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夜里慢行,莫要颠簸了姑姑。”
凤府的马车听令驾驶着马车向皇宫驶去,凤朝歌站在府门外望着马车走远,随后对一直躲在暗处的白启:“出来吧。”
白启一愣,从黑暗里慢慢的走了出来。
“朝阳让你跟着我的”凤朝歌看着白启,淡声问。
白启闻言迟疑的点了点头,凤朝歌看着他的反应,笑问:“可是不解我为何知道你跟在身后”
“姑娘机敏,是奴才愚钝。”白启低下头,他高高的,站在凤朝歌面前,好似一座巍峨的高山。
凤朝歌仰头看他:“并非是我机敏,也非是你愚钝,而是这夜半的清风出卖了你。”
“清风”白启拧眉,不解的反问。
“你去过朝阳那里吧,她阁内的梅香浓郁,我刚刚站在车前,便闻见一股清晰梅香扑鼻,可是玲珑阁离这甚远。”
“那为何姑娘就确定是我跟着你呢”
凤朝歌略想了想,笑答:“猜的。”说罢转身向府内走去。
少女站在朦胧的月色下,月光如水,映照在她倾城的小脸上,她嘴角微微翘起的那一笑,好似千年寒冰之渊破冰而出的幽兰。白启看着她的背影,怔愣在原地。
凤朝歌走了几步,停下脚步回头问他:“不同我一起回玲珑阁交差”
玲珑阁内,凤朝阳看着跟在凤朝歌身后走进来的白启,便知道他是被发现了,姐姐一向心细如发,而且今晨她还特意在姐姐面前提起过,姐姐若是留心,并不难发现白启。
“姐姐回来了。”凤朝阳收了桌案上的棋盘,对凤朝歌笑道。
凤朝歌看了看凤朝阳,佯装怒道:“我若是不回来,你可是要你的白侍卫绑我回来”
凤朝阳闻言微微皱眉:“白启你可是对姐姐无理了”
白启一听连忙俯身:“奴才不敢。”
子衿见了心中一紧,紧张的看了看凤朝阳。
凤朝歌看着白启的反应,突然笑了一声:“起来吧。”
白启闻言一顿,没有动,像是等待凤朝阳的反应。凤朝歌看着他这模样,转头对凤朝阳解释道:“我不过是逗逗你,他哪里敢绑了我。”
凤朝阳闻言点头,对白启道:“起身吧。”
“谢小姐,谢大姑娘。”
海棠从小厨房处来,煮了百合莲子粥,递到凤朝歌手中:“大姑娘累了一天,快吃些东西吧。”
凤朝歌接过粥,对凤朝阳道:“其实你不必派人跟着我,太皇太后每日会派嬷嬷送我回府的。”
凤朝阳接过子衿递来的另一碗,握着瓷白的勺子,随着凤朝歌的话不住的点头。
凤朝歌看着凤朝阳这副模样,叹了口气:“随你吧。”
凤朝阳听了,突然抬起头,灿烂一笑:“姐姐最好了。”
凤朝歌又在玲珑阁小坐了一会,便起身回了蘅芜苑,凤朝阳命子衿去送凤朝歌,室内现下只剩下白启和海棠。
凤朝阳放下手中的粥,对海棠道:“去取些蜜饯来,这粥煮的涩口。”
海棠听了忙拿起桌子上粥,向小厨房走去。
玲珑阁内的灯火格外明亮,白启低着头,烛光打在他侧脸上,男人成熟不羁的气质迸发而出,凤朝阳看着不知为何心中有些难过。
上一世的白启是起义军的左前锋将帅,征战沙场,叱咤风云,身后是万马千军,这才是一个男人应该拥有的不凡的一生,而不是被困在后宅深闺中,成为她复仇的棋子。她的确不是一个好的伯乐。
白启见凤朝阳支开了所有人,本以为她会因为自己失职而训斥,不想她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
凤朝阳不说话,白启也是个闷葫芦,主仆俩便静静的对视着,凤朝阳看了白启良久,闭了闭眸,再睁开时刚刚那混沌纠结的情绪消散的彻彻底底,复归清明。
她问:“可发现什么了”
“小姐猜想的不错,确有人跟在大姑娘车后。”
“可有我说的那人”
“我没来得及上前探查,大姑娘便从宫中出来了他们原本一直紧随在车后,后来突然在平南王府附近消失了。”
凤朝阳听着听着,眸中的神色愈发冰冷,果然他们要对姐姐动手了,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她不知道自己上一世为何会看上萧与哲。其他皇子夺嫡虽也考虑到联姻,但是却没有为了联姻做出此等下作肮脏之事。
“你去一趟平王府。”烛火照应在她的侧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她长长的睫毛垂着,遮住了她眸底的波涛汹涌。
北楚三面环山,一面临水,天然的战略的地位,这样的位置也造就了北楚冬日里并不冷酷严寒的,京北山上的雪半开半化,山路也随之湿滑的紧,萧景尧便下了马,牵着马绳,在雪林中悠然的走着。
路过了沉香亭,想起那时凤朝阳“贪恋”枝头的梅花,险些摔下去,他正要赶去,却见萧与舜一个箭步上去,那个傻姑娘,不过是短短数语的感慨苍生,竟已有心偏袒与她。本以为她对萧与哲无意,还算不上眼瞎,不想到底是个盲的。
那时她的长发拂过他的面庞,那时一股从未品尝过的馨香,只有女儿才有的细腻的皮肤,柔软的腰肢,萧景尧想着,突然脚下一滑,差点摔了个跟头。他嗤笑的摇了摇头,牵着马继续向前走。
他这样的人,哪里配得爱情
天一阁内,图门见萧景尧来了,直咂舌:“这夜半三更的,也不怕遇上饿狼。”
“收到你的消息,坐不住。”萧景尧脱了沾满雪水的靴子,又奴仆拿来干净的靴子给他换上。
“您说还真是巧了,本是查凤朝阳,没想到竟钓到了一条大鱼。”
gu903();“你那侄儿,要对将军府的大姑娘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