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他楞了一下,好像没有认出我,也难怪,我脸上的痘全没了,而且这两年身高猛长,和当年的小圣剑士完全变了模样。

睡着之前,我还想以后告诉他真相时保准让他大吃一惊。

他是个孤儿,把自己拉扯大很不容易,魔药师又赚不了什么钱,经济状况并不是很好。上门提亲的叔父回来念叨了很久。

我很心疼他,便让叔父编了一个借口,想办法把我这些年攒的钱全都给他做聘礼,反正我以后的钱也是要归他管的。

而我自己独自去了边境,我要为他准备一份独特的新婚礼物。

恶龙很难对付,想不通以前为什么会有龙骑士这个职业,这得多想不开,活着不好吗?

万幸家里的医生给力,让我在婚礼前养好了伤。

现在回忆起来,那天是我人生中最开心也最惨烈的一天。

我很早便起床了,把自己收拾得异常英俊,我的伊尔戈斯想必和我一样,激动得没睡好,在马车上就睡着了,我试图把他唤醒,他却趴进我怀里美美地想再来一觉。

真是个可爱的家伙。

我已经等不及要赶紧把他娶回家了。

唯一遗憾的是整个流程取消了亲吻的环节,据说是那个暗恋我的三公主哭闹着删减这一环节。

何必呢姑娘,虽然你胸大,你腰细,你还有大波浪,可你来晚了,我已经不是年少无知,目光肤浅的我了,我现在最喜欢拎着坩埚的魔药师。

最好是黑头发其貌不扬的那种。

不长的几十米路有如在云端,在红毯尽头,皇室和亲友的见证下,和我心爱之人进行古老而繁琐的流程,自此之后,我们是彼此在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生命不止,我爱不灭。

那一刻,我的快乐达到顶峰,随即而来的是天崩地裂般的塌陷。

那个自称是伊尔戈斯最亲密的朋友,棕色卷毛的小白脸,在婚礼之后的酒宴上哭着醉倒了。

他嘴里还喊着伊尔戈斯的名字,说他们约好要一起共度余生的。

一旁的我如坠深渊。

我忍着不去想,在我们分别的时光里,伊尔戈斯早已另有所爱,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

我勉强坚持到宾客散尽。

回到卧室,伊尔戈斯已经睡着了,他单薄的身躯蜷缩着,在大床上团成小小的一团,看着非常可怜。

睡梦中的他眉头紧锁,手里甚至还无意识地抓着自己的魔杖,摆出一副防御姿势。

他在防备谁?当然是我,一个强迫他走入婚姻,一个他根本不爱的人。

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在新婚之夜落荒而逃,跑到了二皇子的私人宅邸。

我灌下了数不清的酒,翻来覆去把我俩的故事讲了好几遍。

朋友们十分同情,又鄙视了一遍我的智商。

朋友,人家连你名字都不知道,你何来自信他会等你四年?

四年,孩子都能生仨了。

你想娶人家之前不会问问吗?

喝醉了,第二天不是醒了吗,醒了不会再去确认一下吗,人生大事啊哥们。

魔龙之心?我求求你,你可比魔龙厉害多了。

他们说得我快哭了,可这个故事里,我却是连难过的资格都没有,三个人的惨剧是我一手造成。

我头脑发热,我一厢情愿,我轻浮草率

我的心痛得鲜血淋漓,只想大醉一场。

☆、番外三

我在二皇子家一连住了三天,每天都喝得醉醺醺的,他们几个嘲笑我简直像个活鬼。

说真想让我那些追求者好好看看我现在这幅糟心样,我想笑,他们喜不喜欢我有什么关系,反正伊尔戈斯大概恨死我了。

不然谁的丈夫新婚之后直接消失三天,另一半还不闻不问。

我命令管家每天汇报他的行程,事无巨细,像极了偷窥的变态。

其实我抱着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想看看他什么时候会想起我。

他终于联系我了,装作关心我何时回家,其实是想问自己能不能出门。

多可笑,我的丈夫在独自过了三天蜜月之后向我请示能否出门。

可见在他意识里我是一个会控制他人身自由的大魔王,不过也对,比起控制自由,我做的事情更过分。

大魔法师兰迪年长我们一些,应该是我们这群人里最成熟稳重的一个,认识他这么久,唯一一次出格的就是把喝醉了要当众索吻的二皇子变成猩猩。

他说让我在争取一下,这世上有一见钟情也有日久生情,事情既然无法挽回,就朝着这个方向再努努力,未尝没有转机。

你能迷倒这么多追随者,没道理搞不定这一个。

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二皇子说现在时下流行霸道酷帅冷,我做的事已经够霸道了,多往酷帅冷努力。

板着一张冰块脸的我回了家。

看到捧着小蛋糕回来的伊尔戈斯,我花了很大力气克制自己不去把他抱进怀里,只能借由报纸遮挡表情。

不过也没什么用,他吃过饭就躲去后院我精心为他准备的花圃里,待了一整晚。

我有点后悔当时床买大了,我都快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我假装睡着,把被子全都抢走,想着他冷得受不了一定会钻进我的怀里睡,结果他居然下床取了一件睡袍,就那么将就着睡了一宿。

由此可见,他真的讨厌我,就算把自己冻感冒也绝对不想我碰一下。

我仅剩的良知祈求我离他远点。

我尽可能的少出现在他面前,实在忍不住才回家住一个晚上,聊以慰藉。

当我谨慎小心的和伊尔戈斯保持距离时,我一无所知的母亲却试图和他建立亲密的联系。

我的母亲聪慧敏感,想来已经在我为伊尔戈斯缺席每周家宴绞尽脑汁想出的借口中,察觉到了不对劲。

那两个可怜的人还在努力地营造一种平和亲密的假象,真是又讽刺又心酸。

直到东窗事发。

那可能是伊尔戈斯第一次和我面对面认真沟通,他的容貌没有变多少,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庆幸,他至少没有被这场婚姻折磨的不成样子。

我贪婪地看着他的脸,哪怕他亲口说出,这段是一段不被双方期待的婚姻,我的心都没有很痛。

多可笑,上一秒他说因为我们没有做好,才造成我母亲的误解时,我还以为他也和我一样想为这场错误的婚姻努力呢。

我其实挺想告诉他,事情并不是他想象的这样,我期待、渴求愿意用一切去交换这段感情。

可,那又怎样呢,只会平添他的烦恼吧。

就连我的母亲都哀伤地问我:艾德里安,你真的打算和一个不爱你的人过一辈子吗?

有一点她说错了,我是要和一个我爱的却不爱我的人度过余生,这于我并不是什么折磨,对他才是。

可我还是不死心,我想知道伊尔戈斯心里有没有一点在乎我,一点点就好。

朋友们劝我不要试,就这样稀里糊涂过一辈子不好吗。

可我知道自己要的不是这个。

我在二皇子家的沙发上捡到一根红色长发,据说白天三公主上门堵我,枯坐了好几个小时。

我把那根头发仔细收好,又在衣服上喷了一些女士香水,然后回到家里,装作喝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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