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修炀盯着胡修宇因为愤怒,而变得发红的眼睛。他没有跟胡修宇斗嘴,而是伸手,摸了摸胡修宇的脑袋,语气感慨叹道:“我们小宇,果然是长大了,都知道跟哥哥吵架了。”
胡修宇一巴掌打掉胡修炀的手,“别转移话题!”
胡修炀看着自己被打掉的手,他苦笑了一下,“修宇。”胡修炀认命地说:“当你会因为一个人的身份而中断对她的爱意,那就不是爱了。”
他一开始也没有想过要跟陆瑟谈情说爱,他的初心只是想要保护她,但感情这件事,你决定不了它的发生,也控制不了它的结束。
人一旦动情,就陷入了绝境。
闻言,胡修宇更加迷茫了。
他不懂,为什么明明想爱,大哥最终却辜负了陆瑟。
“你口口声声说爱她,那你为什么会跟她分开!”
胡修炀还是沉默着,没有解释。
胡修宇讽刺一笑。他讥讽胡修炀:“你那样狠心,在她病死之前都不肯去看她一眼,不肯去看她肚子里那个孩子一眼。大哥,这样狼心狗肺的你,配说爱吗?”
胡修炀嘴唇微动,像是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述。
胡修宇等着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但胡修炀最后什么也没有解释。
“行了修宇,你回来后还没有回家去看过父母的吧。你回家去看看他们吧,上回你拿了奥斯卡最佳男配角奖,爸嘴上不说,心里可高兴了,逢人就夸奖他的二儿子是个奥斯卡影爵。这次你回去,他肯定不会再骂你。”
胡修炀无欲同胡修宇继续说这件事,便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胡修宇气得一脚踢在那办公桌上。
办公桌纹丝不动,他脚指头抽痛。十指连心,胡修宇疼得眼睛都红了,他没好气地骂胡修炀:“你就作死吧!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我想看看你,还得去监狱!”
胡修宇一把推开胡修炀,大步离开了办公室。
胡修炀摸了摸被胡修宇撞得有些疼的胸口,他忍不住苦笑,“我早就无法收手了。”他做了太多事,已经没办法收手了。
胡修炀夜里回到家中,时间已经很晚了,但他依然毫无睡意。
他起床来到地下室的藏酒室。
胡修炀取了一瓶红酒,这酒只剩下小半瓶了。胡修炀拿着酒来到庭院里,管家给他送来一只杯子。“大公子,您少喝些。”
“嗯。”
管家给胡修炀倒了一杯红酒,就无声地离开了。
胡修炀小口小口地酌酒,他这般喝法,永远都不会醉。夏日夜里的玫瑰悄然绽放,馥郁的方向顺着风吹进了胡修炀的鼻子里。
炎热的剩下夜晚忽然变得浪漫起来。
这样的夜色中,胡修炀握着酒杯,竟然来了睡意。
花园羊肠小道的尽头,像是出现了一道姜黄色的影子。
陆瑟穿着姜黄色的吊带长裙款款而来,她蹲在胡修炀的面前,脸贴着他的大腿。
陆瑟仰头望着胡修炀:“大叔,别在这里睡着了,会感冒的。”
胡修炀痴痴地望着陆瑟,他心里清楚陆瑟是假的,这是他的幻觉,但他还是不肯清醒。
他伸手去摸陆瑟,她浑身冰凉,冷得像是一块冰。
胡修炀被吓得收回了手。
“阿瑟。”胡修炀盯着陆瑟,他小声问道:“告诉大叔,你是不是冷?”
陆瑟:“嗯,冰棺里很冷。”
“你怪大叔吗?”
陆瑟目光幽幽地注视着他,半晌后,她摇了下头。“我不怪大叔。”
胡修炀眼睛逐渐湿润,他说:“对不起阿瑟,对不起,是大叔的错,大叔对不起你…”
陆瑟看着他,眼神包容,脉脉含情,却不说话。
胡修炀忽然哭了,“阿瑟,我好想你…”
管家现在花园推拉门后面,眼神担忧地注视着自言自语,又哭又笑的胡修炀。
从陆瑟死后,胡修炀时不时地就会产生幻觉,管家真的很担心他。
胡修炀哭了一会儿,竟然在庭院里睡着了。
酒杯里还剩下一小口红酒,睡着的他还有意识地捏着玻璃杯。
——
胡修炀做了一个久违的梦,那梦那样的真实,梦里,他个子小小,手小腿短,身上被套着一件蓝色的蓬蓬裙,头上戴着一顶生日帽。
他站在一个小舞台上,表情麻木,眼神空洞。
台下,是数十个戴着面罩的男人,他们盯着胡修炀,像是在看一块可口的五花肉。
那个他名义上的养母用故作神秘的语调说:“今晚,是我们天使宝宝五岁的生日,为了庆祝这个好日子,我们今天玩个大的!”
女人声音提高,有些激动地说:“今晚,谁出价最高,谁就带天使宝宝回家过夜!”
底下的人开始起来,鬼哭狼嚎,他们的笑声落进胡修炀的耳朵里,像极了猪叫声。
------题外话------
晚安,没更新了,我今天被我家屁孩咬了一口,牙印都红肿了,这是真爱16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