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康步原站了起来，孙掌柜应承着带领店里的伙计一起送到他们出去，上马车之前，康步原又看了看对面铺子里人山人海的状况，心里不禁再沉重了几分，晟亲王夫夫不显山不露水的，更不像以往的布政司一样，一来就找他们的麻烦，可他们做的事，桩桩件件可都是在无形的削弱他们的力量啊。

“大老爷，少主慢走。”

送他们上了马车，孙掌柜带着一干伙计恭敬的弯腰，正好有个山里人背着一箩筐山货来了，正欲离开的康步原见状满意的点点头，孙掌柜也带着那个人去了店里，马车随后驶离康家铺子，康步原父子也就不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了。

“总共是五两三文银子，老哥不打算顺便买点东西回去”

孙掌柜一一点了货，笑着将银子递给那个山里人，以往只要他们卖了山货，都会顺便在店里买点必要的生活用品回去，这几乎已经变成一种常态了，可

“你当我傻啊，人对面半价还能抽奖呢。”

山里人说话也没个顾忌，借过钱就背着空荡荡的背篓往对面的便民杂货铺走去了，留下漆黑了一张脸浑身抽搐的孙掌柜和一干伙计们，这算什么在他们这里卖了钱，却别人那里买东西，他们都成什么了冤大头吗

奈何钱是人家的，他们还能硬逼着人家买东西不成

“掌柜，咱们就这样看着啊要不要通知大老爷”

一个回过神的伙计试探性的问道，虽然说钱已经是别人的了，别人爱到哪里买东西就到哪里买，可他们毕竟是从他们这里赚的钱啊，那种从他们这里赚了钱又贡献到对手那里去的感觉当真是有些不好受啊，幸亏大老爷他们走得快，要是让他们亲眼看到这一幕，不气得呕血才怪，他们康家何曾遭遇过这种赤裸裸的羞辱

“去跟大老爷说一声吧。”

孙掌柜无奈的摆摆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山里人赚点钱不容易，当然是哪里便宜就往哪里跑了，换做是他自己，恐怕也会那样做，只是不会像他说得那样直白而已，太伤人了。

“是”

伙计点点头转身跑了出去，孙掌柜又深深的叹口气之后才带着剩余的伙计们回去，既然大老爷已经拿出了解决方案，他们只管照做就是了。

第579章合作，王爷又没节操了

“对，合作，不知道二位有没有听过寒凌书院”

迎着他们疑惑的目光，凌敬轩话锋陡然一转，根据严翼的调查，姚家乃书香传家，虽然家族从未有人参加过科举，但姚家不分男女，大都知识渊博，这也是为什么姚舜熙的教养会那么好的原因之一，他仔细考虑过了，南疆迟早是要发展起来的，将中原的文化传入南疆也是必要的，通过读书识字，从根本上解决南疆人对朝廷的反感，可南疆的情况不太一样，若是由官府单独出面建造寒凌书院，肯定没几个人愿意把孩子送去读书，哪怕是免费的。

但如果是跟当地有名望的世家合作，情况就不一样了，一开始他本来是想等袁绍奇来了之后，看拓跋家的态度再做决定，不过姚舜熙夫妇既然亲自上门求见，足以说明他们的诚意，他们的迟疑，他也愿意给予相当丰厚的条件来帮他们去除，至于要不要把握这次机会，就看他们自己的了。

“寒凌书院你是说目前已经开遍各大州府，正在逐步朝城镇扩展，由曾经的太后亲自兼任院长，完全免费让孩子们读书的学院”

明显没料到他说的合作居然是这件事，姚舜熙心里不禁一跳，语气也略显激动，晟亲王妃这是在主动给他们抛橄榄枝不过寒凌学院不是曾经的太后，现在的曾六夫人所拥有的吗他确定能做主虽然曾听闻过他跟六夫人交情很好，但开设分院的事，还是跟他们合作，不经过他的同意真的好吗

“不错，寒凌书院表面上是楚云寒开办的，不过它成立的初期完全是为了方便我的孩子们读书，寒凌两个字就取自我跟云寒的名字，想必你们都知道，我是从农家出来的，农家人一辈子所求也不过是孩子能读书考取功名，光耀门楣，可因为上学实在是太贵了，仅书本钱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很多原本很聪明的孩子都因为无法上学而只能沦为文盲，我跟云寒商议之后就决定开办免费就读的寒凌书院，提供给更多孩子就学的机会，入读寒凌书院的学生，只需要缴纳中午一顿饭的钱就够了，没钱也有可以用粮食代替，在寒凌书院，不但可以读书，还能学武，学琴棋书画，前两年我还加了一门简单的算数，就算孩子不够聪明，无法走仕途，也可以选择从军或是其他的行业，像是店铺掌柜，账房先生等等，寒凌书院可以说孩子们未来的摇篮，不知道姚少主可有兴趣跟我一起在山阳城建设第一个寒凌书院南疆分院”

凌敬轩真真假假的介绍了一下寒凌书院，开出的条件可谓非常的优厚，不止是要跟他们合作，还在将学校建在山阳城外，算是给足了他们面子。

“当，当然有兴趣了，不过，我们姚家除了地多钱多，好像也帮不上什么忙。”

姚舜熙激动得都有点语无伦次了，但想到他们地主的身份，他又有些为难，只出钱出地的话，好像他们根本就是多余的吧地皮的话，官府随便一划就有了，至于钱，凌敬轩敢拿那么多钱出来跟康家打擂台，听说修路也是他代垫的钱，要说他缺钱的话，打死他他都不相信。

“姚少主太谦虚了，你姚家个个可都是饱读诗书，实不相瞒，寒凌书院的建设和后期的维护，不需要姚家出一分钱，但教书先生可能就要麻烦姚家了，你们恐怕还不知道吧南疆在外面的人眼里非常恐怖，一般人根本不敢随便进来，教书先生大都胆子小，在没有看到南疆的转变前，他们肯定是不会自愿来的，本妃也不想勉强他们，所以我想请姚家的老爷子，或是你的父亲姚大老爷出任南疆分院的院长，你们可自派家中饱读诗书，又有兴趣教书育人的人任寒凌书院的先生，武科和其他方面，你们能兼任的话最好，不能兼任我也可以从南州调人过来，不过相对的，一旦我们的合作达成，你们姚家就不再是什么四大家族之一了，而是朝廷任命的南疆分院负责人，姚家的生意你们可以继续，以前的事情我也可以请王爷上奏皇上一笔勾销，姚家还是姚家，或许会更加受人尊重，但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姚少主，我也不要求你现在就答复我，这么大的事情，你最好回去跟家里的老爷子商量一下，不过，请尽快给我答复，姚家并不是我唯一的选择，我不可能一直等你们。”

凌敬轩说得非常的认真，跟他们合作固然可以省去很多麻烦，但也不是非合作不可，实在不行，等到农业等各方面推广开来，百姓渐渐对官府有了信赖感，他一样可以开办寒凌书院，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这是他给他们的诚意，至于最后的警告，也是在告诉他们，他的诚意不是没有底线和漫长无期的。

姚舜熙和范长乐都是聪明人，凌敬轩的话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如果他们还不懂其中的深意，那他们就真是白活这么多年了，开办寒凌书院乃是一项真正的惠民工程，一旦成功开设，带给姚家的好处可谓是多得数不清，最直观的就是名声，也是姚家最在意的东西。

“好，我跟内子这就回去跟家人商量，王妃，最迟三天，不管答应与否，我都会亲自到鄂南城来给你消息。”

心里反复的评估之后，姚舜熙带着媳妇儿站了起来，至于先前他们要说的农业方面的事情，若他们真跟王妃合作了，农业方面自然就要全力配合了，姚家在山阳城还是有点威望的，只要他们开了口，想必百姓也会配合才是。

“我等你们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