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殿下,没关系的我喜欢水,呃……我自己擦。”袁奕典手忙脚乱的抢过毛巾,胡乱在脑袋上揉搓。皇子殿下一言不合就动手,他怕殿下擦两下来了食欲咬他一口。
柔顺滑腻的发丝从指缝抽离,蔺景枭抿着唇,瞥一眼诚惶诚恐的小植人,绷着面皮离开。
卧室的门“砰”的一声紧闭。
袁奕典一个激灵,后知后觉的咔吧眼,殿下是不是不高兴?
回到房间,蔺景枭目光沉郁,化作一头三米高的吊睛白虎,白虎甩动厚实繁密的毛,趴在硕大的地毯中央,肉筋筋的大爪子在地面抓了四道痕迹,心绪不平地抖动圆耳朵。
蔺景枭闻到爪尖尖上残留着小植人叫人心烦意乱、兽血沸腾的气味,又是一阵心旌飘摇。脑袋无意识画着圈儿磨蹭地毯。分明让兽冷静不下来,可浑浑噩噩的精神却愈发蓬勃清爽。
恍恍惚惚展开毛茸茸的白爪,大老虎眯着眼,一脸闲适地舔舐爪勾和肉垫。
带着倒刺的舌头舔在软软的肉垫上,发出刷刷刷的声音。
老虎殿下沉迷舔毛毛.gif。
满口腔小植人甜腻香气时,蔺景枭蓦然清醒,一个扑棱原地趴好,虎脑袋晃来晃去。
自持沉稳的皇子殿下怀疑虎生.jpg。
那种沉迷烈酒的爽快舒服还蠢蠢欲动惦记再来一杯的感觉叫蔺景枭面色诡异,风雨欲来。
兽人从崽崽时期就期盼能拥有一只契合的伴侣,自此拥有幸福美满的人生。但他的情况太过特殊,从没有期待,也不敢奢求。这只小植人的气息……
光脑屏漂浮在空,看清是谁,蔺景枭点开通讯。
一名漂染几撮黑的金发帅哥出现,他似笑非笑的挑眉,语气含着丝煞气:“殿下,我查到袁家最近去了一趟f级植人星球迎回您那位‘未婚妻’,前几日他加入袁家族谱,比较有趣的是,他是一只安抚力为零的废物植人。为了您,他们真是千挑万选呢。”
抖了抖虎耳,蔺景枭目光深沉,小植人的馈赠让他的暴躁症减轻了,五十年没这么轻松过。
——废物植人?
——不可能。
金发帅哥:“殿下,下个月您将前往奥普星球,是否来一场意外……”
想也不想就摇头否决,蔺景枭烦躁的甩尾巴,挂了通讯。
属下的汇报叫虎无法平静,他甩动白毛,化作半兽态走出房间。脚步倏地顿住,垂眸紧盯门口摆放的星际浆果,平日普通到忽略的浆果被一丝不苟摆放在小盘子里,果子上的水珠晶莹剔透,看上去圆润可口。
捡起一枚塞进嘴里,酸甜的果汁浸满口腔,蔺景枭眸色幽暗。
听见布料摩擦的微弱声音,他无声的走到地毯前,居高临下凝视团成一团酣睡的小植人。
精雕细琢的小植人睡着后嘟着粉唇,比白天多了抹恬静,像个漂亮莹白的水晶瓷人。
夜里,两只虎眼莹莹发绿,环视一圈,大老虎捡起香气四溢的毛巾悄然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蔺景枭:【沉迷吸毛巾.jpg】
袁奕典:咦,殿下您看到我毛巾了吗?
蔺景枭摇头:【沉迷吸毛围裙.jpg】
袁奕典:咦,殿下您看到我围裙了吗?
大老虎摇头:【大猫缩耳式心虚.jpg】
很久后。
蔺景枭:【沉迷吸草.jpg】
袁奕典:啊喂,再闻我我就吸肚皮了!
蔺景枭小小声:嗯。【大猫雀跃式露肚皮.jpg】
第3章掉到猫星的鼠鼠老板
翌日清晨,袁奕典睡的双腮红扑扑,迷迷糊糊坐起身,伸了个懒腰。
阳光顺着落地窗打在身上,晒的浑身暖烘烘,真是久违的懒散。袁奕典刚想开口招呼老猫给他喷点水,蓦然面对陌生的大三百平空荡客厅,话语噎在喉头吐不出来了。
哦对,他狗血地穿越了。
袁奕典彻底清醒,四下环顾:“殿,殿下,二皇子殿下您在吗?”
静——
无人应答。
套着超大号衬衫谨慎逛了一圈,确认家里就他一个。寂静无声的客厅叫他一直压抑的情绪涌上心头,陌生的星际使得不适和孤单占据了心神。
“咕咕。”肚子的饥饿唤醒了小草精并不深的伤春悲秋,他洗洗用袖子胡乱抹了一把脸钻进厨房。
看到垃圾桶里的一点残渣,袁奕典心跳加速:皇子早上生嚼了骨头?!
好激动,他居然还活着!好好的,没缺胳膊少腿。
做了碗香糯的瘦肉粥,袁奕典舀一勺,满足的吁了口气。
吃的一本满足,皇后给的光脑屏幕亮起来。他忙抹嘴接通。
皇后依旧雍容华贵。
寒暄几句后,皇后便慈爱的道:“小袁考虑的怎么样?你们结婚也不用担心没人照顾你妈妈,她的病在f级星球可能是不治之症,但在王都不算什么,这里有最先进的治疗,最权威的医生。”
袁奕典愣了愣,猜测皇后说的是袁家真正二少爷那位重病的菟丝花植人母亲,显而易见,皇后清楚袁家的腌臜事,并且默认了袁家由废物二子替代优秀三子嫁给二殿下的事情。
“皇后殿下,我很愿意,但我担心殿下并不喜欢我。”袁奕典垂下眼,佯装羞涩。
皇后笑眯眯:“放心,景枭也很喜欢你,那这周五,期待你们的婚礼。”
“好的,我非常荣幸,谢谢皇后殿下。”袁奕典乖乖应诺。
掉到星际,被迫结婚惹人心思烦乱,好胃口也没了。
他并非真正袁家私生子,现在占了人家身份,照顾他的母亲是应该。说起来,袁家私生子的名声不是很好,皇室同意堂堂皇子和一只废物植人结婚真是处处违和。
思索与二殿下统一战线的可行性,窗户外忽然暴风呼啸,飞沙走石。
碎石砂砾噼里啪啦打在玻璃上。玻璃来回震动,随时都可能彻底碎裂,袁奕典竖起小芽,紧张的躲在厨房观望。
殿,殿下回来了么?
靠近窗户的空中陡然出现一个小黑洞,黑洞“噗”的吐出什么,又飞速合拢。
一切又风平浪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除了多出只巴掌大的嫩黄毛球。
星际这么可怕的吗?
袁奕典探头探脑,看清了那是只仓鼠,不过它状态很糟糕。毛团团全身是血,奄奄一息。
似乎发现了他,那对黯淡绝望的黑眼蓦然亮起,它张开嘴,吱吱叫几声。
袁奕典听懂了,它说,“救我,想活……”
他的戒子里的确有可以救毛团的丹药,但他无法保证这只团子毫无威胁。
“我是空间鼠,救我,我愿意为您侍奉忠诚……”
小仓鼠话语断断续续,濒临死亡。
由不得袁奕典沉吟几秒,点他额头:“好,你忠于我,我会救你。”
口里被塞了一枚小圆球,空间鼠登时脱胎换骨,毛皮更蓬松,个头大了一圈。前一秒还生命垂危,下一秒生龙活虎的跳起来,狂喜的团成一个球满地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