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管说不上话,但这不妨碍谢生观赏山间精灵一样的翩翩。
系统纠正道:应该是仙女。
好的仙女翩翩。
她正拖着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往溪水这边来,步伐沉重,嘴角却是甜蜜的笑意。
男人昏迷中也拧着眉,很是痛苦。他的面部、四肢、破布掩盖不住的皮肤上,遍布稠密的玫瑰色丘疹。
显然是个得了花柳病的浪荡公子哥。
谢生观察这人的惨状好半天,也不觉得这是季青临,便问系统道:宝贝,你问问他是不是
系统道:我不知道啊,我只能肯定他是罗子浮。
但就算系统不说谢生也能确定。
谢生就又问:那安道有说什么吗
系统突然委屈:没有,我联系不上安道。
联系不上
系统悲伤道:组长说为了加大难度,不准我们联系。
谢生:没毛病。
不过这也就意味着,季青临并不知道谢生现在是一棵扶桑树。
谢生突然有点头疼,谁能想到自己的对象会是一颗树
还能不能愉快地谈恋爱了
翩翩把人往水里扔完就捞出来,揪两片谢生的大叶子,拿把剪刀就开始剪剪剪。
宽大肥厚的叶子被裁后,果真变为质地细腻的绸缎衣裳。
罗子浮苏醒过来,惊讶地穿好衣服,跟着翩翩一起美滋滋地离开。
事已至此,想再多也没用。
谢生叹一口气,选择继续修炼,虽然他又开花又得掉叶子,照这个速度,他也就用个三年五载的就会说人话吧。
谢生乐观地想着,不忘吩咐系统有人再来时提醒他一下。
第二次醒来已经是日暮时分,谢生一眼就看到了精神焕发的罗子浮,曾经的烂疮已经痊愈,只剩下一些暗沉的疤痕残留,在那俊秀的脸上很是显眼。
翩翩是带着罗子浮来洗澡的。
不知是溪水还是仙术的缘故,罗子浮的花柳病渐渐被那翩翩带来的水洗干净,他就说着想来洗一洗,看能不能把疤痕也洗干净。
翩翩到底是个小姑娘,开开心心地把人领过来,丢下一句快一点,就捂着脸跑开。
跟个小鹿一样灵活敏捷。
罗子浮盯着翩翩远去的身影,发呆好一会儿,才慢慢褪去衣服下水。
仿佛完全感受不到水的寒冷,罗子浮无知无畏地往溪水中央走,板着一张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溪水不深,堪堪到罗子浮的腰腹。
谢生瞅来瞅去,觉得罗子浮就是季青临的可能还是蛮大的。
他调动起自己微弱的灵力,试着飘朵花下去。扶桑花的灵力与他想通,虽然各自有各自的意识,谢生借助扶桑花来观察外边也不是不可能。
被选中的扶桑花发出一声欢快的呼唤。
“呦呼”
赤红色的花苞半开着,在风中飘飘荡荡,落到水中后继续漂,不偏不倚撞上罗子浮的腰。
罗子浮神色不明,稍一闪身让花继续流走。
他仿佛是放弃思考,蹲下一点一点浸入水中,只露出自己的口鼻眉眼。
乌黑的长发在水下逸散开来,看着又不那么像了。
谢生默默又扔下去两朵。
扶桑花一前一后落水,晃晃悠悠地靠近罗子浮,碰到罗子浮的一瞬间,就在水的粘结作用下贴上去。
“哗”地一声响,感到自己被触碰的罗子浮猛然出水,警惕地看向水面。
可惜却一无所获,他并未发现柔顺的长发上覆着两朵红艳艳的花。
身为罪魁祸首的谢生一乐。
倒不是为单这喜庆的画面,而是因为两朵花都跟小娃娃似的,争吵着自己是第一。
“是我先上来的”奶声奶气的声音非常稚嫩。
另一个则奶凶奶凶:“哼,是我”
“呔,打一架”
“嚯,奉陪”
两道声音一个比一个稚嫩不说,还全都忘记自己是打探消息的。
谢生哭笑不得,幸好他就没抱什么希望,这时也没太失落。就是看看身上数不清的花,莫名觉得自己是多了一群孩子要养
罗子浮清洗好半天,才发觉头发上的花,幽幽地看了谢生这颗树好几眼,才伸手摘下。
红彤彤的花瓣浸了水,显得越发艳丽。
他本来是想让这两朵花也随波逐流,可手托着花刚碰到水,那花就跟成了精一样紧紧攀附着他手心。
罗子浮表情古怪,又把手给收回来,看着花发愣。
小扶桑花的笑容十分得意。
翩翩来找罗子浮时,罗子浮顺手就把花送了出去,称赞道:“鲜花赠美人。”
这是他讨姑娘们欢心的老法子了,青楼的妓子大多不吃这套。可翩翩这个未涉尘世的仙女,一下子就羞红了脸。
纯情的翩翩就这么被撩了一波,红着脸接过一朵扶桑花,捧着大红花不知所措。
罗子浮低头凑近,神态温柔不知道又道一句什么,把另一朵花别上翩翩的发髻。
翩翩连耳朵都变得粉红。
暧昧的气息笼罩着两人,直到他们离开也未消散。
谢生看得直皱眉。
怎么看,罗子浮都是一个色、欲熏心的普通人,刚从花柳病中解脱出来,就开始打仙女的主意,还美名其曰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简直是不知所谓
季青临如果是罗子浮的话,还会这样做吗
答案应该是不会,但也不排除季青临会把翩翩当成谢生,而这样做的可能。
无法做出判断的谢生选择与小扶桑花们感官通用。
两朵花目前都在翩翩的身上。
谢生看着两人沿着溪流,走过蜿蜒崎岖的山路,越过石桥,到了一处幽静却别致的山洞。
翩翩灿烂一笑,把扶桑花放在了石桌上,问道:“你饿吗”
罗子浮点点头,递给翩翩一把剪刀。
翩翩咔嚓咔嚓地又剪起树叶,看得谢生一阵肉疼,连扶桑花都在瑟瑟发抖。
剪成饼状的树叶化成饼,剪成鸡鸭鱼肉状的树叶化成鸡鸭鱼肉,从陶瓷中倒出来的清水化成扑鼻的美酒。
两人大快朵颐,享受着树叶美食。
翩翩没吃几口就又拿起剪刀咔嚓咔嚓,看样子是在裁剪衣服。
而罗子浮撕一块鸡肉丢嘴里,吧唧吧唧
又啃一口饼,吧唧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