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很早,池寒山安逸静谧,云雾缭绕,石阶薄露。山里只有零星几个晨练的老年人,没有游客。
他爬到寺前时,林惠寺还未开放。
院前只有一个僧人坐在石凳上。
僧人一身黄色长袍,脖颈挂一串佛珠,面目和蔼慈善。
见到他,僧人主动和他打起了招呼。
“小伙子,这么早来拜佛啊?”
谢新昭见寺门未开,不打算多留。
草草点了点头就要下山买早餐。
“等等。”
那位僧人叫住他,仔细打量。
然后就说他思虑太重,恐会害人害己。
谢新昭的脸色瞬间变了。
“小伙子,你我也算有缘,也许可以点化一二。”
谢新昭沉默。
老僧人似乎是闲的无事,又建议:“我们寺每年都有体验清修的活动,你有空来报名体验,或许可以开释困惑,净化心灵。”
谢新昭摇头:“我不信这个。”
那个僧人也不恼,只笑笑说随缘。
谢新昭转身下山,隐约还能听到僧人在背后叫他看淡放轻松。
他摇摇头,轻笑。
鬼怪力神,不过是人类的假想寄托罢了。
他不信神,不信佛。
只信自己。
“我没有什么想要的,你也不用还我什么。”沈瑜的话把谢新昭拉回了现实。
她半干的长发披着,发尾微卷,睡衣被氤氲开了点点水痕。一双眼睛水凌凌的,皮肤干净白皙,整张脸有种水雾的朦胧感。
谢新昭紧紧握着手里的平安符,看着沈瑜的目光柔和中带着贪婪。
理智告诉他要告辞了,可他却舍不得走。
夏季的晚上寂静,四人玩扑克的声音不时从楼下传来。
他们似乎快结束了,在算谁输得最多。
谢新昭顿了顿开口,声音有点哑:“我回去了。”
“嗯。”沈瑜点点头,“一路平安。”
谢新昭回到房间,摊开手。
他垂眸盯着掌心的平安符,迷恋地吻了吻。
第二天上午,谢新昭一早就离开了。
其余7人在待到了下午,再一起包车返回。
到了西澜,沈瑜和刘元元路航打了一辆车。
司机先是将沈瑜送到了碧海湾,再送刘元元,最后是路航。
沈松源还没有到出院的时间,陈秧这段时期都不会在家。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对沈瑜的歉疚,即使家里平时只有沈瑜一人,沈朗还是请了阿姨每天来给沈瑜做饭。
沈瑜也没有闲着,继续跟着之前的舞蹈老师练舞。
她之前的舞蹈老师很喜欢她,允许她非课时时间也来舞蹈教室跟着一起练。
沈瑜一般上午去舞蹈教室,中午回来吃饭,下午再自己对着舞蹈视频练习。
到了晚上,谢新昭基本都会找她聊天,问问沈瑜这边的事。
沈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她觉得,回去后的谢新昭和以前似乎有点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
她一时也说不清楚。
就这么过了一段时间,刘元元的毕业视频《给我们》顺利成片。
她发到了自己的个人社交和短视频账号,意外地小火了一把。
眼下正是毕业季这个时间点,各大社交媒体全在感怀学生时代,纪念毕业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