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刚开始很淡,后来越来越浓郁,笼罩在韩柏含周围,让他不自觉额头上冒出一片细密的汗珠,身体的颤抖也越来越强烈了。
既然信息素的味道那么浓烈,那个Alpha肯定就在他的附近不远,他忍住身体的悸动,开口说道:“是谁?是不是孙耀?”
孙耀是他新近起诉的一个嫌疑犯,这个Alpha年轻的女儿被人强奸未遂扔下楼成为了植物人,所以他报复性地杀死了那个谋害他女儿的人。现在案子刚刚要进入起诉阶段,却从看守所传来消息,说孙耀借着外出就医的机会从医院里逃跑了。
韩柏含和警察沟通,警察已经全城追捕孙耀,同时在他女儿住院的医院附近设下了埋伏,他们相信不管孙耀有什么打算,他一定不会放弃他女儿。
而对于韩柏含来说,如果孙耀在短期内无法到案,那他就只能在审查起诉的期限范围内要求警察撤案,等到抓获了孙耀,再次起诉。
那天韩柏含下班之后又加了一会儿班,他离开检察院已经快八点了。当时他还没有吃晚饭,想在路边便利店买一个便当,刚好那条路段禁停,他只好将车停到了稍远一些没有摄像头的偏僻巷子里,走路过来买了便当再走去停车的地方,刚刚走进巷子,就被人在脑袋上敲了一下,陷入昏迷。
韩柏含再醒来时就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他本来并没有为他手脚被绑的状况而感到多么惊恐,但是真正让他害怕起来的,是那股强烈到可怕的Alpha信息素,在信息素的作用下,他呼吸都快要不顺畅了。
韩柏含不由自主张开了嘴呼吸,然后他听到附近有了动静,脚步声响起缓缓来到他面前停下,然后是一个男性的低沉嗓音:“Omega?”
是的,他是个Omega。
现代社会有了长效无副作用的抑制剂和阻隔剂,即便是Omega,在生活和工作中也没有那么不方便,甚至像他一样胜任检察官的职业,面对各种各样的Alpha和Beta犯罪嫌疑人。抑制剂是抑制他发情和信息素分泌,阻隔剂是阻隔Alpha信息素对他身体产生的影响,这两样都不是强制要求注射,可是一般未婚的Alpha和Omega为了工作方便,都会自行选择注射。不过有一种人是被强制要求注射抑制剂的,那就是看守所和监狱里的犯人,尤其是Alpha,为了防止他们利用强大的信息素作为武器控制司法机关和工作人员和其他犯人,在被捕的时候,他们就会被注射抑制剂,不过一般都是短效的,在审讯范围时间内,到了法院判决从看守所转入监狱,再根据刑期注射长效抑制剂。
韩柏含因为工作而且又是单身,所以一直选择注射长效的抑制剂和阻隔剂。然而不巧的是,这个月以来他身上的两种药效都开始降低,他本来预约了最近去医院再次注射,可是还没来得及去,就被这个Alpha给绑了起来。
信息素的存在感太强了,以至于韩柏含没能听出来那是不是孙耀的声音,他努力抑制自己的颤抖,说:“不管你是谁,你在构成刑事犯罪之前,最好尽快放了我,到警察局自首。”
一只温热和粗糙的手掌摸上了他的额头,将他额上的汗水稍微抹去,可是这让韩柏含忍不住绷紧了身体,紧接着,那个人突然凑近他的脖子旁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用肯定的语气说道:“Omega。”
一瞬间,空气中两种信息素的味道蒸腾混合在一起,伴随着夏日空气的闷热与潮湿,黏黏腻腻地纠缠不清。
韩柏含努力将双腿并拢,他不敢再张嘴呼吸了,用牙齿狠狠咬住下唇,汗水不断地从毛孔里渗透出来,呼吸和体温都迅速攀升,他知道自己快要抵抗不住了。
可是那个Al
pha从他脖子旁边退开之后就没有别的反应了,韩柏含只知道他就在自己身边没有走开,或许在看着他,或许还在不断的用信息素刺激他。
韩柏含逃脱不了身体的本能反应,他只能紧紧咬住嘴唇,不愿意发出一点声音。
这时候,一只手按在了他弯曲的膝盖上,将他的腿往两边拌,他努力想要抵抗,可是身体已经没了力气,然后他听到那个Alpha说:“你下面湿了。”
这几个字就像是几个凌厉的耳光狠狠扇在了韩柏含脸上,又痛又响亮,他虽然是个Omega,但是父母都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从小家境富裕受人尊敬,他自从十八岁分化之后,一直没有伴侣,所以长期注射抑制剂和阻隔剂,不会无缘无故发/情,也从没有被Alpha信息素刺激到失态,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
身体在不断地向激素臣服的同时,思想却在固执地反抗着,韩柏含嘴唇几乎都咬出血来,甚至因为对方的无礼冒犯产生了一丝恨意。
可是因为那句话,他也辨别出了这个Alpha的身份,他从牙缝里吐出一个冷硬的名字:“孙耀。”
Alpha没有否认,看来是默认了这个名字,过一会儿才又没什么感情地陈述道:“你发/情了,检察官。”
长效抑制剂的效用一旦结束就会迎来一次发/情期,这是不可避免的,那是对身体机能长期病态压抑之后的一次必然性爆发,就连医院在进行下一次抑制剂注射之前,都会要求Omega让身体经历这一次发/情再行抑制。
gu903();韩柏含的发/情期本不该来得那么快,如果不是孙耀信息素的刺激,他可能会再过一个星期左右,他可以事先准备,或者利用周末到医院进入诱导式发/情,然后再注射下一个周期长效抑制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