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太可悲了,被伤害,被冷漠地一次又一次地推开,却还想着伸手抓住那么一丝虚假的温暖,飞蛾扑火一般的自取灭亡而不自知。
常清不愿意想这些事情,他深吸了一口气,唇角挑起一个微笑,哪有时间去想这些,一开始是有想过,但是之后哪有时间想,也不敢奢望了。
陆怔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我帮你找你的亲生父母吧。
常清笑僵了,不用。
怕陆怔真的一根筋要去找那什么生父生母,常清赶紧说:真不用,我对这些没想法,对他们是谁也不好奇,要是他们过的好,我会生气怨怼,会想着他们既然生活这么好,当初为什么丢下我?要是他们过的差,我又怕我心软你懂吗?我不喜欢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找,各自安好。
陆怔勉强理解了他的意思,行,既然你不想找,那就不找了。
常清松了一口气,望着陆怔,轻声说:你怎么想起来要给我找亲生父母?
陆怔看了他一眼,我看你这么想要妹妹,若是你亲生的妹妹,没准来得更亲近。
常清忍不住皱起了眉,你真是想当然,要是我亲生父母重新有了孩子,也不见得会与我亲近,只会将我当成试图抢他东西的坏蛋仇视我。而我那亲生父母,也必定尴尬心虚,所以即使找到了亲生父母,我也不可能和他们成为家人,只会成为主人和客人那样生疏又客气的关系。
这样的话,又何必去找,根本没有意义,反而会更痛苦。
陆怔一怔,他对这些感知模糊,也不太懂其中的门道,到底没有经历过,我没有想这么多。既然如此,那就没必要找了。
他顿了顿,又勉强地说:我那个妹妹,好好调、教调、教,也还能用。
常清没忍住,笑了出来,你怎么这么
陆怔看他,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你笑什么?
常清抿了抿唇,笑道:我之前就发觉了,你似乎不大喜欢陆花还有陆适,这里面有什么原因吗?
陆怔对陆轩情深意重,对陆花和陆适却都是漫不经心的态度。
陆怔眉心拢起,不紧不慢地说:没有不喜欢,只是觉得他们很烦。
常清能理解,陆花娇蛮不讲理,陆适中二叛逆,的确让人烦,你以前不管他们吗?
陆怔没说话,表情也微微凝了起来,以前他都是奉陆轩为长,而陆轩明显在纵容陆花和陆适,任其野蛮生长,他也没有去管教他们的理由。
其实到底还是没关心过,陆怔对这两个小的感情淡漠,连他们之中的谁生病了连过问一句都懒得。
陆怔就是这样的人,他的性格看似外向,话多,从不避讳交际,但却是再冷淡不过的人,浑身屏障,谁都没办法软化走到他身边来,因此他没有亲近的好友,死党,也没有恋人。
然而这种情况也是他自己造成的,他不要这些东西,因此就不会有,也不值得同情,若是被人知道,骂一句活该都不过分。
不过陆怔也不会觉得他需要被同情,被可怜,这是他的选择,他最在意的还是自己的感觉。
常清想要的家人,陆怔也无法真正理解,除了早逝的父母,陆轩会给他这种兄弟的血缘羁绊,来源于血缘关系上的无限包容与温柔,因为是兄弟,所以可以毫无怨言地代他受过,陆怔被这样几近无私的温柔征服了,但心底仍然是无法理解家人的羁绊。
陆承辉夫妻去世的时候,他也没有太过悲伤,但善于伪装,在陆轩面前,还是做出过默默流泪的样子。
陆承辉当初还是说对了,陆怔天生反骨,没有同理心,随心所欲,本质上还是由于他对于感情上的阈值比一般人都要高许多,父母的关爱和旁人的关心都无法让他有所触动,无法对旁人感同身受,换位思考,也无法被道德感和法律又或者伦理约束,这样的人进一步可能就是反社会了。
而陆轩的耐心与温柔高过了陆怔的阈值,在陆承辉的推波助澜下,潜移默化之中,就慢慢地驯化了他。
此时的陆怔,可以做一个遵纪守法的普通人,还企图去理解常清嘴里的家人他已经被驯化得不错了。
即使不理解,也能假装理解。即使不懂,也能善解人意。即使不明白,也能若无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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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校庆
陆怔从小被驯化得及时,所以现在也能做个普通人的样子,但是骨子里还是能瞧出他与常人不同的。
比如他对这一双弟妹,也没有作为哥哥的自觉,在觉得他们烦的时候,会下意识地做出排斥的举动,也没有太深的感情寄托,纵容他们在自己所在的范围里活动,也只是习惯而已。
但是要打破这个习惯也是轻而易举,毕竟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再牵扯着他约束着他,现在整个陆家都是他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没有人再和他说:不行,不能这么做。
常清问的这个问题,陆怔没法回答,他答非所问地说:回来的早,张妈居然没有熬汤。
常清见他说这个话,微微愣了一下,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回来太早了,她还没开始做饭。
陆怔站起来,扯了扯衣领,对他说:不如一块儿出去吃,我饿了。
常清愣了一下,迟疑地说:行是行
陆怔说:我去叫陆花。
常清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他们两个去,那样似乎有些不太好。
陆怔将陆花叫了出来,陆花对于出去吃,还抱有几分挑剔,要求颇多,我想吃日料!听说有一家日料餐厅特别好吃来着,不过我忘记叫什么了,常清,你把手机还给我,我找罗南问问。
常清听见她还是叫他名字,不由得有几分无奈,只是他还没说话,陆怔就伸手拎起了她衣服后领,低声说:叫什么名字,你一点礼貌都没有的吗?叫哥哥。
陆花今天穿了一件圆领T恤,被他这么一扯,脖子勒得难受,她挣扎了几下,叫道:好了,我叫哥哥,不要扯我衣服了!
陆怔松手放开了她的领子,陆花摸了摸脖子,一只手整理了一下衣服,对常清说:哥哥。
她脸上还有些别扭,叫什么哥哥,名字多好听,我叫你清清也行。
常清说:还是得叫哥哥。
陆花哼了一声,行吧,哥哥哥哥。顿了顿,我有点想三哥了。
常清和陆怔都呆了一下,显然他们俩把陆适都忘在脑后了。
不过陆花也只是随口一提,思念三哥这事不比吃饭重要,她喜悦地说:好久没出去吃饭了,我想吃牛排,想吃生蚝,还有松茸鹅肝,我还想喝酒,不要红酒白酒,甜葡萄酒就好。
最后她下了结论,去我们经常去的西餐厅吧!那里做的最地道。
陆怔却说:今天不吃西餐。
陆花一愣,那吃什么?
陆怔说:吃火锅。
陆花皱起了眉,不行,不可以,我吃了这个会拉肚子。
陆怔看着她的眼睛,我想吃火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