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不知想到什么,宋以深忽然笑了笑,寒暄般开口:“实辉。”
“深哥你声音”
远远传来一声:“小辉”
宋以深的回应让魏实辉放松下来,笑着想要说什么,就被对面刚打开的电梯里的人大声喊住。
“浔哥”魏实辉回头朝着万浔扬手,不疑有他,“深哥回来了”
“他回来关你什么事”
万浔走过来看也没看插兜立一旁的宋以深,拉着魏实辉转身就往电梯的方向走,“节目录制一半,编导就说找不到人,你乱跑干什么”
“万浔。”
宋以深上前几步,脸上出现和之前都不同的神色。不再漠然随意,笑意全数淡去,注视着万浔的背影,叹了口气:“两年了,我都回过神来了”
“你不会到现在还认为闻源意外出事是我造成的”
被万浔勾在臂弯下的魏实辉猛地僵住。
铁了心要将宋以深视同陌路的万浔怎么也没有想到,宋以深回来后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关于闻源。
仰头深吸口气,万浔勉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转头拍了拍魏实辉肩膀,语调僵硬:“小辉你先回去。”
“浔哥”魏实辉犹豫,却再也不敢回头看宋以深。
“去吧。”
魏实辉慢吞吞走向电梯。
“你跟我来。”万浔偏头说道,接着,径直走向安全出口的楼梯间。
重重的推拉门刚在身后闷声关上,宋以深还未回头,侧脸迎面就是万浔狠狠揍来的拳头
似乎料到会有这么一出,宋以深侧身,一把扣住万浔抖得厉害的手腕,沉声:“万浔”
万浔恍若未闻,大口喘气,死死盯着宋以深,神色复杂,“你还有脸回来你还有脸和我提闻源”
宋以深没有松开手,闭眼冷静片刻后,再次睁眼直视暴怒的万浔,目光不移,承诺:“我会找到证据,我会证明”
“你一个杀人凶手提证据”
万浔像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双目血红,用力撤回自己的手,转头不再看宋以深,“别人说是意外,你自己不清楚当年出事逃得那么快,一句解释都没有,你说你不是心虚”
万浔退开几步,凝视着宋以深,眼神带着仇恨。
两年了,就连宋以深也变了。
现在他面前的这个宋以深,全身看不到一丁点过去的影子。
那个明亮耀眼的少年,那个能在舞台上发疯、握着话筒上蹦下跳,对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少年,如今变得沉默、冷酷、尖锐,变得陌生。
恍惚只是片刻。
万浔忍不住自嘲,谁没有变
“还是说,你后悔了后悔当年一走了之,如今留下话柄”万浔垂眼,嘴角弧度轻蔑,冷声讽刺:“害怕今后的影帝成名之路上始终伴随嫌疑人的罪名”
楼梯间里光线昏暗,万浔的质问声声回荡。
两人如同困兽,沉默对峙。
两年来,一方早已筋疲力尽。
而那个曾经将一切弃之不顾,懦弱逃走的人、杳无音信几年之久的人,如今回来,站在他面前说会给他证据
万浔几乎就要大笑。
宋以深知道万浔在想什么。
当时他没留下一句话就走了,没人知道那时他在想什么。
说畏罪潜逃或许更有说服力。尤其在这个圈子里。
宋以深往前走了几步,楼梯台阶层层向上,通往光线再也照不了的黑尽深处。转身背朝台阶坐下,半晌,低声苦笑:“当时只有大潮相信我”
“我没工夫、也不想听你说这些。”
绝望崩溃的情绪再次袭来。万浔厉声打断,之后头也不回,一把拉开门,直接走了出去。
宋以深抬头,眼前光线随着万浔走出,被铁门猝然斩断,周遭陷入一片昏暗。
比之前还要昏暗。
手机忽然响,大潮打来电话说盛娱这里出了点问题,会议还没开始。不过王衢导演已经到了,祝贺他这次拿下电影学院,还说因为电影后期资金赞助的事,改天要特地谢谢他。
“你猜我在隔壁会议室里瞄到谁了”
宋以深拍了拍裤腿站起,神情又恢复了原先的不在意,语气稍稍疲惫:“谁”
“夏济铭盛娱大老板应该就是那么回事那个叫夏时优的近水楼台,就想借你的热度炒进圈子。”
宋以深好笑,走到门前握上门把,忍不住提醒,“他既然都姓夏了,借我的热度借杨一霖的不更方便”
“也对待会我要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又想耍什么阴招”
一声轻微的“磕哒”,接着是什么层层滚落,应该是从三楼高的地方落下,“砰砰砰”的声音持续了有十几秒,最后,不大的“咕噜噜”声响戛然而止在宋以深脚边,绕着脚后跟悠悠打边。
“以深怎么了你哪里什么声音”
“我先挂了我现在去找你。”
宋以深弯腰捡起脚边物什,是一个类似于剧场道具的简易木榫,做得很精巧,六个面,每个面都凸出一截菱形,三面上了色,墨绿颜料还没干透。
不知道他躲在那里听了多久。
宋以深垂眸思索,往前走了几步,脚步声踢踏,转身,一把拉开门,然后松手,任由门在面前开了又关。
自万浔走后,又是一声沉闷。
宋以深站在原地,耐心等待。
约莫过了十几秒,直至关门声音在逼仄灰暗的楼梯间沉沉退去。
一阵急慌慌的脚步声,下楼的人着急跳了好几节台阶,最后干脆在距离一楼还有三级台阶的时候,撑着扶手敏捷跃下,轻巧落地。
然后,蹲在地上仔细找起之前掉落的东西。
移动速度太快,眼前光线昏昏,夏时优蹲在地上找了好一会也没找到他的定制道具,手揣进口袋掏出手机,就要打开手电筒继续找。
“找这个”
宋以深从暗处走出,模样温文,开口彬彬有礼。
虽然和记忆里的有些不同,但这个嗓音,对夏时优来说依然如同触电,此刻更像是在耳边轻轻投下的一颗炸弹。
gu903();一个激灵,夏时优抬头吓了一跳,身体后仰差点坐倒,手掌不由重重擦地。想要撑着站起,却忍不住后退再后退。手机早就掉地上,整个人抬头望着明明已经听到声音走出去,却不知为何又平地冒出来的宋以深,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