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怔忍不住说:你傻的啊?这也能摔?
常清疼得脸都皱了起来,听见他的话,勉强扯了扯唇角,低声说:这酒喝得没了劲。
陆怔看他那皱巴巴的表情,再有什么气话也说不出来了,看看腿。
常清没听清,陆怔踹开茶几,伸手抓住了他的脚踝,自己撩上去。
陆怔说的是睡裤,常清吸了一口凉气,伸手将柔软宽松的睡裤慢慢地撩了上去。
他本来也没有那么娇嫩,但是原主这个身体的皮肉比他养得娇得多,也有他这个思维被养娇养懈怠了的缘故,现在竟然也一点点疼痛都受不了。
常清本来以为只是小伤,但是没想到划出来的口子这么长,鲜红色的血立即涌了出来,连睡裤都沾染了些。
陆怔看见这口子,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憋了回去,只幽幽地说:我去拿药,等着。
常清应了一声,看着陆怔起身去取来了急救箱,他拿出点卫生棉,擦掉了那些在雪白皮肉上显得有些惊心动魄的血,拿出软膏挤上去,正要伸手抹匀开来,又顿住了,不大愉快地看了常清一眼,自己擦,省的我弄疼你。
常清哦了一声,伸手将那药膏抹开,这当然是疼的,常清时不时地嘶一声,嗷一下,让陆怔眉头都皱了起来。
擦好了药,陆怔拿出纱布给他缠上,打了个结,末了,才开口对常清说:一天上一次药,不想留疤的话这里也有祛疤药,自己涂。
常清应了一声。
陆怔离他近,又嗅到了他身上醇厚浓郁的酒香气。
人喝酒就是会有一种怪事,这酒就算喝进肚子里,也好像会发酵一般,从人的七窍与毛孔里飘散出来,这时候也不是单纯的酒香味道,好像还混合了喝酒人的体味,
而常清身上的酒香气则带上了一股暖烘烘的味道,很好闻。
陆怔克制、又若无其事地盖上急救箱的盖子,站起来,将急救箱放到了一旁,酒喝够了,别喝了,现在就给我去睡觉。
常清盯着那半杯酒,说:这点我喝完就去。
陆怔便也坐了下来。
他控制自己别去看常清,此时只有他们俩,他就算看,都没有人会看见,但是他不能开这个口子,这口子一开,胆子也就变大了。
陆怔难得想抽烟解愁,但不行,他很早就不碰这种东西,因为陆承辉和陆轩都不准,他得有个好身体,才能长久地掌管陆氏集团。
也因为这个理由,他烟酒一概不碰,当然酒会喝,不过不深入,至于这烟,就算了。
陆怔还记得第一次学抽烟是14岁那会儿,还没尝到个中滋味,就被陆承辉发现,然后又是一阵鸡飞狗跳的闹腾,逼得他保证再也不碰这玩意儿。
现在也没人管他了,他想怎么抽就怎么抽,然而除了这会儿,平常也没这个念头。
陆怔想这么多,没其他什么原因,他是觉得他这种不正常的小心思,也是可以和那会儿抽烟的冲动一样,被轻轻巧巧的摁灭。
再之后,就算偶尔想起,也不会再有什么念头了。
就像常清那样。
陆怔发觉自己在想什么,心里跳了一下,猛地抓起酒瓶一顿狂灌,惊得常清都长大了嘴巴。
那一瓶红酒下了肚子,陆怔的脸颊迅速红了起来,他体质异常,医学上是说他身体里少了一种解酒的酶,所以很容易脸红脖子红,虽然酒量好,但他的后遗症总比别人来的大一些,他不喜欢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所以也是能不喝酒就不喝酒。
他这一瓶下肚,本是想将那点心火浇灭,没想到让那点心火烧得更旺了,他忍不住想,当初常清看他的眼神那样不对劲,又是怎么做到现在这样的坦坦荡荡,毫无邪念呢?
这也无解,他不想问他。
他不想让他们之间有任何一点暧昧的气氛,所以这话他也不会问。
只是得不到当事人的回答,他自己就难免心思纷乱。
陆怔再一次感到烦躁了,又觉得自己这样的小心思很厌恶。
他正烦着,就听见常清问他:你这么喝,多浪费啊。
陆怔没看他,垂着视线看向了那晶莹剔透的玻璃杯,不浪费,我去睡觉了。
常清点点头,他也将那玻璃杯的红酒喝完了,对陆怔说:我也得去睡了这红酒果然助眠,还让人心情好。
好像那酒劲上来的缘故,他浑身又热又软,小腿膝盖上的划伤也变得不是那么疼痛了。
陆怔最后看了他一眼,要说他是喝酒容易脸红的体质,那么常清就是容易醉,只是这两杯红酒而已,他那白皙的脸颊就浮现出了淡淡的粉红,眼睛又是带着水光似的亮,让人难以挪开目光。
但陆怔还能轻巧的、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像往常一样对常清说:去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我成功了!!!喜悦地鹅叫一声~
第55章勾搭
常清回来第二天就去上班了,陆适在家,他还不想和他对上。
说到底,他不是站在宇宙中心呼唤爱的那类人,陆适讨厌他,他也绝不往人跟前凑。
总之在陆适还没起来的时候,他就穿好衣服下楼出门了,连早饭都是在外面解决的。
只是他停好车,一进天星娱乐的大门,就感觉有哪里不大一样了。
好像所有人都在看他。
常清看过去,那些人又挪开目光,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常清觉得有些古怪,进电梯的时候,他也能察觉到身后的目光。
带着这种疑问,常清到了办公室,张新宇这个时候是在的,他看到常清,问候了一声,玩的开心吗?
常清说:还好。
他没忍住,将这一路上的古怪和他说了,张新宇迟疑了一下,说:你不知道吗?你都上了新闻了。
常清愣住了,不会是那件事吧?
秦朗绑架案闹得很大,当天就有不少媒体过去了,在葛山脚下拍下了一些视频,常清和陆怔的脸都在里面,只有陆花没被拍到脸。
陆怔是谁,想必天星的人心里都有数,常清的身份其实也被挖得差不多了。
他长得也不是大众脸,很有辨识度,所以看见他的人,几乎都知道他是谁了。
常清无言,张新宇安抚他说:也没关系,以前怎样,现在还是怎样,不会有什么变化的。
常清看他绞尽脑汁想要安慰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下,我知道。
话是这么说,但除了张新宇,恐怕没人会这么想。
张新宇一走,就有人过来找常清,娇滴滴地请他帮忙看看打印机,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都用不了。
这女孩是张新宇的一个小助理,资历比他高一些,又是女孩子,常清不好拒绝,就跟她过去看打印机。
怎么样?能修好吗?小助理问。
她离常清很近,身上还喷了香水,常清没忍住打了个喷嚏,见小助理变了脸色,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啊,有点感冒了。
常清对小助理这么说着,退开了些,揉了揉鼻子,检查了一遍打印机,才说:只是墨盒里没墨了,加了墨就能用了,麻烦退一退。
小助理退开了些,找到机会和他聊了起来,你来公司都好久了吧?还习惯吗?
常清刚来那会儿,这些女孩子也到他这儿串了门,常清当时态度其实是有些冷淡的,毕竟陆轩在,他也不好和这些女孩子说说笑笑,所以那会儿的第一印象给人就不太热切,之后常清又经常和张新宇在一块儿,就更没什么人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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