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王父恍恍惚惚:“她为什么走难道不是她想嫁进来吗”
王子雅悲凉道:“不是她想嫁进来,是我想娶她,我想娶啊我生怕她委屈,才琢磨着把侍妾们都处理掉想娶她的人千千万,我不容易抢夺先机请人回来,父亲您”
身为人子,王子雅说不出指责的话,深深地叹了口气。
王父也为难起来:“我做错了可是若我同意,岂不正是遂了她的意”
谢生说的那一番话,早扭转了王父对他的印象,好感飞也似地增长,心中的愧疚更是螺旋式攀爬上升。
青楼女子生来即是贱籍,许多人终其一生也没能改变。
就像是水洼里的泥鳅,心中念着甘甜清澈的泉水,奋力挣扎也不过是在烂泥中打了个滚。
可谢芳兰不一样,烂泥身上裹,但她没忘记自己原本的模样。
披荆斩棘,翻山越岭,谢芳兰在泉水中洗净淤泥,分毫不染。
这样的人,仍被王父视为娼妓,不就是说她再怎么挣扎也是一坨烂泥
当然,王父不是没怀疑过,一切都是谢生的计,故意说出这种话夺取他的欢心,骗得他的家产。王家虽没有腰缠万贯,但富贵还是算得数的,少不了人千方百计地嫁进来。
就算是遂她的意又如何
王父越想越难过,越想越愧疚,忍不住一巴掌拍上王子雅的脑门。
“混账东西,你怎么也不拦拦我”
王子雅嘴角抽抽:“我能拦吗”
那种情况,他敢拦吗哪有他爹这种态度转变如此之快的人啊
王父又是一巴掌:“笨死了,趁着人没走远,去给我追”
惊疑地看看王父,王子雅犹豫地出了门,经过那几个笑出声的小妾时,厉声呵斥道:“来人啊,送几位姑娘出门”
这次,在屋里急得团团转的王父没有制止。
顿时又是一阵哭声。
王子雅无暇他顾,出了大门左看右看也不见谢生,马车也好端端地停在原处。
他皱起眉头问车夫,车夫眼神却有些奇怪,张张嘴却没说什么。
“怎么,谢姑娘不让你说”王子雅有些烦躁,谢生真的走了
他掀开车帘,车里依旧是空的,他心里更闷,眉头皱得更紧。
马车夫眼神更奇怪了,他迟疑道:“公子,你看看身后”
王子雅一扭头,正瞧见谢生懒散地靠着墙,抱着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显然是看了好一阵子的。
王子雅委屈:“你也不喊喊我。”
谢生也无奈:“我心说你能看见的。”
他一出来就靠墙等着了,谁想王子雅一心怕他走远都没往近处看。
王子雅笑笑,拉上谢生回去。
重回主屋,王父端正地坐着,见王子雅这么快把人领回来,神色一正。
王子雅笑笑,招来仆人上茶,亲手递给谢生要他奉上去。
谢生顺从照办,心下却想王父倒比想象中的容易妥协许多。本来还以为要走私奔的道路呢,不过算起来私奔倒是更合适点
不料王父茶是接了,眼睛一下子也瞪得老大。
“好啊你,果然是一心嫁入我王家的”王父一把摔碎茶杯,滚烫的茶水溅起一层薄灰。
王子雅的脸一下子就绿了:“父亲这是做什么让我找谢姑娘回来的是你,现在摔茶杯的也是你,你到底是要做什么”
王父呵呵笑道:“我能做什么我就是试探一下你出淤泥而不染的谢姑娘她要是扭头走了不回来,还多少有几分骨气,可你看看现在
你个糊涂蛋,她得意成这样你看不出来她就等着说那一番话让我请她回来”
谢生面无表情,思考起自己是怎么个得意法。
王子雅震惊:“父亲您先前的愧疚是假的”
“那还用说”王父摸摸鼻子。
愧疚是有那么一点,青楼女子有那种骨子里的傲气,他还挺欣赏的,可这小姑娘最后不还是回来了嘛,这么快一看就是没走远。
这是算好了傻儿子会请她回来啊
多深的心机
王父仔细一想果然不对,立即发了怒。
“我王家家小,实在担不起谢姑娘如此算计,还请谢姑娘移步吧”王父冷言冷语道。
谢生无所谓道:“谁说我非要嫁你王家了我回来不过是忘了件事。”
王父皱眉:“忘了什么”
“忘了领走我的人。”谢生后退两步,执起王子雅的手,真诚实意道:“王公子对我一片真心,我又岂能辜负王公子,我且问你,你可愿意与我共度后半生”
王子雅:“自然愿意。”
谢生:“纵使别人谁都不同意,包括你的父亲在内,你也不受影响,依旧愿意”
这话听着奇怪,王父眉毛皱得能拧死苍蝇,不听从父亲的建议那可是有违孝道
妓女说的话就是不成体统。
王子雅点头:“愿意。”
王父表情一下子就崩了。
谢生笑道:“那我们又何必在乎别人的看法”
王子雅恍有所觉:“你是说”
谢生:“私奔我们私奔吧”
王父表情彻底崩溃:“什么”
私什么奔
这个妓女在劝他的儿子私奔
反了天了
“不对,不算私奔,”谢生想了想,“这事王伯父知道,私奔不恰当,应该是逃跑,我们逃跑吧”
王子雅高兴地点点头。
王父勃然大怒:“你们敢”
谢生笑眯眯道:“你看我们敢不敢。”
两人手拉手,两脚前后错开,身体稍往前倾,默契地齐声道:“三、二、一,跑”
一溜烟就跑出去。
王父气得跳脚,拔腿就追,还喊上院里愣怔的仆从:“傻站着干什么,给我追”
拿着笤帚的仆从:
这是什么情况
自从上了年纪,王父很久都没有骑马锻炼过了,谢生和王子雅这两个年轻人身强力壮,跑得又快,王父追了没两步就气喘吁吁。
一个女人怎么也跑那么快王父吐着舌头不住地大喘气。
被人侧目又一条街后,王父放慢步伐走起来,他实在是跑不动抬头一看,那几个追得上的家仆竟往回走起来。
王父喊道:“你们回来干什么给、给我追”
家仆结巴道:“公、公子、不让追。”
王父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们听我的听他的”
家仆犹犹豫豫,小心翼翼道:“都、都听。”
王父气得胡子颤抖个不停,他直起腰,刚走就觉得肌肉酸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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