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奕典:“…………”
Emmm,这别是把人家吓唬跑了吧。
等了二十分钟没什么动静,袁奕典确定自己猜对了。
只是,五分钟后,现实就是一巴掌。
悬浮车飘飘忽忽的飞了过来,缓慢停在几人身前,又是十分钟舱门打开,一位长须老者颤巍巍走下来。他步伐极为缓慢,边走边打招呼:“海,族,龟,汉,拜,见,二,皇,子。二,皇,子,妃。”
这句话拉的太久,袁奕典都替他喘几口气。
真不会缺氧么。
蔺景枭黑着虎脸,也并不变身,以兽态居高临下地审视龟壳小老头。
人形就已经十足压迫感,兽形却尤在此之上。
乌龟老者差点照面扑街,袁奕典担心老人家吓坏了,笑着拍拍大老虎,“先变回来。”
蔺景枭幽幽瞥了眼乌龟,在小植人的示意下乖乖变身。
“这位老人家,您有什么事情么?”袁奕典招呼孵蛋的机器人管家照看宝宝们。
“是,是这样……”
顿了足足半分钟,他才喘匀了气,老泪纵横地絮絮叨叨:“这,位,是,我,们,海,族,的,少,族,长……”
袁奕典顺着他的视线看,是正与章鱼宝宝手拉手的小人鱼。
他计算了下,以老人家的语速,可能一时半会说不完,笑着邀请老人进别墅。
乌龟老者受宠若惊:“这,这,这,使,不,得……”
袁奕典微笑:“没关系,请进。”
“殿下,你先陪陪老先生,我去洗水果。”鼓励地捏了捏大老虎的尾巴尖尖,钻进厨房。
全程没能发表意见的蔺景枭与乌龟老者大眼瞪小眼。
蔺景枭面无表情时很唬人,乌龟老者战战兢兢地缩小存在感,暗暗叫苦不迭。
小眼睛一下下瞥向厨房,希望皇子妃赶紧出来。
蔺景枭不喜有人关注小植人,盯着乌龟的目光愈发不善。
在乌龟老者保命离开和使命之间犹豫不决时,袁奕典捧着水果盘和两杯奶茶走出来。
“老先生,先尝尝解解渴。”
照顾周到后,袁奕典将大杯奶茶塞到蔺景枭手心:“喝吧。”
大老虎似有若无的热切目光太有存在感了,肯定又是馋木天蓼味道的奶茶了。
与卖的粗制滥造的安抚剂不同,这杯奶茶是用袁奕典最好的叶子和灵泉冲泡的,不说滋味顶好,功效也绝对堪比顶级安抚剂,对猫科兽人有极大的好处。
“嗯!”蔺景枭心情飞扬起来,珍而重之的接下来小口小口地啜饮。
老人家眼前一亮,用了十分钟夸赞奶茶,并奉送海族珍贵宝贝作为拜访礼物。
“谢谢,这真是太漂亮了!”袁奕典眉眼弯弯。
商业互吹了一通,老人家开始进入主题。
老人家是海族大贵族,也是海族的管理者之一,如今海族因无王族,只得由几大望族共同管理。
人鱼族因与王族形态类似,拥有了更多的权力,也是最近几年愈发的不成样子。
而当老人家在婚礼上见到金尾王族时,激动的老泪纵横。
回去抹了一晚上的眼泪,第二天一早,急匆匆来了。但老人家开车非常稳妥,用了大半天时间,总算在下午到了二殿下的住处。
袁奕典:“…………”
袁奕典眼神闪烁,微笑道:“老先生,您需要我们做什么呢?”
“我,希,望,少,族,长,回,族,继,任,接,受,传,承。”老先生铿锵有力地道,眼神前所未有的执着。
“不行。”不待袁奕典开口,蔺景枭一口回绝。
若是几日前,他不会在乎。
但小崽已是他和小植人的娃,蔺景枭就不准许有人以各种名义堂而皇之带走幼崽的。
老人家焦急:“可,可海,族,将,灭……”
“不行!”蔺景枭脸色阴沉,没得商量。
袁奕典愣了愣,笑着道:“老先生十分抱歉,宝宝太小,暂时还无法离开我和我爱人。”
我和我爱人。
唔……蔺景枭浑身汗毛倒竖,心脏仿佛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
他不知所措的垂着头,甜滋滋的晃了晃耳朵。
老人家急眼:“这,这!是,以,权,压,人!”
“呵!”一声清亮的嘲讽响起,沐琉环着胸走进来,身后跟着个金毛老虎。
他居高临下上下打量乌龟老者,似笑非笑的道:“你倒是不蠢。”
老人家一悚,他感到一阵强烈的心悸。
“我听说你们水里的两派已经打红了眼,忽然出现一只王族,谁握在手里就是霸王了吧。”沐琉往茶几上斜斜一坐,拿起个果子咔嚓咬一口眼睛发亮:“唔,真甜!”
袁奕典乐了:“哥哥,还有很多,不够我再洗。”
“嗯。弟弟真乖!”沐琉熨帖,冷睨老者:“你们海族闹得鸡犬不宁就想‘挟天子令诸侯’了?你有没有想过我侄子那么小,到了海族会遭受到什么?继承传承又将有多大的风险?”
“你没有考虑过吗?不,你是压根不在乎吧!你们族看着忠厚老实,都是一群狡诈的老东西!”
沐琉呲着牙,他还记得一百年前遇见的一位龟族,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被骗且濒死。后来,他把骗他的一家都剥光了打断腿扔到沙漠里去了。
“赶紧走,别让我发怒踩碎你的乌龟壳。回去告诉那些鱼人,乖乖的,别打我侄子的主意,否则,就会像当年的乌克兰龟一族一样,到时候死也是一种幸福。”
赶苍蝇似的将人赶走,沐琉扬声道:“站住,给我把东西留下。”
乌龟老者一抖,颤巍巍掏出了奶茶后跑了。
那一溜烟的,跑的还挺快,哪里有刚见面时站不稳的样子。
袁奕典惊异:“这是被骗了?”
戳弟弟的脑壳,沐琉没好气地道:“弟弟你就是太善良,什么人都信,那群老王八烦死了!”
额头被哥哥的手指头轻轻戳了一下,袁奕典呆了呆。
下一秒,他视线转移,整个人囫囵被大老虎带到身边,藏在尾巴后了。
蔺景枭嗅闻了一下,脸有点黑。
同族的气味并不相同,虽然有相近之处,但大老虎依旧不喜欢小植人身上有别人的气味。
沐琉:“…………”
沐琉怒目而视:“啊混账!我戳我亲弟弟!你给我放手!”
“我,伴侣。”大老虎戒备地竖起耳朵,尾巴毛毛炸起来,护的更严实了用行动表明就不松手。
沐琉呲牙咧嘴:“哼!跟我嚣张,你怎么不怼那老乌龟呢?”
弟弟稀罕他不能揍,弟弟稀罕他不能揍。
蔺景枭抿着嘴,不说话。
若不是沐琉忽然出现,下一刻他就将人扔出别墅了。
他瞄了眼小植人,生怕他也觉得他没用。
袁奕典被毛绒绒的尾巴缠了几圈,咧着嘴幸福的陷在毛中不可自拔。
手摸着尾巴毛又搓又揉,感觉到空气一阵静谧,他茫然地抬眸,对上几双形状不同的眼。
嘴唇蠕动几下,沐琉无话可说。
大老虎就乐了,心底美的冒着泡泡,挺胸抬头耀武扬威。
与两人不尽相同,蔺跷冗的眸色黯淡,他嘴角带着浅淡的笑,说不出的寂寞与萧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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