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然而花折樾却不以为然,一把夺过醉儿怀里的花折桉,给他喂了一粒续命丹,语气冷静得不像话:“我去梅林找他,我知道他在那儿。”
说完,背着花折桉离开。
独孤丝萝追上去,花折樾猛地回头看她,目光冷厉:“好好呆着等我回来,你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御剑去梅林至少半日能到,花折樾背着花折桉抵达逆云端脚下时,已经到了夜里,深秋的夜分外的凉,风拂过也带足了山中的寒气。
山间夜里的飞禽走兽鸣虫交错鸣叫,时而重叠。花折樾停在一棵参天古木下将花折桉从背上放了下来,将他靠在了古木下。
花折樾想,就算是为了原主,他也得救活花折桉。
给花折桉又输了灵力过去后,花折樾也随着一并靠在树上,叹了口气对昏迷不醒的花折桉道:“我以前一直想有个兄弟姐妹陪伴,现在我实现了愿望,你妹妹却在那儿一个人,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花折樾再次叹了口气,双手枕在脑后,抬头透过繁繁枝叶看向那圆月,月在暗夜里格外亮,光辉斑驳地洒下,落在花折樾的眼眸之中:“我在那个世界没有牵挂,可她有,她的牵挂是你,所以我也不能置你于不顾啊。”
“你现在,是我的哥哥,魔魇掳走我的那次,就已经把你当做我的亲哥了。”
远处传来一声狼嚎,花折樾看着月,忽然想起嫦娥与天蓬的事,觉得好笑,嘴角微微弯起。
“你在笑什么”
头顶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接着一红衣男子攀着枝丫翩然而落,银面倒映着月光,足尖点地,负手站在花折樾眼前。
毕竟是逆云端的红俏所伤的花折桉,因而花折樾一见赤焱便警惕起来,蹭地站起挡在花折桉身前,冷冷问:“你来干什么”
赤焱微微笑道:“我带你去见他。”
花折樾问道:“梅风榭”
赤焱点了点头。
“为何红俏她自己没有解药”花折樾道,“你又怎么能找得到梅风榭,就算找到了,他凭什么见我们”
这些个话,只是代表着花折樾不相信他。
赤焱有些抑郁,道:“那只蝎子本就不是红俏的,至于梅风榭的事,你信我便是。”
花折樾怒笑道:“我缘何要信你若不是你们,我哥现在还好好的,你当时说红俏只是玩玩好玩吗现在”
提及花折桉,赤焱目光忽然狠戾起来,冷冷瞥了一眼花折樾身后的花折桉,道:“若不是看在你的份上,他死一万次都不足惜。”
闻言,花折樾亦是冷冷笑了一声,果然,逆云端人的命是命,他们的便都不是了,红俏不过是重伤,而花折桉就该死,而且死不足惜。
“不必了,我实话告诉你你所喜欢的人压根不是我,此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花折樾低身背起花折桉,继而往林深处走去。
赤焱静了半晌,始终不明白那句“你所喜欢的人压根不是我”这句话,再回过头,人已经消失在夜深林密处。
他最终是追了上去,拖起火焰朝花折樾消失的方向寻去。
“你跟来干什么是杀我们么的确是,我们的命本就不值钱,你若是要,便拿去。”
花折樾只感受到人的靠近以及火光,也未回头看赤焱一眼,只是径直往前走着,十分不屑地说了这句话。
赤焱很快走到他身一侧,问道:“你不是不想死吗”
不想死不代表他怕死,花折樾皱了皱眉置之不理,周身气息都十分冷,这冰冷像极了原主的拒人千里之外神情,而赤焱,大约是花折樾至今以来最不想理睬的人,他太过自我了。
走了一段路,赤焱才小心问道:“樾,你生气了么”
花折樾用十分嫌恶的神情和语气道:“我很不喜欢你。”
“小心脚下。”
赤焱忽然伸手挡了一下花折樾的路,花折樾低下眼一看,见是一横着的青蔓,抬脚跨了过去。
“御剑过去吧。”赤焱生怕他再添怒气,说话都小心翼翼的,说完,抬手幻出了自己的剑。
花折樾仍旧继续往前走,只瞥了他的剑一眼,他这剑身都带着一股赤黄的火焰,然而赤焱拿着并不灼手,且从比武之时剑的威力来看,这绝对是不可多得的仙剑。
花折樾有了几分兴趣,问道:“你的剑,什么来头”
“名叫烈焰,你若喜欢,送你。”赤焱笑着松了手,烈焰长剑兀自飞行于半空之中,而后绕着花折樾和赤焱三圈,随后,竖着停在他眼前。
“此剑有剑灵”花折樾一早就希望着自己能够有把趁手的上等仙剑,但是有剑灵的仙剑最好还是不收。
仙剑有剑灵,便可化形,是认了主的且只认一主,主亡灵散,其他人贸然动此剑,必然轻者致伤,重者失命,伤还是死都得看这剑灵秉性的善恶。
赤焱道:“无,只是颇有灵性罢了。”
花折樾伸出一手握住了剑柄,那赤黄的火焰顿时间变成青碧色火焰,邪气凛然。
“好看。”花折樾赞叹了一句,随即把剑收入自己乾坤袋内,“多谢赤焱君。”
赤焱道:“烈焰此后跟着你,不如换个名字”
花折樾对赤焱火气全消,一时间兴高采烈:“这名儿挺好,等我想到再换。”
林中的湿气很重,冷气入骨,花折樾背着花折桉走着却热出汗,赤焱看着笑道:“我给你讲个故事罢。”
花折樾也颇有兴趣:“什么故事”
赤焱:“狐狸和凡界神医的故事。”
闻言,花折樾嗤笑了一声,很是不屑:“是红俏的故事罢”
“你听我说,”赤焱忽而十分严肃,“听了你便知晓我话的意思。”
花折樾并不想听,但出于礼貌还是点了点头:“你说,正也无聊,消遣消遣。”
“那我便简单地说:当年九尾狐狸被猎杀,是神医救了她,将她带在身旁,而后,狐狸看着他被心仪之人背叛以酒浇愁,可在有一次,他曾背叛的心仪人奄奄一息寻来,他却拿了那只狐狸做药,救了那心仪之人。”
“狐狸没死,失去了一只尾,也便失去了一条命,但狐狸也没有走远,时常绕着他的院子看他,看他与那心仪人成亲拜堂,白头偕老。”
花折樾插嘴:“那可真让人伤心。”
“那人第二世,家道中落后遁入空门,狐狸修炼成了人形,他出门便会时时缠着他,可佛门之人最为无情,纵使狐狸在他危难时救他无数次,他也照旧只拿她当妖,最后,第二条命也终结在他手上。”
“失了二尾的狐狸元气大伤,出来时已经是他第三世”
“不必说了,这次又被他亲手了结了一条命吧”花折樾心有钝痛,“所以,那个人,是我哥的前几世”
“你倒是聪明得很,”赤焱笑得有些凄凉,“红俏说,她只是希望有一天能再遇到他时,像初见之时温柔笑着把受伤的她抱起。可也只是奢求,他对红俏绝情得很。”
花折樾道:“所以,她又何必执着”
“若非执念,红俏早已渡劫成仙。人生在世总有那么一两件执着的事,不想放弃也不敢放弃,一面痛苦着,一面期待着。”
赤焱忽然收了掌心焰,停下脚步抱臂看他,花折樾随之停了下来,问:“你要做什么”
赤焱盯着人温和笑着:“不做什么,我只是想好好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