳抱着他,他一开始不舒服的扭了几下,终于挡不住困意,将脸埋在他颈窝睡着了。
余彪在后面都看傻了,叶寒声瞥他一眼,低声道:“推我回去,慢一点。”
于是三人就这么回去了。
回了木屋,叶寒声也没有将人叫醒,而是让余彪一直将他推到温润的床边,然后给他脱了鞋,才轻轻将人放在了床上。身上的重量一离开,被压久的大腿就开始发麻,带着点刺刺的痛痒。反而是膝盖以下没有知觉,此时倒没有感觉。
叶寒声没顾得上腿,对余彪道:“去打盆热水过来。”
余彪出去片刻,端了热水过来。叶寒声让他出去,自己亲自照顾温润。温润睡的很沉,眼睛闭着,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打出一片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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