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繁没有办法安慰林高谊,因为每个人所感受到的悲伤只有自己才能懂,外人能够做的不过是通过言语上的安慰能让他好受一点。自己的悲伤只有自己一个人能懂,即便是在近亲的人,也没有办法感同身受。
“我们把教官带回去吧。”平繁说道,“待在这里不是一个长久之计,恐怕过不了多久,黑袍人就会发现咱们。”
林高谊擦了擦眼泪,同意了平繁的建议,他站起身来,重重地喘了一口气,“抱歉,让你看到我狼狈的样子了。”
“不,所有人都不是铁做的,难免会有的时候将挤压在心底的情绪爆发出来。”平繁说道。
林高谊转过身,他看了看曲小久,然后说道:“虽然这个女人杀了一个人,但最后她还是保护了我们,一切事情等回到临时休息室交给上面的人来处理吧。”
即便是林高谊,也没有办法消除小队其他人对曲小久的戒备,平繁认为这是最好的方法了。
“好。”曲小久看了看平繁,然后转身自顾自地走了。
苏泽将书揣在了怀里,叹了一口气说道:“没办法,就这样吧,如果在这里耗时间的话,黑袍人来了,谁都没有好果子吃。”他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随着曲小久之后走了。
苗鸿博犹豫了一下,他对平繁勉强地笑了一声,跟在苏泽的后面走掉了。
“那我们也赶紧离开这里吧,黑袍人来了我们可没有招架的能力。”平繁对方涟漪说道。
“我听你的。”方涟漪快步走到他的面前,牵起他的手。
“方涟漪你”平繁肩膀动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想挣开方涟漪的手,但看到方涟漪的表情,又克制住了。
“有你在我的身旁,我就能感觉到安全感。”方涟漪的手很软,就像被热水泡开的,可方涟漪现在紧咬着嘴唇,平繁能看得出她在害怕指着什么。
这也是正常的,如此的战斗,死去了好几个人,如果是当初的平繁的话,也会十分地害怕,更别说是方涟漪了。虽然经历过万达爆炸事件,但战争和恐怖分子是两个性质。战争更加地残忍,会流很多的鲜血,会死掉很多人。
如果可以的话,平繁不想让方涟漪经历这些,但又对此无可奈何。
林高谊背上了陆战的遗体先走了一步,平繁和方涟漪也随之跟上。出了世贸大厦之后,平繁并没有发现黑袍人的踪迹。
“这里”苗鸿博冲着平繁他们挥了挥手。在他的旁边,停的是白轻言之前开来的军用卡车。
林高谊他们开来的军车已经没油了,如果不是苏泽想起白轻言他们有一辆车,恐怕林高谊就要被着陆战教官的遗体一路杀回去了。
唯一会开车的林高谊将陆战教官的遗体轻轻放到了卡车的后面,铺上白布之后去主驾驶发动了车。
“我们走吧。”苏泽早已经坐在了卡车后面,他掀开一页书准备看起来。
曲小久在外面一直等着平繁过来,当她看到方涟漪的手拉着平繁的手,眼里闪过了一丝决绝。
“小久,上车吧,什么事情都等安全回去再说吧。”平繁没有发现曲小久的变化,拉着方涟漪上了车之后,对还在下面的曲小久说道。
“好,以后再说。”曲小久最后一个上了车,林高谊看了一眼后面的人都全了,才踩下油门。
听说白轻言是军队某位领导的儿子,直到平繁上车才切身体会到,车厢里面摆满了还没有用过的全新武器,外观就像是电影当中的未来武器。
“这样的话就不怕黑袍人来袭了。”苗鸿博拿起一把枪,准备拆下来看看里面的构造,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找不到能够拆下来的地方。
尴尬地一笑,他坐在车厢的最里面,似乎是故意和曲小久保持着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