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远看着她,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到黎曼了,虽然心里不喜她总是一副冷美人的样子,但是黎曼的美是无法否认的,他看了一会,语气都缓和下来,对她道:曼曼,我知道你心里怨我,但是我也没办法,爸爸他不让我见你,这一年多来我一直都
黎曼打断他道:我来这边之前,你也没有去找过我。
江心远没想到她会翻旧账,一时有些僵在那,他们在京城的时候关系也不好,黎曼只要一抗拒他,周围照顾她的医护人员就会围过来把她保护起来,活像是他才是那个万恶不赦的病原,他因此对黎曼态度更差,以至于黎曼搬走单独住在城郊的别院那,他一年到头也没几次主动过去。
江心远喝了一口茶,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现在只想和你,和孩子们在一起。毕竟我们才是一家人,不是吗?
黎曼沉默的坐在对面,听他说话。
江心远对她说了一些好话,但是坐在对面的女人似乎没有以前那么容易心软,一直都保持安静,没有接话的意思。江心远曾经在她面前暴露过自己的坏脾气,因此他对黎曼的耐心也有限,手指在桌上敲了两下,忍不住露出一些烦躁来,你到底要我怎样才肯回来?我们过去的事,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吗?
黎曼看着他,神情平静道:这件事,我们已经说过很多次,我不认为自己有错,有错的是你。
江心远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向她:我?有错的是我?这可真是太可笑了,明明是你去见了你的老情人,你先背叛我们的家,现在你把所有的错都推到我的头上?!
黎曼道:他不是什么情人,只是我认识多年的一个朋友,而且我去见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瞒着过你。心远,你明明知道我是去做什么的。
我怎么知道!
我去道歉。
她看着江心远目光澄澈,我去道歉,替你也替我自己,你偷拿了他的论文,我知道,但是我却选择了帮你隐瞒,我们都应该向他道歉。这也是当初爸爸把你从学校调到公司的原因,心远,你不能再这样自私了。
江心远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攥紧了拳头没有说话。
保镖在不远处一直关注着他们,他视线落在江心远的手上,略微提起一点脚步,一旦江心远有什么举动,他会第一时间上前控制住他,不会让他伤害到黎曼。保镖离着有一小段距离,只能模模糊糊听到他们说的一点话,听到一些类似合同钱一类的词,在职业操守下也都当做没有听见一样,只关注黎曼对面男人的动作。
那是爸爸送给黎江的,我们当初说好了,不靠家里帮忙,我不要你出聘礼,你也不要我带嫁妆。
是你们一直防着我
不是的,黎曼摇摇头,看着他眼睛里露出难过的神情,是你变了。
江心远抿着唇坐在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显然并不认为是自己犯了错。
黎曼绞着手指,攒着眉头道:我想,我们还是不适合,我之前也曾经努力过,你说过为了黎江我们应该做好父母的榜样,但是我做不到,而且你也没有照顾好他,抱歉,我想我们还是分开吧。
江心远震惊道:你,你要跟我离婚?!
黎曼点头,语气里带了一丝坚决:对。
第90章四年
江心远完全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他这次彻底慌了神,黎曼把他最后一点能拿出来谈判的东西彻底打碎,他先是开口哀求,见黎曼不肯改口,又变了脸色,压低了声音威胁道:你有抑郁症,这种精神疾病连自己都照顾不了,你要想清楚,如果我们离婚的话黎江不一定会判给你!
我知道,我会出国治疗,慢慢恢复过来,可能要一年,也可能是两年,但是我不会放弃我的孩子。黎曼看着他,离着一张桌子的距离她看的很认真,就像是第一次见面一样,她直到现在才彻底认清了这个人。
江心远立刻变了脸色,恶狠狠质问道:这一切是不是你们提前都算计好的?当初你父亲会去京城也是为了这个吧,从一开始去京城审查,把我大哥和嫂子做账目的名义赶走,然后让我声名狼藉,赶去西北我到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算着时间跟我分居一年多,是不是还要等到黎江成年之后把所有的东西都拿走,再把我也赶出去啊?
黎曼道:不是我让他们去偷钱。
他们不是偷
在公司做假账目,就是偷。
黎曼平静的看着他,江心远哑口无言。
他胸口带着愤怒,但是脸上滚烫一片,羞耻和恼怒交织,让他一时说不出任何话来。
黎曼和他坐在一处时间越长,失望就越大,终于摇摇头站起身打算离开。
江心远匆忙跟着站起来,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腕道:你,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他让你这么做的,现在外面都在传,说他病了,病得很严重。
黎曼疑惑道:你在说谁?
你父亲黎老他
这次不等江心远问完,黎曼就把手挣脱出来,她第一次看人带着气愤,摘下手上的小羊皮手套来扔在他脸上,怒道:你才病了!我爸好好的,不许你这样说他!
保镖及时赶到,把黎曼护在身后,同时按住了江心远的双手压低声音道:江先生,你想做什么!
江心远措不及防被手套抽了一下脸,这会儿还有些懵,他想推开保镖不让黎曼走,但是那里抵挡的住保镖的力气,他们这里动作有些大,店里已经有人频频看过来。
黎曼不想给家里添麻烦,戴上墨镜又把围巾拉高了一点,我们走,不用跟他多说什么,江先生等我律师函吧。
她转身离开,保镖紧跟其后,临走的时候还不忘了捡起地上的那副女士手套。
江心远一直追到门口也没有能留住她,结婚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看见过黎曼真正动怒的样子,这和他印象里的木头美人完全不一样,因薄怒而双颊泛起一抹红色,冲淡了她以往的病容,江心远目送她离开的时候,脸色变换几次,最终还是愤恨地锤了一下墙壁。
所有的一切,都开始失去控制了。
他即便再不甘心,但是不可否认失去的越来越多,这让他心里忽然产生了巨大的不安。
他已经安逸地生活了这么多年,之前虽然不满,但到了黎家之后物质生活上从未匮乏过,显然如果让他回到以前那样一贫如洗的生活,甚至连工作都失去江心远额头上冒出冷汗,闭了闭眼。
这一年的寒假,发生了很多事。
对于黎家来说,长辈们做了一些决定,黎老决定再次去国外配合治疗,而黎曼也决定离婚,她回来之后和两个儿子认真谈了一下午,得到了黎家兄弟的双手赞同。
黎江挽着她的手臂,笑道:我无所谓啊,反正他平时也没怎么照顾我,大哥受伤的时候他也不来看,见了也只会训斥。妈妈,他之前还打我,要不是大哥和刁叔他们护着,我真的要受好多委屈啊。
gu903();黎舟也认真道:妈妈别怕,我们都站在你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