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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了一步。

三日的时光便这么悄悄逝过,转眼来到了两人约定的日子。

沈愿穿进这书中以来,还没出过天穹这个院门,首次出行自然非常兴奋。

沈愿在现代时便及其注重形象,古代的穿衣打扮还甚是麻烦,自然用了不短的时间,索性时辰未到,也并不着急。

这一月以来,彩音根据原主喜好,送来的尽是些深色衣裳。

尝惯了夏天穿短袖坎肩儿的沈愿,自然不会傻到穿一件沉闷又不轻便的黑色衣袍出门。

于是乎,前些时日,在沈愿的多番要求下,彩音派人给他定做了一身十分清爽的衣裳。

内里是素色的上等罗绸,外是滚雪细纱的青色薄衫,此纱轻薄飘逸又不起皱,与薄而不透的罗绸相配,简直舒适凉快至极。

换好衣衫,彩音便帮他束好了发,用的是一支精致的玉簪。

沈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除了稍稍清瘦,并无不满。

你还别说,他原本的容貌穿上这古装,倒蛮有一副从仙侠世界走出来的大仙模样。

沈愿一甩长发,把桌上折扇拿起展开,便摇着扇子一蹦一跳的踏出了门。

魏殊早早便在两人约好的竹亭等着了,与他同行的还有几个侍从。

此时他刚啜了口茶,便见一袭青衣的沈愿一路小跑了过来。

魏殊见他打扮一怔,在他脑中的沈愿,从来都是一身玄衣不离身的,从没见他穿过淡色的衣裳,未料到竟会这么好看。

乌发雪肤、唇红齿白,那一袭青色白衣,衬着他那俊美的五官,宛如一个从天而降的仙人。

想到仙人,在看沈愿那张分不清性别的脸,魏殊突然十分好奇沈愿女装的样子。

那张脸,若梳着一个女子的发髻,再穿一身粉色的纱裙

想到这里,魏殊神魂一荡,不知飘到了何方。

“走吧”沈愿行至他面前,粲然一笑道。

沈愿正欲走,见魏殊还未有所动作,偏头一看,发现他正还坐在那儿端着茶杯,一动不动,目光还直直盯着他行来的地方。

沈愿心思一转,倏尔一掌拍在了他的肩上。

脱口声朗:“干嘛呢”

魏殊手上的茶一抖,茶杯掉在了石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沈愿见状一瞬失笑:“你别告诉我,你看小爷我看得痴了。”

魏殊眼神飘忽,起身矢口否认:“没有”

“没有”

沈愿长眉一挑:“那太子殿下方才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谁呢”

说着一指他方才看的方向:“莫不是在看风”

“咳咳,天色不早了,该启程了。”魏殊说着便一拂长袖,向亭外走去。

沈愿没有想到魏殊这个厚颜无耻的大猪蹄子,竟也会有害羞的一天,看他面带淡红,竟有几分可爱。

见他将要走远,沈愿赶忙跟了过去:“不要转移话题嘛,说一说,你方才是不是在看我”

“不是。”

“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敢当,说是小爷又不会取笑你。”

“不是。”

“好好好,我不逼你。你看痴一次,我看痴一次,横竖我俩也算扯平了。只要你日后不要再拿那日的事来取笑我便是。”

“嗯。”

沈愿笑了。

天穹山不高,山脚且一直延伸樊城的城边。

沈愿又不会骑马,遂几人便乘上马车而去。

驾车的侍从对这条道路甚是熟练,又有内功加身,马车驾的快速且平稳,一路畅通无阻,不多时便到了樊城城边。

樊城虽是晋国边境,可胜在依山傍水、风景秀丽,遂百姓们过得也甚是富庶。

几人甫一进城,入耳的是此起彼伏的吆喝声,放眼望去均是琳琅满目的摊贩,沈愿一路放光,西走走东看看,瞧着什么觉着都新奇。

走到一首饰摊前,沈愿看上了一块色泽通透的玉佩,便拿起放在腰际比量给魏殊看:“如何好看吗”

魏殊的目光,却被一对精巧的珠花吸引住了,脸都没转:“好看。”

心想,他戴上这个应当是极好看的。

沈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以为他看的是珠花旁的那枚玉坠,便过手摸了摸,看着也还行,便道:“那银子便劳烦夫君帮我付啦。”

沈愿此言本带了些许嘲讽,谁知魏殊并不在意,点头答应:“嗯。”

魏殊收回视线,对着沈愿莞尔一笑,偏过头使了个眼色,示意身后的侍从付账。

沈愿见状,便又蹦蹦跳跳的去了下一摊位。

魏殊则偷偷的买下了那对珠花,塞进了袖袋,接着便作若无其事的赶上了沈愿。

樊城闻名的清风楼果然名不虚传,已过晌午,仍旧门庭若市,幸而魏殊先一步派人订好了包厢,否则几人怕是要与众人哄挤了。

清风楼的乳鸽宴滋味果然不同反响,自然别的菜也不差,个个摆盘精细,色香味俱全。

一顿酒足饭饱后,几人出了门,沈愿便重重地打了一个饱嗝。

沈愿自小便颇为喜爱飞禽肉,可因之前要保持身材,所以他很久没有这么放开吃了。

既然这具身子已经弱鸡成这样,没个三年五载是练不回之前那种身形的。

三年五载,又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况且,沈愿觉得他那时应当都已经回去了,所以眼下便彻底放弃了治疗。

几人用过午膳后,在街道上逛了片晌,主要是替沈愿消消食,他吃的太多了,那场面简直可以用狼吞虎咽来形容。

见沈愿差不多已经舒坦了,魏殊便道要带他去一个地方。

如今是未时,离酉时彩灯节开始还有一段时间,沈愿便随他去了。

索性魏殊要去的地方不远,在他们方才行过的地方,拐个角走两步便到了。

沈愿一仰首,见是一将军府邸,也没做他想,只以为魏殊应当是要处理公事,毕竟人家是真真正正的一国太子,而非他一个从现代穿过来的假太子。

不过能带他前来,沈愿还是微微有些诧异,心想,魏殊还真信得过他。

毕竟自齐国皇帝的奸计被魏殊戳破后,晋齐两国表面看似和善,实则势同水火,魏殊也不怕他一个齐国皇子探取什么机密。

沈愿还在想着,便在管家的领路下,跟随魏殊来到了正厅。

一位身材魁梧的将军正在房内等候,见魏殊前来赶忙下跪行礼:“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魏殊俯身将他扶起:“陶将军,快快请起。”

将军随他站了起来,神情有些激动。

“昨日您派人送来书信,说今日前来,微臣真没想到在有生之年还能亲自谢过殿下的大恩大德。”

gu903();魏殊温笑道:“将军此话言重了,本就是孤力所能及之事,何况将军你这些年也帮了孤不少,何谈亏欠此等话语,倒显得我们生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