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塬抬头看天空:等会儿。
那我先去洗澡?屈一说。
去吧。
屈一从他衣柜里翻了会儿,终于找到一件长款睡袍,往身上比了比,又偷看了一下阳台,才一溜烟跑进卫生间。
他出来的时候听到从阳台传来的潺潺乐声。
洗完了?靳塬拉过他的手。
屈一坐进椅子里,用睡衣遮住腿:AThousandYears,我听过。
靳塬揽着他的腰,跟着音乐开口:Illloveyouforathousandmore.
他按下手边的按钮,整个阳台都亮起了晶莹灯光,气球慢慢从底下升起,串着小灯泡,悬在空气中。
生日快乐,一一。
屈一愣怔了一瞬,转过头看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靳塬吻了吻他的脸颊:去拿礼物。
他用力掐了掐靳塬的手来保持冷静,才起身将整束气球都抓住,从底端找到敞开的盒子。
简单的圆环在朦胧灯光中反射出耀眼的光泽,屈一湿漉着眼睛看了半晌才抽掉绳子,将盒子放在手心里。
靳塬的指尖轻轻捏住戒指,将它从里面取出。
等等!屈一握住他的手腕,你别跪,千万别跪。
靳塬笑了笑:好。
屈一看到盒子下压的一张纸条,轻轻取了出来,展开
想与你晨昏相见,直至余岁尽。
屈一不知道靳塬到底会给他带来多少惊喜,垂下眼睫,缓解眼里的酸涩,半晌,才开口:我也想。
他把靳塬手里的戒指抢过来,套进自己无名指,又朝他伸手:你的给我。
靳塬失笑,从口袋里拿了另一个盒子递给他:你怎么不按程序来?
屈一从里面拿出戒指,抓着他的手,吸了口气,慢慢说:不用你套着我,我套着你就行。他将戒指一寸一寸往里推,我爱你,靳塬。
靳塬,我爱你。
最后一个音节被淹没在炙热的吻中,他们的心跳没有节奏地撞击在一起,呼吸混杂,分不清彼此。
夜风拂过,气球上的串灯左右摇动,将他们的身影薄薄地印刻在地上。
屈一的吻依然毫无技巧可言,笨拙,迷醉,肆意地从瓶口攥取醇香的烈酒,渡进自己口中。
他从自己腰间找到靳塬的手,轻轻摸到硬质的戒指,勾着他到自己身前,极其缓慢地和他十指相扣。
你想不想看我睡衣里面穿了什么?
第78章
靳塬挑眉,将他拉走:穿了什么都回房间再看。
屈一脸上泛着晕重的红,被靳塬压住的时候甚至有些不敢睁眼睛。
指尖挑开睡袍松阔的领口,靳塬低哑着声音问他:你什么都没穿,我看什么?
屈一喉结艰涩地滚了滚,睫毛压住眼睑,睡袍的带子被靳塬慢条斯理抽解开。
他仿佛深夜里搁浅在岸滩上的鱼,没有任何遮掩,只能等着浪潮一波波卷来,短暂地缓解窒息感。
你想不想?靳塬手贴住他腰窝,咬在他耳边说。
耳廓边温热的呼吸将他催得目光涣散,阳台的那片星光都变成了圆形的光斑落在眼尾,他吊着零散的睡袍圈住靳塬脖子:我想。
靳塬单手将他整个从睡袍里捞出来,嗓子紧涩,用尽了这辈子最大的耐心,细细哄着:可我没准备东西,另一只手抚着他的脸颊一路往下,先这样好不好?
屈一汗涔涔趴在靳塬肩头的时候,忍不住咬了他一口: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故意骗我的话。
靳塬拉着他的手往下按了按:这不叫没打算。他从床头拿了手机给他。
郁婉瑜的信息:【一一早餐都喜欢吃些什么?】。
靳塬帮他把鼻尖的汗刮去,轻笑着:你明天难道要挂着黑眼圈,爬着下去吃早饭?他捏了捏他后颈,那我妈可能会把早饭全扔在我脸上。
屈一登时红了脸,幡然从情.欲里清醒过来,他下意识用眼尾瞥着门口,羞耻感攀升上心头,一时窘迫异常。
我不是他把睡衣穿好,躺在一边,将整张脸都埋进被子里,委屈地说,你之前说见你爸妈以后,我以为你说的更重要的事是这个,而且你还给我戒指
我的错,是我给你了错误的提示,靳塬撑住胳膊,挨他很近,手指轻柔地按着他汗湿的鬓角:更重要的事是给你过生日,给你戒指不是为了这个,你知道的。
他从后面拥住屈一,俯在他耳廓边:这里是没打算,但是基地的房间里有,在床头柜最下层,最里面的位置,一个月前就买了。粗热的呼吸从耳垂下蔓延到颈侧,你要有心理准备,我不是正人君子,等久了变成衣冠禽兽也说不定。
屈一低颤了颤眼睫,抓着手心,半晌,偏过头:迟大大说你一个月前就请了今天的假,是准备给我过生日?
嗯。靳塬说,我爸妈明天上午的飞机回公司,所以我妈才说给你做早饭,怕下次见你要很久。
屈一鼻头酸酸的:你什么时候记了我的生日?
在医院的时候。靳塬揉他绒绒的头发,以后就把我爸妈当成你爸妈,可能现在还不是特别熟,你有空多给他们打几个电话,和我一对比,他们就觉得你比亲儿子还好。
屈一被他逗笑,抱住他的腰:塬塬,您这是一张冲锋狼牌啊。
我这是舍己为你,爱的自爆。靳塬给他拉了被子盖上,我去洗澡,你边睡。
为了表示对郁婉瑜早餐的期待,屈一大清早就把靳塬闹醒,拉着他下楼。
靳塬作息颠倒久了,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懒洋洋的味道。晨光稀薄,靳塬在沙发上坐了不多久,就又枕着屈一腿上睡着了。
郁婉瑜过来的时候,屈一不大好意思地动了动:郁阿姨
没事,让他睡会儿吧。郁婉瑜在他边上坐下,看着靳塬眼下的乌青,其实我不太喜欢靳塬做职业选手,但毕竟人生是他自己的,他有权利选择怎么过。不过因为他的身份,你和他在一起,可能会比和女孩子在一起压力大些。
屈一笑了笑:不会,我觉得挺好的。
郁婉瑜温柔地摸了摸屈一的脑袋:你啊,不要什么都迁就着他,不然他习惯了,以后就老欺负你。
妈,我听见了。靳塬眉眼惺忪,撑着爬起来,把屈一扯得离郁婉瑜远一点,嗓音还有些沙哑,你别跟教小媳妇儿似的教他这些乱七八糟的,以后他净学着你撒娇无理取闹,我可能会死其实撒娇还好,无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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