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景琇觉得她听上去也不像是放心了的样子。
正琢磨着,钟清钰又问:之前闹得很大的那个新法投票,什么时候公布结果?
就在这一两个月吧。
钟清钰又是一声淡淡的哦,挺好的。
尬聊了几句,话题接不下去了,两人靠着椅背闭目养神。许久后,景琇被倦意侵扰得迷蒙的脑海里闪过一道光亮。她后知后觉地反应到,钟清钰刚刚是不是在关心她们之后的打算?
她睁开眼看钟清钰,眼底是清浅的笑意,只是慢慢的,笑意又笼上了一层落寞。
季侑言抵达延州机场已经是两天后的事了,彼时季长嵩依旧在icu中,每天只下午三点半到四点可以进去探视。医生表示脱离危险了,等指标再上去一点就可以准备手术了。钟清钰对于是否手术还在犹豫,景琇在这种事情上也不好发表意见,季长嵩之前很抗拒手术,这次倒是想开了一般,对手术很支持,只不过表示要等季侑言回来见一面。
景琇亲自去接的机。
季侑言一路上挂心着季长嵩的身体,见到来接机的司机,一贯随和的笑都带着几分勉强。她打开后座的门,一边摘了墨镜一边弯腰往里坐,余光不经意一扫,景琇那张朝思暮想的面容就撞入她的眼底。
像是突如其来的骄阳,顷刻间驱散了阴云密布的天空。季侑言目不转睛地盯着景琇,眼底慢慢浮现湿润的喜意。
她带上车门,下一秒,一把将景琇搂紧了怀里,抱得紧紧的,像是想要把她揉进骨子里。阿琇她眷恋地低喃。
景琇轻轻地应她。
季侑言的力道有点大,其实景琇被抱得有点疼,但她还是一声不吭地由着她。快三个月没见了,她一样渴望着从这样用力的拥抱中感受彼此的思念。她靠在季侑言的肩膀上,第一时间安她心道:叔叔脱离危险期了,这两天情况稳定,人也很清醒,只等过两天的手术了。手术是我联系的,北城过来的专家,临床经验丰富,是国内心外科第一人。你别怕。
我不怕,我相信你。
前面司机和林悦放好了行李上车,季侑言听到声音不好意思地松开了景琇,只是她再多看景琇一眼,又情难自禁地贴近了景琇,亲吻她的额头、脸颊。
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满出来了。
景琇不习惯在外人面前亲呢,又享受又羞窘,轻声提醒季侑言:言言
季侑言用气音轻笑,恋恋不舍地离开她,坐正了身子。关于在尼泊尔找到道空的事情,有外人在她不好详细讲,她伸手从包里取出一条手链,牵起景琇的手,准备给她戴上。
景琇视线下移,第一眼看见的是季侑言手背甚至手指上的划伤。
你手怎么了?
没事,雪崩救人的时候划到了。季侑言说得轻巧,她把手链套进景琇的皓腕,调整了一下长度。
景琇打量着手链,手链是由黑色细线编织成的,两边各穿着一颗白玉珠,正中间坠着一块血红色的平安扣,和季侑言的那块很相似,但仔细看又不太一样。
她心蓦地一沉,急忙抬头用眼神询问季侑言。
作者有话要说:蔫了吧唧的季汪终于坐着拖拉机回到了景喵身边。
晒着太阳舔景喵:啊,幸福,满血复活
第140章
季侑言抚摸她眉间的细小褶皱,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事的。她眼神悠远了一瞬,安抚景琇:等晚上我和你细说好吗?
景琇用指腹触着白玉,勉强嗯了一声。
幸亏有你。季侑言把她压在白玉上的柔荑抓过,握在手心里,转移她的注意力:这几天要是没有你,我妈妈一个人不知道要多难受了,辛苦你了。
景琇打量着她带着红血丝的眼睛,压下了担忧,故作轻松叹息道:你看起来更辛苦。
季侑言疑惑。
黑了、瘦了、还很憔悴。景琇的口吻仿佛带着嫌弃。
季侑言眨巴眨巴眼睛,装出了委屈的神色,还没辩解,景琇就已经放柔了声哄她:是不是没睡好?靠着睡一会儿吧,到医院还要大半个小时。
季侑言松了眉头,难得娇弱地偏头埋在了景琇的肩膀上。景琇顺势调整了坐姿,让季侑言靠得更舒服。
她穿的羽绒服带着帽子,帽子上的绒毛,柔软温暖。
就像景琇这个人。季侑言陷在熟悉的香气中,终于找到了久违的安心。她身体很疲倦,大脑却很清醒,睡不着,便靠在景琇的肩头,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景琇交流季长嵩的病情、询问钟清钰有没有为难她。
景琇关心她关于雪崩的事,季侑言怕她担心,刻意描述得很平淡。
车子穿过大半的峡谷,前面路太崎岖了,当地导游都建议徒步过去,所以我们一车五个人都下车了。其实距离不是很远了,顺利的话一个小时就到了,没想到走了大概二十分钟,突然就听见山顶传来巨响,紧接着是当地导游叽里呱啦的惊叫声,我们还没反应过来他在干什么,回过头看他,就看见他身后不远处有白雪像洪水一样从天上泻下。
劫后余生,季侑言不是没有后怕。有冰碴儿往我们这儿砸,我们拔腿就往反方向跑,听得见后方的雪一层层压下的声音,等我们停下来的时候,那边来不及躲的人已经都被白雪活埋了。
我们能看到有些人的鞋子、手、包露在雪面外,在挣扎着。雪崩好像停下来了,旁边有其他国家的人在喊叫着救人,我们回过了神,也连忙扑上去救援了。在救援队来前,没有工具,我们就用手刨开一层层的厚雪。
她的手应该就是那个时候伤的。景琇听得心惊肉跳,她动了动肩膀示意季侑言起来。季侑言识趣地坐正了身子,听见景琇沉着声叫她的名字:季侑言。
这样危险了,你还坚持要往前走?景琇的脸色很严肃。
季侑言咬了咬唇,垂下头低落道:可即使这样,我也没来得及见到他的最后一面。
景琇的心颤了颤。她当然知道季侑言不顾危险是为了什么,但比起那些未知的可能,她更想要的是季侑言确定的平安。
她缓了些语气叮嘱:答应我,下不为例。下次不要再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危险。
季侑言嗯了一声,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眸深深,郑重道:不会再有下次了,我答应你。
为了景琇,她也会保重自己的。
因为事先和院方打过招呼了,车子直接开到了住院部的门口,季侑言和景琇戴着帽子和口罩,一前一后地下了车,快速朝楼里的电梯走去。
季长嵩稳定下来后,景琇提前向院方要了一间单间的高级病房,方便钟清钰休息和之后季长嵩转出icu。
病房里钟清钰等待已久,看见季侑言推门而入,安然无恙,听说雪崩了之后一直提着的心才真正落了下来。她关心了几句季侑言在外的生活,嫌弃她灰头土脸,像去了非洲一趟,而后和景琇一起陪着季侑言去主治医生的办公室了解季长嵩的情况。
医生说的情况和景琇路上与她交代的一样,现在暂时是稳定下来了,但是再拖着不手术,随着季长嵩年龄上去,以后情况可能会更糟糕,要想手术也会更艰难。所以,要手术的话还是要趁早。当然,任何手术都是有风险的,更何况季长嵩还有糖尿病和其他问题。
季侑言权衡再三,倾向于动手术,但事关重大,她也不敢马上下决断。
出来后,时近三点半,是医院icu开放的探视时间。探视时一次只能进两个家属,景琇清楚规矩,便表示她在外面等,季侑言和钟清钰进去探视。
ICU里季长嵩已经撤下了呼吸机,可以自主说话了。看见季侑言,他只是上下打量了几眼,声音虚弱,语气却是一贯的波澜不惊:黑了,经常在外面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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