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还打算多问什么,却见后头排队的人不满的开始催促,只能勉强扯了扯嘴角,把草药扔回篓子里,又招呼起白麓等人。
“你们几个,脸生的很,哪儿来的?”
白麓新奇地很,此刻抢答道:“我们南洲城来的!大人,外来的人要收钱吗?”
面对这样活力满满的姑娘家,对方脸色也放缓了:“要什么钱呐,我可跟你说,咱们陛下说各都城人员流动是好事,明令天下不许在这事上收钱——莫不是你们南洲城还敢收钱?”
好大一口黑锅砸去南洲城,白麓赶紧摆手:“没没没,我随口问问——不然大家干嘛还要排队呢?”
说起这个呀!
那这位军士倒是有一肚子的八卦消息,但此刻后边的人越排越多,显然不是聊天的好时候,只能言简意赅:
“唉,咱们排队是因为城里出了事儿,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人士……既是外地来的,路引拿来让我看看就行。”
说罢,手一伸,显然不觉得这拖家带口还带着大堆行李、拉着老黄牛的外来人有什么不对。
路、路引?
白麓傻眼了。
……
就在这时,时阅川自她身侧探身前来,手臂一抬,便递上了几纸文书:“请看。”
对方抬起头来看着他,忍不住也是屏住了呼吸——近距离观看,天下没有人能挡得住时阅川的容貌冲击。
白麓甚至能感觉到他的脸颊就在自己身侧,侧头看去,下颌的线条如此流畅,耳垂上还有一颗小痣,在玉白的肌肤上如此显眼。
倘若……倘若……
“咳!”
灵甲在两人身后大声咳嗽。
白麓回过神来,忍不住遗憾——还是话说早了。
她心虚的太早,以至于完全没能发现时阅川正在泛红的耳根,还有对方越发贴近的衣衫。
倒是前头军士可没有这样能欣赏细节的眼光,一开始愣住了,但又很快接着低头查看路引。
灵甲刚咳嗽完,他便又是一挥手:“走吧。”
时阅川收好路引,看到白麓仍旧有些慢半拍的样子,不由微微一笑。
而一直在旁边等着他们的父女俩,孟大叔仍旧攥紧背篓低着头,而孟玉妆却细细打量着白麓与时阅川,眉头微皱。
……
橘洲城内繁华又热闹,据说灵潮那晚,他们城里刚好举行灯会,全城人都去大街上凑热闹了……
虽也损伤不少人,可更多的还是安全过来了。
白麓仿佛掉进了米缸的老鼠,连头发丝都洋溢着快乐。如今还没离开城门多远呢,手里糖葫芦水果签,小烧饼酥油包,已然占了个满满当当。
等到又在摊子前等到一碗豆腐脑,她苦恼的看了看满手的零食,身侧便伸出一只手来,替她将碗端起来:
“走吧,等找好客栈,晚些再来还碗。”
时阅川站在那里,长身玉立,一手拿着黑褐色的粗陶碗,此等美景衬托,便连碗中的豆腐脑也如珍馐玉馔一般。
卖豆腐脑的老婆婆脸上漾出笑来:
“郎君尽管拿去,我们这摊子每日都来的,今日还明日还都行。”
一只粗陶碗,两文钱便能买一只崭崭新的,这大街小巷日日都来,还能怕人拿走不成?
更何况,还是这样如神仙般的郎君。
老婆婆也是有过年轻时候的。
时阅川微微一笑,对婆婆微点下头:“多谢您了。”
顺手自然而然的用勺子将糖化开,盛出一勺来送到白麓唇边:“尝一尝,若是香甜,等到找好了客栈,我再带你来吃一碗咸的。”
白麓呼噜噜喝下,满嘴都是久违的零食香甜,此刻只剩胡乱点头和嗯嗯啊啊了。
心中还转过一个念头——虽然自己拒绝了大漂亮的求婚,但是他怎么好像更体贴了?
嗯……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钓系大法?
莫非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就掌握了,并且对着大漂亮施展开了吗?
不愧是我!
她骄傲极了。
……
时阅川有钱,挑客栈不用多做思考,最贵的就行。
而孟玉妆则遗憾极了:“其实我家院子也很大呢,原是想请你们到我家去暂住的。”
一边又贴过来:“阿麓,明天我还过来找你行吗?”
白麓点头:“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