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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彦当初吩咐不许任何人探望,百里烜过来探望狱卒自然阻拦,但因他是一国之君,手下之人又个个彪悍,不得不让他们强闯了进去。

那群人甚是彪悍,闯进去不说,还把狱卒们赶出了天牢。

狱长也不是吃素的,见拦不住,就派人通知了皇上。

魏彦闻言顿时摸不着头脑,他之前从未听说过两人有什么交集,只是围猎时,百里烜被沈愿救了一次。

可那次他虽然救了百里烜,却没救成他的爱妃。也就是当时装作侍从,为百里烜挡了一箭的人。

当然,他的身份让百里烜瞒得密不透风,这消息也是魏彦后来打听到的。

他实在想不到两人有什么交集,但还是忍不住想去一看究竟。

可当他踏进那牢门之时,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只见沈愿面色苍白,躺在百里烜怀里,魏彦刚想说什么,余光一瞟,见一太医打扮的老者,正蹲在他身前,对他的手腕处进行包扎。

虽然那血迹已被擦除,但那伤痕与地上铁片上沾染的血肉还清晰可见。

“他这是怎么了”魏彦竟然没发觉,自己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百里烜闻声好像刚反应过来一样,抬起眼看了他一眼,把怀中之人小心翼翼的靠在墙边,走到魏彦身前行礼道:“朕我请求陛下把阿愿许给我,让我护他周全。我知道陛下的难做,若还把他放在此处,即便他不自缢,眼下大晋时局不稳,他也定会成为那臣子牵制您与太子的武器。你们以为他是乱臣贼子,我却视他如宝,我自然能护他周全,这应当也是最好的结局了。”

魏彦呼吸一滞,手指在两人之间徘徊不定:“你们”

“我心悦他,并不介意他曾嫁与他人。也敢保证,日后定不会让他面对如此两难的境地,不惜割腕自缢。若是我再晚些来,他怕是就不存于世了。”

他神情略带伤感,眼神满含深情的看向已经接近昏迷的沈愿,转过头的眼神也更加坚定:“两国和亲,向来不忌讳于此,阿愿如今也不是一国之母,应当也不算违背常伦。如此一来,你们也算是了却了一大祸患,与你我而言都好。当然,我也会备上厚礼赠予陛下,还请陛下成全。”

那天起,沈愿就被百里烜接到了驿站,如此休养了几日,几日后两人便要启程回大燕。

魏彦为了让魏殊不出来坏事,把此消息瞒得滴水不漏。

还为了以防他自己探听消息,找人把暗影卫通通抓了起来。

但花太师岂会放过这大好时机

于是,魏殊就在燕国队伍要走之时,听到了这个消息。

脑子直接蒙掉了。

第80章

魏殊正愣半晌,待人走后,懵掉了的脑袋才慢慢回神。倘若他方才没听错的话,那来传话的小厮除了带来这一重磅消息,还说了今日巳时燕国的队伍便要动身回京了。

巳时

他出门看了看天色,眼下已经辰时末,很快便要到巳时,也就是说他的时间不多了。

当下也顾不得脑中的疑惑,此时只有一个念头把沈愿抓回来。

即便是他不情愿,不给自己解释,即便用绑的也要把他绑回来。他能受得了所有,可受不了失去他。

这么想着,他飞快调头冲进了书房。不多时,人从书房冲出,手中多了一把长剑。

剑鞘通体白金加身,剑尾挂着一枚青色剑穗。墨绿翡翠在剑柄处点缀的恰到好处,周身刻画着云海花样,整只剑身在这清晨的日头下微微的闪着光,仿佛笼罩着一层寒光。

剑未出鞘,便已品相不凡,显然不是凡品。

这剑是当时他从战场回到渝州之时,扶思赠予他的。说是名将打造,吹毛断发、削铁如泥,是难得一见的宝剑。

当时扶思献上宝剑,说是已谢魏殊当时的赏识之恩。可魏殊当初早就看出他对自己的眼神有异,特别与自己说话时眼眸波光潋滟,却又面泛潮红,一副羞赧之态,他当时想都不想便要言辞拒绝。却不料沈愿这个心大的主儿,直接替他接下了。

也没想到如今竟然派上了用场。

他匆匆行至马厩,挑了一匹上好宝马,跨上马身,扬起马鞭,飞快向门外冲去。

魏彦为了以防他出乱,找了一整支禁卫军在门外看守。

禁卫军们见他周身气势冷冽,怒不可遏的冲向门外,都有这一刻的愣神,但很快他们便想到命令,主动迎击。

魏殊眼中只有沈愿,看着眼前的禁卫军队伍甚是碍事,恨不得让他们凭空消失一般,挥起长剑便迎接了过去。

长剑一出,寒光乍现,部分禁卫军手上的兵刃,刚一挥出,便在一眨眼的功夫内全数被削断。

可他们训练有素,即便惊诧,也不过一瞬,很快调整心态继续迎击。

他们见他手上宝剑冷厉,便特意避开宝剑,趁其不备发动攻击,但又顾及其身份,不敢下重手,而后手上的武器又被马上之人找准空隙一一削断。

他们平日出行都只会带一把随身武器,此时武器被削断,魏殊出的招还暗藏杀机,他们之间已经有不少人受伤。其中还拿着武器的少年见此情况,忽然心生一计,在他疏于防备之时,在马蹄上狠狠一砍。

而后便看着那人,随着马儿一同落了地。但很快他一个翻转起身,只是面色略有怔愣,少年先前便觉得此人精神有些不正常,仿佛慢半拍,否则以他的身手,他怕是早就突出重围了。

见他愣神,少年便趁着此时在他腿上划了一刀。

皇上吩咐了,只要不伤其性命,不管用何办法都要把人拦下来。拦下之人,重重有赏。

少年是今年刚加入禁卫军的,其实他入禁卫军也是个意外,他觉得那行业很气派,费力通过重重考核,却没成想,到头来却发现只是在皇帝身边保护他的安全而已,工作简直无聊至极。

虽然俸禄不少,但他一心只想加官进爵,不想在皇宫里伺候老皇帝,入军一年好不容易有这么个立功的机会,他又岂会轻易放过

众人看他毫不手软的砍了太子殿下一刀,都微微惊诧。

虽然皇上说了要拿人不择手段,但是他们都明白,日后皇上终有一日会退居朝堂,而后太子继承大统,这就意味着他们终将为太子服务。所以他们个个如人精一般,都没敢下重手,却没真想出来这么个不要命的。

魏殊腿被这一刀伤的不轻,但是还是费力的站起了身,仰头看了看天,已到了巳时,他深吸一口气,挥起长剑,当即便一剑割破了方才偷袭自己那小人的喉咙。

鲜血如爆浆般炸裂而开,染红了魏殊冷白的肌肤,与那素蓝衣袍,可他眼睛眨也不眨,其余人见状,吓得连连外退,再也不敢进攻。

魏殊见状薄唇轻挑,目光却毫无笑意。一手握着浸血的长剑向他们慢慢逼近,浑身带着剑拔弩张的戾气,待走到一匹宝马前,他撩起眼皮懒懒的看了他们一眼,声音嘶哑浑厚:“拦我者,死”

他那神情实在骇人,饶是见过世面的禁卫军将领,都被他神情看得毛骨悚然,最终真怕他大开杀戒,吩咐人让开了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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