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不解地看向薛瑞,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水蒸气当中显得格外水灵。
“少爷要是觉得奴婢搓得不好,那少爷自己搓吧”尧醉醉努了努嘴,委屈的松开手。
小薛瑞已经因为她的轻轻一揉而张牙舞爪起来了。
薛瑞怎么可能动手,他那么懒。
他慢吞吞的说道:“你、你搓得挺好,继续吧”
头皮发麻,薛瑞生平第一次,领略到了人生不一样的东西。
第64章成家立业
薛瑞躺在床上,神色还恍恍惚惚,仿佛停留在沐浴的那个木桶里,十分不可思议。
他忍不住喊道:“婳婳,进来。”
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有些喑哑。
尧醉醉马上打了帘子便进来了:“少爷,怎么咳了”
她从四仙桌上拿了茶杯,给薛瑞倒了一杯热茶,递到床前:“少爷,喝茶。”
“嗯。”薛瑞斜倚床头,手还捂在被子里,并无拿出来的打算。
真是懒死你得了。
尧醉醉腹诽了一句,将茶杯沿递到了薛瑞的嘴边。
薛瑞向来是这样,连喝口茶都懒得自己端茶杯,定要丫鬟小厮端了后送到嘴边才行。
薛瑞喝完茶,黑眸定定地看着尧醉醉。
他生得极好,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眼角自带了一抹风流。
“少爷还有何吩咐”尧醉醉将茶杯放回四仙桌,低头规矩地问道。
“无事。”薛瑞一般说话也十分简短,不愿意浪费多一字的口舌。
“奴婢今夜就在外间值夜,有事少爷叫我。”尧醉醉倒退着走出了房间,在外面的稍间随便卷了团薄被就睡下了。
一夜无事发生。
薛瑞自己惫懒,甚至就连吩咐下人做事也懒。
第二日一大早,尧醉醉就听薛夫人房里的大丫头过来通报,说是薛夫人待会要过来,让少爷提前做好准备。
若是不提前知会一声,少爷定是要睡到晌午才起的,夫人见了,定又不知道怎么生气。
尧醉醉一听,立马看向正巧过来和她换值的姽姽。
现在的时辰,已经轮到姽姽当值,她守了一整夜,该回去歇息会,养养神。
可姽姽却并无任何踏进薛瑞卧房的意思,只是噙着一抹微笑看着尧醉醉。
“婳婳,我知道你人好,你替我进去叫少爷起床吧。”姽姽伸手抱住尧醉醉的胳膊,晃了晃,撒娇似的说道。
姽姽是薛夫人特意挑了过来给薛瑞做通房丫头的,容貌清秀可人,笑起来还有两个甜甜的小酒窝,很是清丽可人。
尧醉醉天生对美人儿没什么抵抗力,叫少爷起床对于她来说也没什么难事,面对着姽姽的笑容和酒窝,她直接一口应下,打了帘子进了薛瑞的房间。
叫薛瑞起床确实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姽姽还盼望着少爷日后的宠幸,所以不敢轻易打搅少爷的美梦,少爷最爱睡觉,她怕少爷对她印象不佳。
尧醉醉就不在乎这些了,她要拿捏一个薛瑞,还是很简单的事情。
尧醉醉走进房里,薛瑞还睡得很熟。
睡着的他,眉头紧锁,眉宇之间还有一丝戾气,无法化散。
看到他的戾气,尧醉醉就想起了自己的娘亲。
大魔王就是因为灵魂的黑暗而杀了她吗
她注视了好一会,不知道薛瑞在做什么梦,又是否梦到了前尘往事。
“少爷,该起了。”尧醉醉站在架子床边上,撩开帐子,便有窗外的光投到薛瑞的脸上,照得他迷迷糊糊眼睛闭得更紧了。
只是这么一来,他眉宇间的戾气却全部消失了,只有被吵醒的不爽和慵懒。
“什么时辰了”薛瑞皱着眉头,翻了个身,“再睡会。”
“少爷,已经是辰时三刻了,夫人马上就要过来了。”尧醉醉耐着性子,低声回答道。
“这不还早着吗午时再叫我吧。”薛瑞懒洋洋的回答着,似是马上又要进入梦乡。
“”薛瑞确实干过很多这种把薛夫人晾在一边的荒唐事。
但他是薛夫人最宝贝的儿子,再荒唐没有规矩,薛夫人也舍不得打骂一下,于是薛瑞身边的丫鬟便遭了殃。
尧醉醉是万万不敢任由薛瑞这么睡下去的。
她伏在床边,小声哭泣起来。
如同枝头的夜莺,如泣如诉,梨花带雨。
薛瑞还没进入梦乡,就被她哭得心烦意乱。
他又费了力气翻过身来,还未说话,正好对上尧醉醉红了一圈的眼睛。
原身婳婳的容貌也是极好的,薛夫人指给薛瑞的丫鬟,都是容貌顶好,心思细腻,府里最好的丫鬟。
毕竟是她放在心尖尖的儿子,容不得他有半点委屈。
薛瑞看着面前的丫鬟,黑白分明的眸子氤氲着水汽,雾蒙蒙的一片,眼圈红肿,鼻子也红红的。
和她白嫩细腻的皮肤完全不搭。
薛瑞知道,她这是害怕他母亲罚她,才这么慌不择路的哭了起来。
被她哭得心烦意乱的薛瑞,觉得自己确实有些不厚道了。
若是因为一时的贪睡害母亲把她逐出了院子,就再也没丫鬟给他搓背搓得那么合他心意了。
于是,薛瑞带着起床气,声音里还夹杂着一丝不爽:“扶我起来。”
他是连自己坐起来的力气也不愿意花的。
尧醉醉装作很激动的样子,立马抹了抹眼泪:“好的少爷,我这就伺候您起床更衣”
这时候,姽姽端着盆水走了进来:“婳婳,你昨天值夜辛苦了,就让我来伺候少爷洗漱更衣吧,你快回去歇着。”
尧醉醉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她一眼,抿嘴浅笑道:“好,那我就回访躲会子懒了”
薛瑞的目光一直跟在尧醉醉的身上,直到她走出房门。
其实,好像婳婳伺候起来舒服一些,她动作轻,力气又大,他很喜欢。
但是薛瑞懒得开口留她,浪费力气,还是随便吧。
尧醉醉回屋睡了半个时辰,就听见姽姽过来敲门:“夫人马上要过来了,你快起来收拾着吧。”
“好。”尧醉醉揉了揉眼睛,做丫鬟真累。
尧醉醉回到薛瑞房里,薛瑞正半靠在黄花梨罗汉床上,昏昏欲睡。
他做什么都累,唯有睡觉不累。
不管是在床上、塌上还是罗汉床上,他唯一的爱好就是闭目养神,养着养着就睡着了。
“少爷”尧醉醉轻轻喊了一声,生怕这位祖宗又睡着了,害她挨骂。
“何事”薛瑞懒得睁开眼睛,只微微张口,应她一声。
“少爷,您要是嫌无聊,奴婢给您念书听”尧醉醉轻声问道。
“不听。”薛瑞本想摆手,但又嫌累,连摇头也懒得摇。
母亲本就遣了先生过来,成日里给他讲课,听得他耳朵都起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