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清拉住她的手臂,你想怎么换?
陆花理所当然地说:就问人换啊。
常清嘴角抽搐了一下,无奈道:人家抢到的位置凭什么给你啊?
陆花坚持道:我不管,我就要前排!
她说着,挣脱常清的手,蹬着平底凉鞋就往前面走。
常清坐到了一边,捂住了脸,他还是装不认识她得了。
常清?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常清抬头一看,竟然是乔振然。
他有些诧异,面上却先一步客气地笑了起来,你怎么也在这儿?
乔振然打量着他,也笑了起来,我侄儿在这儿念书,你呢?
常清说:我妹妹在这儿念书呢。
乔振然笑着说:妹妹?难道不是小姑子吗?
常清笑着说:你知道的挺清楚啊。
乔振然微微笑,既然陆总提出来了,我当然要弄清楚,省的惹了忌讳。
常清说:哪有什么忌讳。
乔振然笑笑不说话,过了一会儿,说:你妹妹表演的是什么节目?
常清回答:钢琴吧,曲目是梦中的婚礼。
陆花前几天都没有碰过钢琴,就昨天临时抱佛脚弹了一下,常清没学过钢琴,但也听得出来她弹得的确不错,的确有两把刷子。
乔振然说:我侄儿表演胸口碎大石。
常清:认真的啊?
乔振然笑了起来,当然是认真的。
他们正说着话,陆花跑过来了,对常清说:我换到了前排,你过来坐。
常清抬眼看她,你怎么换到手的?
陆花抬起下巴说:我人缘好嘛,直接找他们不行,但是我可以找同学啊。
常清:
行吧。
常清站起来,对乔振然说:我过去了。
乔振然点点头,目光在常清高挑又纤细的背影划过,忍不住舔了舔尖牙。
常清坐到了陆花给他换到的前排位置,往后看了一眼,对陆花说:你这学校校庆,还有记者过来?
陆花心不在焉地说:是啊。顿了顿,还是忍不住了,问他:刚才那个男人是谁啊?你朋友吗?
常清说:我老板。
陆花嘟囔道:你不要和他玩,我感觉他看你的眼神不对劲。
常清看着她的小脸,忍不住捏了捏她软嘟嘟的脸,我知道,不用你操心。
陆花拍打他的手,那双漂亮的眼睛瞪圆了,脸颊鼓鼓的像只炸毛的松鼠,都说了不要捏我脸,你好烦啊。
常清:哦,下次不会了。
哼,我不和你计较。陆花说着,还记得刚才想说的话,一脸严肃地盯着常清的脸说: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你不要和别的男人牵扯不清,不要丢我们陆家的脸,不然我会生气的。
常清觉得她这样小大人一样的警告自己蛮奇怪的,不过也权当是一番好意,轻声说:行了,我自己心里有数。
陆花满意点头,又想起了什么,压低声音问:花你订了没有啊?
常清见她这么关注花的事情,忍不住无语,你问了多少遍了,订了,超大束,199朵,两千块。
陆花警惕起来,我现在可没钱给你报销。
顿了顿,挑剔道:太多了,我说了不要超大束的,我不管,我只给你报销一半。
常清:
懒得和她扯。
很快校庆节目开始了,两个主持人在台上慷慨激昂一番,马上就播报了节目,第一个节目是架子鼓金属乐,还是四个学生一起演奏。
这所学校的学生们个个都有拿得出手的特长,而且都不怯场,仅仅是一个校庆上表演的节目,都有一种扑面而来的精神和活力,那种自信、自大、甚至是狂妄也不会显得惹人反感,反而会成为他们在舞台上的闪光点,让人根本舍不得移开目光。
看他们的表演,是享受,视觉和精神上的享受,即使长达七八个小时的节目时间,也不会叫人无聊和厌倦,每一次之后都是新的期待。
陆花在他耳边压低声音说:快到我啦,你看看花送到学校没,让詹妮去拿。
詹妮是她请来的造型师。
常清的注意力从舞台上收了回来,听见陆花说的话,突然反应过来,那个化妆师没回来吗?
陆花一愣,回头看了看,没有回来,阿乾也不在。
常清皱了一下眉,说:我出去看看。
陆花还想着她的花,那你顺便拿一下花,快点回来,下下个节目就是我啦。
常清应了一声,又低头看了她一眼,陆花注意到他的目光,提醒了一句,对啦,你要拍我的视频,到时候给二哥看。
常清应了一声,起身站起来,往门口走。
这时候已经是傍晚五点多了,太阳虽然还没有下山,但是已经染红了半边天。
常清出了大礼堂的门,给陆怔打了个电话,陆怔接了,怎么了?陆花搞砸了?
常清说:你真的不过来看啊,我觉得这些学生真厉害,一个比一个优秀。
陆怔说:就陆花菜。
常清说:那不一定,下下个节目就是陆花的,你现在来还赶得及,好歹自己妹妹第一次登台表演。
陆怔说:不来,下次有时间再说,我很忙的。
常清吸了一口气,行了,你把陆花身边那几个保镖电话给我一下,我问问他们怎么没跟进来。
陆怔顿了一下,感慨地说:你对陆花真好。
常清想了想,说:第一次见她,就觉得她像趾高气扬的小鸡崽子,又觉得她烦,又觉得她可爱,怪矛盾的,现在好像变成了刚破壳的小黄鸡,烦倒是不烦,也只剩下可爱了。
陆怔无言以对,他怀疑这家伙自带妹控滤镜,也不想和他讨论妹妹有多可爱,扯回之前的话题:我把号码发给你。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常清捧着手机等了一会儿,等到了陆怔发来的信息,他刚要打开,耳边传来了一个轻柔的女声,常清抬眼一看,是一直没回来的化妆师。
大礼堂中,终于排到了陆花的节目。
陆花焦虑地看了一眼门口,常清始终没回来,她咬咬嘴唇,在主持人的催促下,起身上了场。
柔和又不闪眼的灯光下,陆花面容精致,皮肤白的几乎生出柔白的光芒来,一上场,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她手指纤长,抚了一把钢琴键,舔了舔嘴唇,看了台下最后一眼,便收回目光,静下心来开始弹奏起来。
舒缓的钢琴曲温柔又清如风,投入了演奏者的感情,即使是中难度的钢琴曲,也演出了无可挑剔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