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亲昵地蹭着他的衣服,史邪面无表情地看着,伸出手指去触碰。闪虫扇动了一下翅膀,细碎的绿色粉末沾在了他的手指上。
史邪感觉到旁边传来了一道视线,可是他并不在意。
弹掉手指上的粉末,他的掌心突然冒出三寸高的明蓝色火焰。
火焰越涨越高,灼热的温度并不能影响到史邪。直到把所有的闪虫都笼罩在了其中。
明蓝色的火焰照亮了整个江面,史邪抬头看着在火焰中被纷纷燃烧殆尽的闪虫,神色淡然
也不知过了多久,火焰慢慢地消失,没有一丝痕迹,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船翁伸下手里的撑杆,小船慢慢地停下,孤零零地停泊在江面之上。
“年轻人,你很厉害。”
史邪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却问了一个和那完全没有什么关系的问题。
“你在这里划了多久的船了。”
“很多年了,长久到我都快忘记了。”
船翁哑着声音说着,里面满是史邪他们不懂的惆怅和悲伤。
他抬手慢慢地摘下头顶的斗笠,佝偻着身子转向史邪的面前。
只见他的发丝花白,稀稀拉拉的贴在头顶上。
皱纹如同沟壑一般的脸上有一道可怖的伤疤,自额角横过鼻梁一直到另外一边脸上,让船翁看起来多了几分狰狞。
而且他的脸色灰白,上面还有点点的黑斑,并不是一般的老年斑,而是尸斑。
“我早就不应该活着了。”
船翁摊开那双如同干枯树枝一般的手掌,没有一点活力。除了简单的张握,他感觉不到疼,也不知冷热。
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早已失去了所有活着的乐趣,又和死了有什么分别。
“果然如此,虽然你的身上还有生人的气息,但是死人终究是死人。”
“你说的没错,可是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船翁抬起头直直地看着史邪,小船四周原本平静无波的江面突然狂风大作,波涛汹涌了起
坐在后面的夏尧忙抱住小参躲到中间。
看着夏尧他们暂时不会有事,史邪还是皱起了眉头,有些不耐地看了船翁一眼。
“你这又是何必。”
“我也是忠人之事,身不由己罢了。等这次结束了,我这把老骨头也该是时候回归天地了
”
〇
船翁出乎意料地笑了一声,不远处的江面突然塌陷下一个大坑,汹涌的江水正在往下流。而小船当然也不例外,被江水带着就要往那大坑中去。
“小参,你快变回本体。”
看船翁并没有收手的样子,史邪转头向后喊了一句,小参立刻变回本体缩进了夏尧的怀里摸着怀里的小参夏尧跌跌撞撞地走到史邪身边。
而这时史邪也正好念完咒语,只见他身上的装束迅速转换。他往腰间一抹,绿光闪过,那支黑色的毛笔就出现在了手中。
史邪将毛笔朝天空一扔,只见那毛笔突然猛的涨大到了一艘船的大小。
就在小船即将要落入那个大坑的时候,毛笔终于降落下来,史邪拉着夏尧连忙跳上去。
这时夏尧才发现,原来在他们站着的位置上,有一个正好容纳两人站着的空间,并不会担心掉下去。
“我们现在回去吗”
夏尧拉着史邪的衣角呼吸急促地问道。虽然他在上船的时候史邪已经和他说过会遇到突发状况,而且他也做好了准备。
可是当他在看到那个大坑的时候却还是下意识地害怕,这时人类对大自然的畏惧,从心里的臣服。
史邪沉着气观察着四周回答着他说的话。
“船翁刚刚没有阻止我们,那就说明我们绝对没有这么容易离开。”
“哈哈,年轻人你果然聪明。”
史邪话音一落,只听到虚空中就突然响起了船翁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寻不到固定的地点。
史邪皱眉拿出一块罗盘出来,只是罗盘上的指针却在快速地旋转着,没有一个定点。
这也就说明周围有什么东西正在扰乱着磁场,所以罗盘才什么都检测不到。
收回罗盘,史邪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等目光转到虚空中的一点时突然一顿。
右手快速地结着手印突然朝着那个方向激射过一阵金光。
只见那片虚空竟然像是水面一样突然波动了一下,史邪一击得手并没有停手。而是再接再厉从玉佩之中拿出紫金长剑,身形极快地朝着那一点冲了过去。
锋利的剑尖刚碰到那处,只听到“破”的一声。那处突然像是一大块q弹的布丁,剧烈的晃动了起来。
感觉到剑尖处收到了阻力,史邪嘴里快速地念着咒语。紫金长剑身上猛地爆出一阵紫金光芒,长剑猛地刺入。
史邪手腕用力猛地一划,虚空突然被破开了一个大口子,瞬间灿烂的星辰和月光顿时倾泻了出来。
夏惊讶地看着尧原本在下方的大片江水开始迅速地干涸,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耳边突然听到一声闷哼,史邪猛地收回长剑,只见船翁正捂着伤口躺在已经完全干枯了的地面上。
“你为什么。”
“之前已经说过了,老朽只是忠人之事,现在这样也算是达成了。
而且就算是我付出全力,你打败我也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我又何必。”
船翁笑着摇了摇头,只见他的脸色开始慢慢地灰白下去,从脚开始迅速地变成了惨白的骨
灰。
史邪沉默地看着他,直到他完全的变成了一捧白灰,最终在一阵风中彻底地消散不见了。“这也算是圆了他的念想了。”
夏尧走到史邪身边和他一同望着面前无垠的枯地。这里再也没有了浩瀚的江水,恢复了本就属于它的模样,再不会改变。
作者闲话:
n0175古镇十七二更
史邪沉默地点点头,船翁活到现在也已经是逆天之举了。
世人皆想永生,当年秦始皇也想要永生,不惜耗费无数巨资和牺牲千万童男童女,但是那时候的秦始皇可又怎知这永生的漫长与孤寂。
就像那船翁,本该早已入土的身子,却已另一种方式生不如死的活着。
恒长岁月,孤身一人,独守苦江。
而他现在终是又重新化成一捧黄土,再回归江中,其实对于船翁来说,这或许也不失是一件幸事。
而在另一边,一袭黑袍的人影正站在一个光幕前看着一片干枯的河床愤怒地摔碎了手中的杯子,里面的液体缓缓流出浸湿了地板,留下一片深色的印记。
“废物你们通通都是废物”
黑袍人怒气冲冲地甩开身上的黑袍,烦躁地在房间中转来转去。
gu903();咔咔的脚步声在空寂的房间里响起,显得格外的刺耳,就像是催命的音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