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区中的路已经完成,宋菽也要着手招募工人,开始修建直道了。
只是这工程量浩大,还得费一番功夫。
“东家,衙门里来人了。”
宋记啤酒坊的管事跑进来,气还没喘匀,便急吼吼地说道。
“衙门”宋菽不解,州牧找他,从来都是直接上宋宅,不曾派衙役过来这里。
“宋掌柜。”两句话的功夫,两名衙役已经进了来,向宋菽拱手。
宋菽回了礼,问:“两位亲自前来,可是州牧大人有事”
“是,冒昧打扰宋掌柜了,只是事情紧急,牵扯到您的弟弟,请随我速速前往州牧衙门一趟。”其中一位衙役说道。
“阿南他怎么了”不会是打人了吧。
宋菽想起以前宋阿南当街教训柳大郎的事,阿南不会随便打人,肯定又是哪个不长眼的惹了他。
“宋掌柜别慌,令弟无事,只是有不长眼的宵小要绑架令弟,被令弟绑来了衙门。”衙役说道,一连串绑来绑去的,绕得人头晕。
宋菽:“”
没事就好,怎么有人会想不开要绑架他呢
宋菽跟着衙役到了州牧衙门。
“你怎么样”虽然知道阿南不会被这些人所伤,但宋菽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无事。”阿南道。
确认过后,宋菽才与州牧互相见了礼。
“说吧。”州牧让人把那几个宵小押上来。
先是被阿南反将一军,紧接着又被送进衙门,这几个人早被吓破了胆,州牧一问,便老老实实全盘托出。
“你们觉得他傻”宋菽打断那人的陈述,似笑非笑地看着阿南。
被问的人都快哭了,要不是怕说假话被打,他哪里敢再这样说,这宋四郎的弟弟哪里是傻,凶才对吧
“继续。”宋阿南不理,凶了那人一句,那人颤颤巍巍地又说了下去。
那人说得还算有条理,他说完后,州牧和宋菽又问了几个问题,事情也就算了清楚了。
“宋四郎您想如何处置这些人”林州牧道。
按律,这事情不该问宋菽,但他一直想给宋菽卖好,所以特地把他叫来询问。
“按律应当如何”宋菽问。
“绑架未遂不是重罪,打三十大板便可,但他们私下开垦的皆是官家之地,这罪就重了。轻则流放,重则斩首。”林州牧道。
如今朝廷式微,这些早不比前些年管得紧,这他们若是不绑架宋阿南,这开垦官地的事也不见得有人追究。可既然惹到宋家头上了,总要看宋四郎的态度,若宋家不想放过他们,也只好杀鸡儆猴。、
“大人饶命,宋四郎饶命啊,我家中还有妻小,我不想死啊”
“大人饶命宋四郎饶命”
听到斩首二字所有人都慌了神,磕头求饶起来。
“如此,便请州牧大人判他们一个流刑吧。”宋菽道,“只是流放地可否选在里拉山我这直道需要诸多石料,那里又偏僻荒芜,着实不好招工。”
林州牧沉吟片刻:“这倒不难,里拉山隶属里州地界,里州州牧早有意与你结识,他对这水泥路也很感兴趣。只是里拉山附近还有部落,那些人凶悍无比,怕是不好对付。”
“这个林大人不用挂心,我自有办法。里州州牧若是喜欢,我也可再建一条从里州到临州的水泥路。”宋菽道。
反正整个江淮都是要建水泥路的,也不多这一条。
“如此真是太好了”林州牧大喜过望。
忙叫人上纸墨,他先给里州州牧去一封书信,把一切事宜敲定,再升堂走个过场,这事便能敲定了。
宋菽跟州牧又客气了几句,便带着阿南离开。
快到宋宅的时候,宋菽突然回头。
阿南一直沉默地跟在他身后,他一回头,阿南一个踉跄,差点撞到。
“我说,现在知道要多说话才好了吧,可别又给人当傻子了。”宋菽笑。
“我不傻”宋阿南炸毛。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支持,么么哒
第83章第八十三桶金
阿南那事后没两天,林州牧升堂审判,那几人被判了流放,前往里拉山开采石灰石,而他们私自开垦的地也被官家收回。
“宋四郎放心,我已经知会沿途县令,若还有这等刁民,定然能早早发现,绝不会再让令弟深陷险境。”事情处理完,林州牧还亲自上门拜访。
“州牧大人不必挂怀,阿南功夫好,他们伤不了他的。”宋菽道。
“令弟身手了得,不知可是参过军什么的”林州牧试探,他早就注意到,宋菽身边有几个人都是练家子,但又不像普通的江湖游侠,那举手投足都是凛然正气,像是正规军里出来的。
而这个宋阿南身手更是好。
他不苟言笑这一点,也像足了传闻中,义成军那位战无不胜的小将军。
他家也是名门望族,有些势力,义成那儿的事情也略知一二。曾听说宋四郎与义成节度使尹家关系匪浅,还曾收留过他的小儿子,尹暔。
宋阿南,尹暔。
说不定,兄弟是假,盟友是真。
义成军强大,朝廷式微,他也要早早为自己打算。宋四郎虽只是一届商贾,可他与尹家这关系若属实,怎么看都是一棵大树啊
林州牧在宋宅的时候,宋阿南正送尹昇离开。
“二哥都要走了,也不笑一个”尹昇牵着马,马上挂着他的药箱。
“走好。”宋阿南道。
“啧,难怪被人当傻子。”尹昇摇头。
“快滚。”宋阿南握起拳头。
“别,二哥打不过你,不过二哥可得提醒你,既然喜欢人家就主动点,像块木头似的,小心媳妇被人抢跑了。”尹昇说完,立刻翻身上马,“二哥走了,你好自珍重”
尹昇驾马飞驰而去,宋阿南目送他离开,不一会儿后,也转身走了。
新一批石灰石已经运到,香河里的坦泥也又挖来许多,水泥作坊又招了些工人,日夜不歇地烧制水泥。
“东家,水泥坊新招的一批工人共十九人,每人每月五百钱,包食宿与四季新衣,如此一来,每月在这些工人身上少说也要花去一千来文。这还不包括里州那儿挖石灰石和香河里挖坦泥的开销,还有那运输的费用也非常了得。”这天一早,水泥房的方管事到宋宅,跟宋菽来哭穷,“这每一项看起来不值多少,加起来可就厉害了,还月月如此,这水泥房又不赚钱,您上月投进来的钱眼看就要用完了。”
方管事为了这个已经失眠三四天了,他是苦出身,原本是管豆油坊的,因为办事细心勤奋,被宋菽拨来管理水泥坊。
如今做豆油的已经不止宋记一家,所以临州城的豆油坊并不如当年相河村那样,一枝独秀,但不论怎样也是豆油中的老字号,生意一向不错。
作坊赚得多,他这管事也面上有光。
可自从调来管理水泥坊后,别说赚钱了,每天就见着那钱哗哗往外流。
不仅如此,东家还全然没有开源节流的意思,这个月又让他添了十九个人手,日夜烧制水泥以供修路使用。
眼看着水泥坊的钱又要用完,他这个管事少不得要紧张,一紧张,可不就日夜难眠。
“辛苦方管事了。”宋菽粗略翻看了方管事送来的账目明细,每一笔都列得清晰明了,也没有任何奢侈滥用的迹象,很是满意。
“那这钱,”方管事搓了搓手,“实在是方方面面都要用钱,所以才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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