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玩着手表,没应声。
她的那块表跟他的是情侣系列,她一次也没戴过。
“累不累?”在他爬第四遍楼梯时,她问了句。
任彦东:“不累。”
盛夏:“嗯,要是累了,我就严重怀疑你是不是在敷衍我,嫌弃我。不累继续,累了就加倍惩罚。”
她似笑不笑的瞅着他,“这种摩擦方式是最轻的,看我对你好不好?”
任彦东:“好。”他觑了一眼她,“感激涕零。”
盛夏笑,凑近他,对着他的下唇就是一口,“还敢反讽,你胆子肥了。”
任彦东:“......”
忍着疼。
一共爬了八遍之后,任彦东的手臂发酸,额头也微微渗出了汗,他把盛夏放下来,“明晚再继续。”
他去冰箱拿了一瓶苏打水,又拿了一盒酸奶给盛夏。
盛夏没要,今晚跟厉炎卓吃饭时,她吃了不少。
她慵懒的窝在沙发里,又提起今晚带给厉炎卓的话,“我跟厉炎卓说,你最多给他宽限三个月。”
任彦东正仰头喝水,喉结上下滑动着。
盛夏的话音一落,他微怔,拿下水瓶,看着盛夏,他原本也是要给厉炎卓三个月的宽限期。
“还以为你要给他宽限半年。”
毕竟筹措那么多的现金,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凑到。
凑到了钱也只是第一步,厉氏集团董事会那关,不好摆平。
盛夏扬眉,“我是那种胡搅蛮缠的女人?”她支着下巴,“我怎么感觉你话里尽是对我的不信任呢?”
任彦东把苏打水的瓶盖拧上,放一边,走到她身前,两手撑在沙发背上,将她围在怀里。
“你忘了你以前是怎么找我茬的是不是?”
盛夏幽幽道:“有吗?”
任彦东垂眸看着她,她眼神挑衅,脸上写着,我要摩擦你,你小心点!
他硬是把那些话给憋了回去,“时间不早了,送你上楼休息。”又想起来:“还练不练琴了?”
盛夏点头,任彦东:“我又给你买了一把小提琴,在琴房,你先去练,我洗过澡就过去。”
任彦东简单冲过澡,隔壁琴房传来悠扬的小提琴声,他走到房门口看了眼,琴房的门没关紧,透着一条缝隙。
他刚抬步往琴房走,卧室的手机铃声响了,他又折回去。
是任初的电话。
“三叔,我这段时间都没法去公司了,跟你请个假。”
任彦东听到任初声音不对,像是隐忍着。
他不答反问,“你怎么了?喝酒了胃疼?”
任初:“不是,我去公园跑步下台阶时踩空,脚踝那边是骨裂,医生说伤的那个位置怕自然张不好,明天要动个小手术。”
任彦东:“......”
跑个步都能伤到自己,“你怎么跟个温室花朵一样!”
他问清了具体医院和病房,挂电话前,任初叮嘱:“三叔,别告诉我爸妈啊。”
任彦东:“怕他们担心?”
“这倒不是。”任初:“你不觉得我这样很窝囊?”
任彦东:“任初,你终于有自知之明了。”他挂了电话,到衣柜里找了衣服换上,边扣纽扣边走向琴房,“盛夏,我出去一趟。”
正好一曲演奏完,盛夏看他急匆匆的,“公司有事?”
任彦东:“是任初,跑个步都能骨折,我去医院看看他。”
盛夏放下琴,“我跟你一块过去。”
此时,医院里。
任初正躺在病床上挂点滴,他是为了拦住一个小孩,怕小孩子受伤,才把自己搞成这样。
那个男孩五六岁,在玩儿童滑板车,速度特快。
男孩不知道前面是台阶,他提醒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男孩可能没注意他的话,滑板车没停下来,孩子母亲在后面还没赶上来,他就冲过去拽住孩子,怕他从台阶上摔下来。
台阶不高,只有七八级,但孩子要是从滑板车上摔下来肯定摔得不轻。
他抓住滑板车时,脚下踩空,当时感觉没什么,孩子母亲赶过来时,连连感谢,问他有没有伤到,他说没事。
可几分钟后感觉不对,他跑步时右脚的脚踝像针扎一样,后来就不敢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