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对拜。”
郑菀对着崔望那双深邃的星眸,弯下了头颅。
“拜礼成——”白袍司仪道,“——结契!”
台下一阵嗡嗡作响。
“结契?什么契?”
“双修大典还能有什么契?同心契!”
“同心契?”
有人咋舌。
这年头,办双修大典的本就少,结同心契的,从古到今,也出不了十个。
情蛊尚且得解,而同心契,却是比情蛊更要霸道的一种死契,一旦结下,便无可再解。
结下同心契的道侣双方,不得对任何除道侣之外的人动心,哪怕任何一丝动摇,都会立刻暴毙当场,结局极其酷烈,非爱到极致,无人愿意结这契。
且一方死,另一方也立刻追随而去。
修仙者,寿岁绵长,有的甚至以万年计,谁能保证,在未来,不会对其他人动心?
“真真是一对疯子。”
天鹤道君在台下抹脸。
“离微仙君距离登仙只一步之遥,若成道主,恐与天同寿,若……若一个不好……你这做师尊的,便不劝劝?”
“劝?怎么没劝?劝不动。”
天鹤道君想起那属驴的小徒弟,便忍不住叹气,“至情至性……自然不会给自己留后路。”
说话间,台上同心契已成。
在司仪的高喝中,那一对儿璧人突然消失了踪影。
低阶修士没看清,天鹤道君却看得真真的:他那小徒儿是不愿招待宾客,自己撕开空间,跑了。
他磨了磨后牙槽,对着来来往往道贺之人,笑得灿烂无比:
“来,来,我等去喝一盅,不醉不归。”
而在天鹤道君招待宾客之时,崔望已经带着郑菀回了峰。
峰内僻静,空无一人。
崔望的房间,早被布置成了红彤彤的喜房,一对儿龙凤高烛摆于桌几之上,烛火被风吹得明明灭灭,合卺酒杯滚落到地毯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水银色月光透过窗纸,落到床前,照见一双人影,如缠绵的交颈鸳鸯,起起伏伏、明明灭灭,一双菱角般的赤足如在风浪中颠簸的小船,不住地摇摆。
离微峰,一月无眠。
再出峰时,郑菀只有一句:
gu903();“师尊,真真是老不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