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塬无奈地笑:不用查了,我就给你一个人刷过礼物,他斜斜靠在墙边,我不高兴的日子很少,不高兴以后遇到可爱的人的日子,只有那一天。
这话说的有些绕,屈一看着空白处咀嚼了半天,抓住关键:我知道了,他伸出食指,你在说我可爱。
靳塬吸了口气,你果然是理科生。
屈一用肩膀撞了撞他,乐悠悠地接着刷起了手机。
靳塬淡淡一笑,手习惯性地搭在他肩上,低头一起看他的手机。
他们逛了药妆店又逛了彩妆店,靳塬这方面知识匮乏,只能负责拎袋子。
给叔叔阿姨带礼物呢,要做好功课,先问他们喜欢什么样的,他们不说,你就要去网上看安利的帖子,屈一头头是道,比如说四十岁左右的女性就不适合玫红桃红色的口红他发现靳塬笑的十分敷衍,我在和你认真说呢!
靳塬耸肩:可我不需要给任何人买礼物。他在屈一发出疑问之前说,他们想要什么,会让人送到家里。
不聊了,绝交。屈一扭头就走。
靳塬把袋子都举起来:你财产都在我手上,走不走?
屈一倒退回来,扯过两个袋子,继续往前走。
靳塬笑着追上他,在一家首饰店前停下:等等。
嗯?屈一回头问他。
他远远指了指橱窗里的一款项链:这个挺好看的。
屈一凑近了扒到橱窗上,靳塬从后面把他拦腰抱回来:你这么贴在上面,跟电视剧里灰姑娘有什么区别,要看进店里看。
他俩一进去,眼色极好的柜姐就认出了靳塬一身名牌,扬起一脸职业笑容:先生,有喜欢的款式吗?
橱窗里那条拿出来看看。靳塬用日语回答。
屈一撑着下巴观察了一下:挺好看的,你喜欢吗,你喜欢的话我送你吧。
哟,老板大气,靳塬笑了笑,抵你一个月工资,这会儿舍得了?
屈一得意地拍拍口袋:那可不,小爷有的是钱。
我是觉得很适合你,靳塬反问他,你喜欢吗?
屈一两只手比了个叉:你送我的话我不要,我自己买的话我也不买。
横竖就是不要。靳塬冲柜姐抱歉一笑,带着屈一往外走。
他俩又晃了四五家店,总算把屈一购物清单上的东西都买全了。
屈一从靳塬手上分了好几个袋子:差点忘了,你是职业选手,不能拎这么重的东西。
逛到最后你终于想起我是职业选手了。靳塬哭笑不得,脑回路也太曲折了吧。
你一直在说话,我很难注意到的。屈一挠挠他的外套,而且画家的手,也是很宝贝的。
转过拐角,一家极小的店前站满了人,他在边上看了一眼,是一对老夫妻,正在串红绳,墙上是各种银饰搭配。
这个还挺好看的,我可以给医院的阿姨们一人送一条。屈一说。
靳塬抬头看了眼小店的介绍,这对老夫妻已经七十多岁了,从结婚那年起,一对红绳戴到现在,靳塬低头看到他们手腕上那条已经发黑且衔接了好几次的红绳,明白了这家店的意义。
老爷爷负责制作男生的手链,老婆婆负责做女生的,排队的都是小情侣,想从这里求一对红绳,保佑感情甜蜜。
你想要?靳塬问他。
屈一算了算人数:嗯嗯,买二十三根,每根都选不一样的挂饰,就不怕撞了。
一会儿问下他们卖不卖吧。靳塬说。
他俩站在队伍末尾排队,屈一被人盯得奇怪,小心靠近靳塬:为什么这些人都看我们?
靳塬拍拍他耳朵,胡扯道:他们没见过这么帅的帅哥,多看两眼。
排了半小时,终于轮到他俩,老婆婆抬眼时一愣,但很快就笑了:你们也要买吗?
靳塬:想要买二十三根,可以吗?
老婆婆摇头:二十三根太贪心了,一人一根,白头到老就好了。
屈一见她摇头,问:婆婆不肯卖吗?
靳塬问他:你喜欢吗?
挺好看的。屈一点头,怎么了?
靳塬低头看了眼:那就买两根吧,婆婆说最多买两根,你过去挑。
屈一有些遗憾:只买两根就算了,送出去其他阿姨要吃醋的。
挑吧,都排这么久队了。靳塬说。
可只能买两根啊屈一看了眼红绳,仰头问他,你喜欢吗,不然那你一根我一根吧。
靳塬神色一滞,站在原地愣怔了半晌,才弯弯嘴角:嗯,去选吧。
屈一冲婆婆比了个二,然后又指了指银饰墙,跑过去挑选。
一排一排看下来,屈一拿了两个银铃铛,捏在手里晃出清脆铃音:这个怎么样,感觉像哆啦A梦一样。
嗯,靳塬低头看着红绳,是要量尺寸吗?
婆婆笑着点头:要手链还是脚链呢?
手靳塬想起他平常要训练不方便,屈一也要画稿子,重新回答,脚链吧。
他俩坐下,婆婆简单量了尺寸以后开始动手,屈一眼珠子左右转动:我总觉得他们一直看咱俩,是不是认出你是靳塬了,不好意思过来要签名?
我也不知道,靳塬从婆婆手上接过屈一的脚链,绑吗?
屈一抽出来,轻抬了点腿,绑在脚踝上:买了就绑呀。
红绳衬的脚踝更加白皙,放下脚的时候,铃声清脆,屈一小孩子似的跺了两下脚,笑道:声音还挺好听的。
婆婆缠着红线,望着他俩,微笑道:要永远抓住他的手哦。
靳塬抬眼,婆婆的目光炯炯,似乎洞穿了他心底最隐蔽的,连自己都没察觉的那份感情。
他局促地低敛了眼睫,心跳却莫名地随着铃响震荡。
屈一没听懂,礼貌冲婆婆一笑,拽着靳塬的袖子问:婆婆说什么?
婆婆说,靳塬低头看自己和屈一同时移动的脚踝,轻摇了摇头,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婆婆说,谢谢光临。
屈一不疑有他,一个劲儿抖腿,把铃铛抖得叮当响。
靳塬侧目看着他笑的弯起的眼角,伸手在他蓬松柔软的头发上拍了拍。
落地了给我发消息。靳塬把行李箱递给屈一。
屈一点点头:你晚上到?
嗯,到了也和你说。靳塬轻笑,我说过的话都算数,回去也请你吃东西。
靳塬本打算和他一起坐早晨的航班,可惜这个班次已经满座,他只能和队伍一起下午回去。
屈一摸摸鼻子: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差不多时间了,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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