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一次守得云开见月明呢。以前的关系还在,合作方信得过的也不少,逐渐站稳脚跟那是没问题的,就看能不能自己给自己锦上添一枝花了。
宋以深表面光鲜夺目,三影帝加持,金光闪闪,但网上还是有老粉暗戳戳地指出,老宋这个脾气迟早得坏事。
前有话剧门口冷嘲热讽怼记者,后有机场脾气暴躁爆粗口。虽说很符合他一贯的荧幕形象,说一不二,傲慢冷淡,但终究不是讨喜的形象。稍一添油加醋,就是耍大牌,就是目中无人。
今后一旦出什么问题,那在记者圈里墙倒众人推是基本可以预见的。
不过这也透露了一个信息,那就是宋以深在自家工作室里几乎没人能管得了他。希望加入盛娱,进入体制化的运作后,能多点约束。
大潮看到这条多年老粉的长文建议,几乎感动涕零,“你看看,大家都知道,我们管不住你”
宋以深罕见地没有说什么,他也知道这在娱乐圈是很要命的。
有些好感是很难挣的,尤其是那些牙尖嘴利的媒体记者。而得罪了他们,那今后在形象宣传这方面,就得千防万防。
宋以深风风火火赶到盛娱的那天,夏时优正好不在,一问,说是去搬家了。
搬家宋以深想起那家酒店,虽然常住下去很烧钱,但盛娱也不缺这个钱吧。
当下想也没想,问总裁秘书要了地址,就开车去了夏时优搬的新家。临走的时候,宋以深还特别讲义气,跟秘书保证:“放心,我不会出卖你的。”
秘书笑得礼貌大方:“宋老师误会了。是夏总嘱咐的,说如果您来,就让您去找他,他有事和您说。”
这个意思就变了。
夏时优找他能有什么事还不是为了签约。
宋以深闻言心虚不已,怏怏应了。
签约这件事宋以深其实耍了点心机,搞了个声东击西。
先是联系了盛娱几位说得上话的高层,然后又难得和周程和取得一致。反正第一次高层会议开始的时候,夏总才被通知已经进行到这个程度了。
就是不知道夏时优会怎么生气。
宋以深觉得自己就是那心怀不轨的乱臣贼子,这件事要是放古代,那他铁定就被扔菜市口示众了。
不过转念又是一想,心怀不轨是有那么点意思,但他肯定不“乱”也不“贼”。
要是真生气了
宋以深敲着方向盘琢磨了一路,最后也没什么办法,后悔倒是真后悔了。
于是最后站夏时优家门口,硬是犹豫了好久才敲下去。
没人应。
宋以深想着可能出去置办东西了,便靠一边墙抽起了烟。
等到夏时优的时候,烟没抽完,叹气倒叹了十几回。
夏时优见到他一点也不惊讶,开了门就让人先进去,说不用脱鞋,都没怎么收拾。
宋以深乖巧得很,立即掐了烟。进门后亦步亦趋围在夏时优身旁转悠,仔细观察人脸色。
夏时优好像是去物业那登记入住,回来的时候带了一封文件袋,进门就搁在了简易置物柜上,没再动。
宋以深想着这乱扔东西的习惯很不好,以后指不定怎么找,跟着转了两圈后,见夏时优没什么表态,便给自己找了点事做,指着那文件袋,征求道:“找个专门的地方保存”
夏时优从角落里拿出一打矿泉水,给了宋以深一瓶,然后点了点头,扭着瓶盖说道:“是要放的。不过不急,等我柜子什么都到齐了再说。”
宋以深若有所思地点头,犹豫了下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时优。我觉得这件事长期来看没什么坏处,无论是对盛娱,还是对我。”
整间屋子家具什么都不齐全,墙面上还裹着一层待拆封的塑膜。沙发倒安置妥帖了,就摆在客厅正中央,夏时优走过去坐下,然后从一堆纸张里找出一个不算太薄的文件夹,翻了几下确认后递给了宋以深。
宋以深谨慎接过。
说实话,三次离婚协议下来,他对夏时优递来的类似于文件的东西都有些心理阴影了。
耳边传来夏时优冷静的声音。
“这是盛娱目前市场占比和竞争力分析的总体报表。第一页到第六页是盛娱旗下所有资产的详细目录。这块你可以仔细看下,有助于你理性决定。”
“第七至二十九页,是盛娱已经进行、即将进行的所有项目注资情况。仅我们预测的,就会有百分之四十五点七的亏损率。第三十页至四十五页,是截止今年年初,过去一年里盛娱在整个行业的发展态势,虽总体呈上升趋势,但其中不稳定的地方也不少,出现了三次股权危机、五次舆论危机。”
“最后十页,是盛娱日后发展方向和主攻目标。宋以深,这些是不是与你的意向契合,也是值得考虑的。”
在夏时优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宋以深就合上了文件,看着夏时优,认真听人说完后才开口道:“夏总,你这是透露商业机密。你就不怕我”
“我只是希望你考虑清楚。”
“宋以深,排除我和你之间的问题,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夏时优神情淡漠,语气也没有什么起伏。
五月初的气候,室内如果不开空调其实有些闷热了,夏时优却还是一身西装革履,虽没打领带,但衬衣扣子严谨稳当,整个人纹丝合缝得不留一点空隙。
“夏时优,你是不是觉得我只是一时的头脑发热”
宋以深将文件搁在沙发另一边,注视着夏时优稍稍弯下身,语气压抑:“或者,你觉得我为着情分,别有所求,帮助盛娱也只是蓄谋近水楼台”
宋以深忽然一笑,退开几步,插兜说道。
“当然,这一点我不会否认。不过我也可以明确告诉你,这一部分只占百分之四十五点七,根本不影响大局。”
“所以你拿出这些,告诉我,不要感情用事,不要盲目。”
“但是,我怎么越来越觉得”
话音变得延缓低沉,隔着几步距离,宋以深用洞悉一切的目光灼灼注视着这个坐在沙发上看似滴水不漏的人。
“我怎么觉得,你才是那个盲目、感情用事的人呢”
夏时优眉间微皱,“你在说什么”
“你看上去不在意我,想要和我划清界限,其实在意得要死。你就没有放下过我。我在香港出事的时候你第一时间就来了。现在又担心盛娱前路未知,会耽误我。拿出这些一点底气都没有的东西,想劝退我其实你真正想要说服的是你自己。”
“夏总,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自信了”
“还有另一种解释”,见夏时优脸色变得不是很好,紧紧抿着唇,下唇明显又被不自觉得咬住了,宋以深放缓语气,不再咄咄逼人:“你嫌弃我嫌弃得要死,恨不得我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
“不过这一点,除非我死了,我才信。”
夏时优明显是生气了,扭开头,不说话。
宋以深走近蹲在夏时优面前,盯着看了好一会,才又说道:“你不要意气用事,我也不会意气用事。”
“时优,签约这件事,没有谁亏欠谁,你别想太多。”
“我向你保证我不是盲目的,但我也希望你放下心防。”
夏时优重新正视面前的宋以深,眼睫稍稍垂下,视线落在膝盖上,过了片刻,“等高层出结果再说吧”。
宋以深笑,倾身吻了吻夏时优额头,夏时优触电一样避开,往沙发后靠了靠,目光有些躲闪。
夏时优还是那个夏时优,眼下只是需要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