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2)

常清哦了一声,回答他前头的问题,是不错。

陆怔说:上班开心?

常清唇角翘起一丝微笑,嗯,挺开心的。

陆怔想了想,记起来常清的那个子公司是他请了一个高级经理人管着的,年薪忍痛开了个百万级别的,只想让那人将大哥最新的一个心血管好。

他又努力想了想那个高级经理人,终于记起他的长相了,金丝眼镜,高个,相貌不差,藤校精英

有点危险啊,陆怔心里想。

常清年纪不大,听大哥说也没读过几年书,高中辍了学,这样的人很容易被高学历学霸吸引,从而产生崇拜憧憬情绪,这种情绪又是那什么的温床

陆怔抿了抿唇,若无其事地说:你有没有继续念书的打算?

常清一愣,他笑了起来,我?我去念书吗?

陆怔点头,我记得你高中成绩不错,要是继续念下去,考个一本学校不是问题吧?

常清想了想,却是没那个心了,不用了,我不想念。

最主要是经历了社会,很难再融入学校那种单纯的气氛,也很难习惯。

陆怔见他一口拒绝,也闭上了嘴。

常清说:你送人上学上瘾了吗?还想送我去学校。

他这个话说得有几分打趣的成分。

陆怔说:我是为您考虑,别被人随便哄,就给人家送钱,长着人脸,总干傻子才会干的事儿。

陆怔就是这样的人,该讽刺的时候一次不缺,嘴皮子一张一合讽刺力度都爆表,要是再配合他那双狭长眼睛瞥人一眼,那简直就是□□级别了。

常清立即哑了,和陆花一样低着头扒饭。

陆怔还没问出常清这天心情这样好的原因,却也不大好问了,他琢磨着那个叫什么乔然的,得敲打一下。

陆怔吃完饭就去书房打电话了,全然不管乔振然何等懵逼。

餐厅只剩下常清和陆花。

陆花那总爱嚎的性子改了改,只是哭的本事越发出彩,这时候竟还是面无表情地流泪,生生哭出了冷漠来。

常清低着头给她夹了一个鸡翅,你不是喜欢吃吗多吃点。

陆花哼了一声,不用你管。

常清叹了一口气,说:你做什么对我这么大敌意,我哪里对不起你了?

陆花擦了擦眼泪,说:你是狐狸精。

常清说:是是是,我是,那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吗?

陆花说:你是狐狸精。

常清气笑了,你知道人类的本质是什么吗?

陆花看了他一眼,冷漠道:不知道。

常清说:人类的本质,就是复读机,我是狐狸精,你是复读机。

陆花:

她抽了几张纸,响亮地醒了一下鼻子,才慢条斯理地说:狐狸精。

常清:复读机。

狐狸精!

复读机!

狐狸精!!

复读机!!!

陆花傲慢地抬起了她的头颅,说:我不和你计较了。

常清说:那我可真是谢谢您嘞。

陆花沉默了一会儿,叹气道:其实我们都可怜,我二哥根本不是人。

她这时候对常清的态度多了几分松动,她其实也不是特别特别讨厌常清,只是形势所趋而已,这几天她倒是感觉,常清和她一样都在被陆怔压迫。

由此还产生了几分惺惺相惜的革命友谊。

常清也跟着叹了一口气,的确。

陆花眼睛一亮,战友情便越发浓郁,她擦了擦收放自如的眼泪,伤心地说:他一点都不好,他从小就对我和三哥很不好,那时候还有大哥管着他,现在大哥不在了,他倒真的随心所欲了。

常清不大喜欢她说起大哥这两个字眼,本来还不错的心情立即就像被触动了开关,哗啦啦地低落了下去,他也是为你们好。

陆花抿着唇,说:我知道他,我哥说我爸爸说过二哥。

常清耳朵动了动,抬起眼来,有几分好奇了,你爸说他什么了?

陆花说:我爸爸说他没道德感,没有同理心,反社会,天生坏胚。

常清越发好奇了,怎么说?

陆花舔了舔唇角,见他感兴趣,八卦的劲头彻底盖过了对狐狸精的不满,这样啊,我就和你说,他真的很坏的,小时候他就经常惹事,害大哥总替他挨打,他都不记好,还是一直惹事,有一个事儿,是我三哥和我说的,说杜家小姐来我们家玩,带了一只小杜宾犬过来,她带过来也没牵绳子,结果小杜宾犬发疯了,冲我二哥狂吠,也没咬他呢,我二哥就把狗揍了,揍了个半死,杜家的哭着叫救护车,车还没来呢,二哥就扳着它的脖子,把它脖子给咔嚓一声折断了。

常清忍不住催:然后呢?

陆花见他那求知若渴的模样,心里一个得意,唇边泛出一个笑来,然后啊,然后杜家的就很生气,问他为什么弄死它,我二哥说:看它难受,不如死了痛快。杜家的气死了,告了我二哥一状,我爸就揍他揍了个半死。

那时候我三哥就听我爸说管不住二哥。她摇了摇头,说:一点同理心都没有,哪会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你看看他,我这么娇嫩的妹妹,对着他哭得梨花带雨,他倒好,什么反应都没有,一点都不心疼我。即使有哄的时候,大多都是在敷衍。

常清望了望天花板,又垂眸看她,那时候他多大?

陆花皱眉想了想,有10岁了吧。

常清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说:是有点过分。

陆花得到了赞同,不由得更得意,得意之余,又大有生不逢时之感,现在这家里说一不二的就是他,太惨了!

我三哥一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阿宅,让他去军校,我都不敢想他有多苦。

他根本不在乎我们,也不关心我们,更不关心我们想要什么,他就是一个暴君!以后他也一定不是什么好爸爸!我未来的侄子侄女,好苦!

陆花又支哇哇地叫起了苦来。

常清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完了又说了句实话:陆适那性子,去军校的确能磨练磨练。

大抵上真心话没法和陆花讲的,她一听这个话,脸就立刻变了,你,你!她气鼓鼓地指着常清说,好啊,我就知道,你也不是个好的,你竟然帮二哥说话?

常清说:我说的是实话。

陆花气道:什么破实话,你知道我哥哥多娇贵吗?我们这样的人家,男孩女孩都娇贵,军校是什么人去的地方?都是泥腿子!农民!不会读书又穷的人才去的地方,我哥哥怎么能去那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