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妤望着陆行州严肃的眼睛,她紧张极了,手指缠绕着衣服的一角,眼睛垂下去,连耳朵都染上了绯红的颜色。
陆行州于是轻咳一声,伸手在她头上比划了一圈,重新开口,十分笃定地说到:“…我发现,你的头好像的确是有一些大。”
沈妤站在原地,突然不说话了。
她想,大吧大吧,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恨死你了。
第12章一些鸡毛蒜皮
姚之平骑着单车过来,扬起一路灰尘。
他看向路边的陆行州与沈妤,没有发现两人不同往常的情绪,只停下手里的单车,扯着头上的杂草,有如荒村偶遇的野人,神情严肃地开口:“我回家看见你们不在,猜想你们一定是进了山里。”
沈妤此时还忧虑着自己“硕大”的头,没有应答的心思,她指着单车前面的篮子,小声发问:“你那里装的是什么呀?”
姚之平回头看上一眼,拿起篮筐中的布袋,指了指里面的铁饭盒,十分愉悦地回答:“是给二奶奶的饭,今天归我家送,正好李叔的屋子也在那边,咱们可以一起过去。”
沈妤当然不知道姚之平的二奶奶是谁,但他愿意带路,这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姚之平于是踢起脚踏,又开始推着车子往前走。
陆行州跟在他们身后,倒是不怎么说话,只听着姚之平与沈妤的闲聊,偶尔答上一句。
他与姚之平的青春不同,他没有一个杨茉莉可以用以缅怀爱情,少时的理想也并不波澜壮阔,于是谈论起过去,就总显得有些平淡无奇。
李复的屋子在山的最上面,许久没有人住,已经变得老旧,散发着木头腐朽的味道。
好在屋子里头东西不多,沈妤没有花多少时间便找到了需要的文件。
从屋子里出来,山里已经起了雾气,开始闷雨。
“闷雨”是夕山人的说法,念起来很好听,就像一滴水化在了水里。
他们这里秋冬多雨,沉闷且潮湿,往往还未看见成片的乌云,空气便提前给出了预警。
一整个夕山被笼罩在敏感的低压中,就像这一座山的情绪也被一并锁进了厚厚的云层里。
姚之平将车子停在刘清的院子外头,拿起篮子里的铁饭盒,一边推开院门往里头走,一边回头小心嘱咐着:“我这个二奶奶一辈子没嫁过人,所以脾气有些古怪,你们等下可不要多说话,我看着她吃完东西,咱们就回去。”
沈妤小心点头,忍不住伸着脖子问:“她为什么不嫁人呀?她也没有孩子吗?”
姚之平没放在心上,挠着头发回答得漫不经心:“没有嫁人哪里来的孩子。年轻的时候倒是有过一个喜欢的人,只可惜打仗的时候跟着部队走了,再没回来。”
沈妤听见这回答,“哎”了一声,显得有些意外,不禁勾着脖子急切的往屋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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