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愿仰脖看他,眼眸含笑,神情意味深长。
魏殊只觉得气氛尴尬无比,他动了动唇,刚想说点什么,便见沈愿站起了身:“去看看。”
接着大步走了出去。
脚步看起来没有受伤的样子,魏殊也没有阻拦。
关键是没来得及阻拦,他已经走出门外了。
来到厨房,一股刺鼻的烟味扑鼻而来,沈愿捂着鼻子,用手拂了拂面。
走进去,见到灶上烧漏的锅底,锅里还掺杂着未炒完的菜,七散八落喷溅的的哪儿哪儿都是。
一旁的灶台上还放着几盘已经炒好的菜,如果那些黑漆漆的东西算是菜的话
沈愿拿起那些菜闻了闻,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嫌弃。
他就说嘛,这养尊处优的太子爷怎么会做饭合着是做黑暗料理呢。
这架势,莫不是想把他毒死
魏殊小声的辩解:“孤初次尝试,不免有些生疏,熟悉几次便好了。”
沈愿睨他:“得了吧,等你熟悉了,这太子府怕都能被你炸了。”
把手中的菜盘一扔,他撸起袖子,叹了口气:“还是我来吧。”
沈愿走向一旁的蔬菜堆,挑了几颗青菜、蘑菇,和一块上好的精肉,走到水缸旁仔细的清洗着,魏殊蹲到了他一旁:“阿愿还会做饭”
“我小时”沈愿话说一半戛然而止,槽糕差点把自己在现代的生活吐露出来了,赶忙改口,“我也不太记得了,你便当我是与生俱来的吧。”
魏殊见他不愿说,也没有刨根问底的意思,换了个话题:“脚好了吗”
沈愿发觉身体被强化后,脚部那块儿也就痊愈了,他点点头:“一觉醒来发现好多了。”
“是吗”
魏殊看着他的脚踝眯起了眼,明明今早他查看的时候,那块地方还肿的不像样子,眼下就这么平复下去了
沈愿把洗好的菜放上砧板,切掉底部摘开放好,把肉切成小块再剁成末。
魏殊觉得面前的沈愿好像变了一个人,刀法漂亮娴熟,目光专注,仿佛整个人都发着光。
忽然感觉沈愿与他意识中的某个人好似有着一瞬间的重合,好像曾经也有过那么一个人存在,不过被他忘却了。
魏殊低头思忖着,忽然瞥见袖子上沾染的油污,微微皱了皱眉,踟蹰再三后,迈起大步走了出去。
沈愿拿了一口干净的锅,锅热了以后,倒上油,把肉末放进去翻炒,放入姜末,片晌再放入蘑菇,放入各色不一的调料,放水闷煮。
虽然这古代调料没有现代的多,但胜在做法精纯,不含防腐剂,用他们炒出来的菜,味道带着纯天然的清香。
不一会儿肉末的香味便飘散了出去,把方才站在门外的众人都吸引的探进头来。
沈愿此时在揉捏着面团,面团是先前不知谁醒好的,沈愿捏了捏觉得不错,便直接拿来用了。
把面先揉搓拉长再一对折,面瞬时如麻花一样缠到了一起,经过几个反复后,面条便在他手中成型,正在此时,方才煮的肉末也好了,把它盛好放在一边。
在洗净的锅中放入青菜,捞出,清了清再放入面条。面条煮好放入碗中,放入方才的蘑菇肉末,锅烧好油,在肉末上轻轻一浇,呲啦一声,带起满屋飘香,两碗香喷喷的香菇肉末面便做好了。
沈愿在现代时早上一般不愿吃油腻的,也不愿吃那些干巴巴的牛奶面包,最爱吃的便是他妈妈做的香菇肉末面。
他妈妈的那身好厨艺,在他小的时候便教给了他,不过自从他妈妈走后,他再也没下过厨。
他不想做给自己吃,也不想做给任何人吃。
不过如今既然遇到了喜欢的人,自然愿意与他分享。
沈愿把它们放在漆盘上,刚要端起,魏殊进一步抢了过来:“孤来。”
沈愿微微一笑,轻恩了一声。
他方才做饭专注,还浑然未觉,此时一看,魏殊不知何时换了一身衣服,方才脸上的油污,早消失的一干二净。
又见魏殊出门有人想接过漆盘,他像个护着玩具的孩子一样,把漆盘护在怀里,还瞪了他们一眼,沈愿又有些哭笑不得。
一个活了两世的老妖怪,还跟个孩童似的,真是拿他无法啊。
魏殊只是一口便惊呆了,他从没想过沈愿竟有这么好的厨艺,不仅闻着香,吃起来更香。
面条韧性十足,唇齿间都是肉末的香味,但又不油腻,配上绿绿的青菜,甚至十分清爽,魏殊平时用膳是极其优雅的,可此时也带出了一些豪爽劲,一口接着一口简直停不了,一碗热面下肚魏殊朝椅子上一躺,长吁出了一口气。
“娘子的手艺简直绝了,孤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面。”
沈愿觉得他太过夸张,撇撇嘴嘀咕道:“我才不信。”
魏殊离他坐的近了近:“真的。”
那神情仿佛在说:看我真诚的小眼神儿。
沈愿忍俊不禁。
经过方才的“炸锅”事件,沈愿觉得魏殊比起之前那清冷装逼的模样,接地气了很多,不过也越来越像只舔狗了,还是一只摇着尾巴的哈士奇。
可这种相处模式,意外的舒服。
沈愿喝完最后一口汤,彩音便很识趣的把碗筷撤了下来。
沈愿喝了口茶,忽然想到之前的事,放下茶杯道:“我有话与你说。”
第40章
“诶,你听说了吗娘娘与殿下今日大吵了一架,眼下还把自己关在房里,摔了不少物件儿呢。”
祁霁散步走到一院落,忽然听到几个丫鬟的议论,忍不住附耳听去。
“啊这是何故啊前些时日娘娘与殿下不是形影不离、如胶似漆吗如今又怎会”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我还听说娘娘他极其怕疼,可又特别爱殿下,经过了几日的辗转,都做好献身的准备了,如今又是闹哪样”
“你们没见到今日太子府又添了一位新主子吗就是因为他。”
“啊殿下又收了一位主子之前我就听说娘娘嫁过来之前根本不知道殿下府里有妾室的,之前还因为这件事与殿下大吵了一架,如今好不容易平复下来了,殿下为何又收人啊”
“那也怨不得咱们殿下呀,哎那位新主子可是东明侯之子,侯爷手握重兵,有心要辅佐殿下,可是一大助力啊。殿下又怎会拨了他的面,侯爷没与殿下计较这妃位,已经算仁至义尽了。”
“要我说啊,就是娘娘太小家子气,殿下可是一国储君,此时三妻四妾便这般计较,日后荣登大宝佳丽三千,到时娘娘又该如何自处”
“是啊,你说娘娘如此俊俏一公子,还出身名门望族,找个女子过一生岂不更好为何会想不开,非要做这太子妃呢”
“对啊,哎”
丫鬟们频频叹气,似是对他的处境很是惋惜。
祁霁苦笑:是啊,为何会这般想不开同为男子,喜欢的却是男子。可倘若真正喜欢一个人,被爱情蒙蔽头脑时,又还怎会记得他的身份呢。
傍晚,容王府院内,听到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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