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各自满意,
怀稚雅带着绿竹出门,后者回头看了一眼萧起,头垂得更低了。他现在是后悔死了,当年那么好的机会没抓住,反倒走了不少弯路才来到白十三这里。
因为那段经历,前几天他还被刚知道这件事儿的怀稚雅敲打了。
事情已经办妥,白十三也不在茶楼停留,出来了直接去了另一家茶楼。
那边书生们早已到齐,大家迎着他落坐后闲聊了几句,便有人问起平远侯最近的事情。
白十三毫不避讳,直接说自己的确在关注,而且天天去,就是想看看这家人究竟还能整出多少事情来。
众人一听,顿觉,“也是啊!”
说起来自从爆出平远侯府换孩子的事情开始,那会儿他们还没进京,但听说当时就很是热闹了一段时间,京中天天有人在说。
后来白十三进京时他们已经在京城了,等同于吃了全程的瓜,可谓是不管他们在做什么,都有可能听到平远侯府又有新瓜了。
就连他们考个会试,一出来就是真正的真千金找到了,还杀了养父潘大人。
再出来,平远侯府被人给告了。
还不是一个人。
先前只觉得京中这一年事情有点儿多,细一想,一大半竟然都跟平远侯府有关,他们一府可以说承担了整个京城大半年的笑料。
白十三等他们说得差不多了,才继续开玩笑般道:“而且说起来,那平远侯也不是吃素的啊,我要不盯着点儿,万一他再冲那些平民下手怎么办。”
“反正我也无事,借借淮王的势,欺压一下平远侯也不错。”
“这怎么能叫欺压,这叫主持公道。”一个书生立即开口道:“白兄真乃大义,这事情办得妥当又漂亮。”
“说得对,要真叫那平远侯府得逞了,岂不是公道不存。”
“我等前段时间一直在会试,若不然真恨不得也亲身至场,盯着那平远侯,让他莫要胡作非为。”
“说得对,我等还可以帮忙写诉状,别的不行,提笔的事情还是能干的。”
“云兄过几日还要殿试,便留在客栈温书,我等落榜之人正好无事,明天便一起相约着去帮忙,如何?”
众人纷纷响应。
白十三觉得让这群以后可能会为官的书生看看下面的人过的是什么日子,再对比一下平远侯的风光与落魄,或许能起到几分警示。
望他们铭记初心,为民办事,亦不要被眼前风光迷了眼,君不见若大侯府,落败也是一夕之间。
而且不管如何,肯为民办实事的事情就该得到鼓励,因此便听了一下详细计划,还从中出了点儿主意。
而他们的想法,此刻备感头疼的平远侯还不清楚。
平远侯刚刚又摔了一套茶具。
他这段时间可谓是愁白了头发,怎么突然,怎么突然间就这样了呢,那些人以前不也都好好的,谁也不敢说什么。
再想想每天雷打不动去衙门口报道的白十三,他恨得是咬牙切齿:“肯定是他,肯定同他脱不了干细。”
“个乡下来的野小子,一点儿也不懂京中规矩,早晚得教他做人。”
可惜放完了狠话,平远侯还是得为了这事儿烦心。
他先前差人去送钱和解,可惜那些人压根不识抬举,简直给脸不要脸。平远侯气得又摔了一个茶杯,一个两个的都不识抬举。
还有那白十三,究竟是哪个浑球先说那是侯府血脉的,侯府能有这种不要祖宗的血脉么。
平远侯光是想想就觉得眼前发黑,实在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当初就不该差人去把那小子接进京里来。
这时,四小姐的姨娘走了进来。
“侯爷。”她轻声细语道。
平远侯抬头看了她一眼,问道:“什么事情?”
“见侯府晚饭没吃,便煲了些汤。”她缓缓走进来,无视了一地的碎片,将汤放到了桌子上面,“外面的事情妾身也不懂,更分不了忧,只能做些这样的小事了。”
“侯爷可千万要注意身体啊!”
平远侯看着她叹了口气,“还是你好。”
方才周姨娘来是怎么说的,说是事已至此,不如多让些利。那些人咬着不放不过是嫌给的少,只要他们多给上几倍的钱财,再把地什么的还了,他们还能再纠着不放?
那是他不让么,那些人简直油盐不进,他都翻倍的给了还不行。
再多?
侯府也不富裕啊!
侯府如果有钱,他当初何需要纳商户出身的王姨娘?更别提这些年他想方设法往上送钱结交人脉,就是为了让侯府重新恢复往日荣光。大丫头出嫁时,更是给了大笔丰厚的嫁妆。
谁知如今出事,王家竟视而不见。
这也便罢了,夺嫡几方人选也没他,要不如今可能会被踩得更狠,却也绝对会有人试图捞他一把的。
总之现在就是要钱没钱,要人脉没人脉。
给两倍都要倾家荡产了,这要再多,到哪里去找这些钱。然而他一提银子,周姨娘就同他哭穷,哼,他这些年也不知道送了她多少好首饰,也不知道拿出来变卖帮扶一下他。
平远侯看着眼前四小姐的姨娘,突然想起这位手里应当也有不少私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