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夏凯凯笑:“有几个能来玩的就行了呗,我又不把自己当皇帝。”
徐嘉忆想想也是,视线往人群里一扫,低声又说:“梅子也来了啊?”
夏凯凯准确地抓到了在人群里闪来闪去的梅子,见她躲在人后面避开自己朝着李琴走了过去。徐嘉忆显然也看见了,刚想过去就被夏凯凯提领着衣领往后面拽。徐嘉忆“诶诶诶”地喊,指着梅子的方向说:“梅子去找李琴了,咱们不过去吗?”
夏凯凯说:“不用了。”
徐嘉忆说:“怎么不用啊?不怕她们打起来啊?”
夏凯凯说:“不会的,走吧,我们先换衣服去。”
徐嘉忆选择会所举办庆功宴的点子确实不错,直接设在沙滩上的烧烤party,让参加庆功宴的省队队员惊喜到不行。穿着泳衣的年轻男女在沙滩上玩耍,还冲到海里放肆游泳,等玩累了回来,还有供应充足的食物。
徐嘉忆裸着上身穿着沙滩裤在沙滩上烧烤,有女孩围着他说话,他就又叼又帅的回着些话,目光狂傲,只觉得自己帅呆了。
温健胖的都不好意思脱衣服,所以就穿着宽松的短袖短裤守着烧烤吃,顺便坐在最高处观察一下有没有未成年的小盆友偷偷喝酒。海风一吹,他吃的满嘴流油。
夏凯凯早就脱了衣服下海去了,他本身游泳不错,但可惜这个身体好像是个游泳废柴,他的灵魂不得不和自己的身体再次磨合,累的不行,最后也只是保证自己不用游泳圈可以游泳罢了。
枣红色的太阳在海平线上翻滚,夜幕一点点降临,沙滩上早就亮起了大灯,将热闹的沙滩照的犹如白日一般明亮。但海水的深处是照不到的,与身体的本能对抗了快一个小时的夏凯凯,终于在海水被染成生蓝色的前一刻,精疲力尽的走上了沙滩。
鼻子里闻到的都是烧烤的香味,肚子诚实地传来咕噜噜的声响,他快步朝着冒烟的方向走过去,结果视角的余光里就映进了一个人。
就在一个太阳伞下,李琴穿着牛仔裤和简单的T恤独自一人坐着,披散在脑后的头发很柔顺,落日照在她的脸上,有种莫名的温柔。
夏凯凯朝着食物奔去的脚步停了下来,转身向李琴走了过去。
他来李琴面前,看着她,已经做好了等待最后一句话的准备。
李琴仰头看着他,只是抿嘴笑着,却没有说话。
没人会在这快乐的时刻,在庆功宴上说出分离的话,她打算过几天再和夏凯凯谈。
但是夏凯凯已经准备好了。
他拿起沙滩椅上叠好的浴巾,拦腰一围,然后看着李琴笑道:“打算什么时候走。”
李琴扬眉。
“你之前不是打算和我说这件事吗?”
李琴的眼眸颤抖了几下,然后缓缓而有坚定地点头。
这一瞬间,李琴心里涌出的是强烈的不舍。
这和自己舍不得可以预见的风光未来没有关系,而是夏凯凯本身那种暖的要命的气息让人留恋。
她想,此后余生,自己大约很难会再遇见这么优秀这么温柔又这么强悍的人,成为朋友吧。
她揉了揉眼角,拭开那一抹温热的湿,对夏凯凯愧疚地笑:“对不起,我只是……”
“你说你要考研究生?”夏凯凯无意让她陷入自责的情绪了,直接转移了话题。
李琴愣了一下,便点了头。
夏凯凯说:“那研究生之后呢?会考博吗?”
“看情况。”
“有机会当然要读,读出来才会找到好的工作,等你当了领导,别忘记提拔我啊。”
李琴被逗笑了:“你还用我提拔?”
夏凯凯正色:“当然了,我还滑一辈子冰啊?早晚还不是要工作要养活自己,你赶紧好好读书,回头当了领导我去应聘的时候就可以走后门了。”
李琴被逗的一个劲儿地笑,笑着笑着眼眶又红了,她拉过夏凯凯的手,将额头贴上了那手掌心,在哽咽中说:“对不起,夏凯,对不起……”
夏凯凯感受着手心烫热的液体,叹了一口气,无奈地开口:“知道对不起我,就好好读书,知道吗?开后门……”
“好了,我知道了!”李琴又哭又笑地锤着夏凯凯的腿,扭曲的一张脸难看的不得了,但是那眼睛却跳跃的着光芒,明亮的可以映入漫天的星辰。
……
东林会所。
三楼餐厅。
包间。
傍晚可以看海的房间美则美矣,但正是西晒的朝向,因而屋里的冷气开的十足,窗户紧闭着,就连窗帘都拉得严实的透不进光来。
穆渊坐在圆桌边上,桌面上摆着满桌精致华美的食物,面对对面男人喋喋不休的话语,他显得非常的不耐烦,甚至就连窗户外面那不断传来的叫喊声都让他觉得烦躁。
然而显然对面的男人并不会看脸色,又或者说完全就是一副不达不目的不罢休的态度。
“真的很遗憾,得知小叔去世后的消息,我陷入了深深的悲痛中,甚至难以入眠。直至现在还记得小时候去四爷家里时,四爷爷和四奶奶的热情好客,甚至我当年还和小叔争抢过橘子,打电动,在草地上打滚,玩的昏天暗地直到累到昏睡过去,长辈们才能将我们分开,称得上是一见如故,血浓于水啊。其实直到现在,爷爷偶尔提起四爷爷都是一副怀念的模样,直道他去世前一定要再见见四爷爷一面,哪怕隔着千山万水,也要重温幼年时相濡以沫的快乐。身为晚辈,我们自然要满足了老人这点心愿,然而若不是这个原因,我们甚至不知道四爷爷与四奶奶早已在米国意外身亡,还留下巨额的欠款压在了小叔一人肩上。”
穆渊的眼角微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眼底的冰棱如果可以化为实质,一定会毫不迟疑的将对面的人戳个千疮百孔。
对面那人名叫夏嘉祺,是夏家本家的人,具体身份穆渊也不愿意去了解,在那盘根错节的大家族里,谁好谁坏谁被冷落谁又得了宠又关他屁事。
他唯一知道的就是在雨果孤立无援的时候这家人没有出现,在雨果负债前行的时候这家人远在天边,在雨果病倒床榻前的时候这家人在夜夜笙歌。
如今,又怎么好意思找来认亲,让雨果在墓园的深处无法安睡!
然而夏嘉祺这次过来却肩负重任,即便穆渊冷漠对待,他却不得不压着自己的脾气好声说道:“小叔家里出事,我们知道的太晚,确实是我们的错。但是隔着一个太平洋,早些年华国的情况你们也知道,我们确实断了一段时间的联系。后来等我们得到消息的时候,小叔便已经不知所踪,这一失联就是十多年。等我们再一见到人……”
夏嘉祺说着眼眶就红了:“没想到人竟然已经不在这世上了。”
“小叔这辈子命苦,但是坚强,爷爷也时常教训我们,要学小叔自强不息,哪怕身在逆境也要有着迎难而上克服一切的精神。如今我夜晚无眠,也总在想,小叔那失踪的二十年是如何过的,不如你讲与我,洗耳恭听。”
穆渊完全不吃他这一套,只是冷声说道:“雨果不会回去夏家,他的荣誉与夏家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我劝你最好收了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算干什么。”
夏嘉祺明明红着眼眶,但是嘴角上的肌肉在穆渊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瞬间抽搐,呈现出了一种狰狞的恶相,继而又急忙敛了去,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说道:“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雷蒙德先生对我生出了误会。想必你也知道夏家的家底,绝不会像您想的那样,为了那些遗产就做出那等不要脸面的事。我这次见您,真的只是想要让小叔认祖归宗,将他尸骨葬在夏家的墓园里,也好让四爷爷和四奶奶安心长眠,我爷爷也好能舒了心,待得百年之后也好去见家中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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