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一群闹事的书生,呵呵,怎么,小侯爷此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萧辰脸上一直是从容温和的笑意,眼眸微微眯起,眸中现出一种了然,但却并未有责怪之意。
齐思钧含笑看着萧辰,不动声色地探寻萧辰的反应,似乎是从萧辰的态度上看出一丝门道,这才拱了拱手,笑道:“说来惭愧,醉翁之意不在酒自是不至于,但在下此来……”
“哎”他叹了一声,微微摇头,为难地道,“原是想着及时向督主表示欢迎之意,所以便本就定好了要在督主进城之时即来拜会,但是,在出府之前恰好听见了督主的雷霆手段……”
“萧督主您也知道,我们忠毅侯府世代居于江东,一直与父老乡亲们相处融洽,父亲听闻此事,便实在不忍见此血事,所以……呵呵,萧督主您看……”
“能不能看在我们忠毅侯府的面子上,今日,便暂且饶了这些书生?”
萧辰微微一笑,侯府既然已经把意思表达到这个份儿上,那么自己自然没有不送出这个人情的道理。
而且这个小侯爷说话直接痛快,并不过分端着藏着,直接拿出侯府面子I这四个字的诚意来,自己还有什么可为难的?
不过是一些出酸臭书生罢了,杀了他们便如同一脚踩死一群蚂蚁,不杀,也不过是稍稍抬脚放了,怎样都无伤大雅。
“小侯爷客气了”萧辰不卑不亢,和缓笑意地说道,“既然是侯府的意思,那么本督即刻免了他们的死罪便是,也算是为病中的老侯爷效一份力,只要老侯爷能身心舒泰,那就没有本督觉得不妥的。”
“只是,冒犯本督的死罪可免,但这祸乱道台府的活罪,本督可就不好替道太大人免去了啊。”
“如此,便将这些人每人打上二十个大板,以儆效尤吧,如何?”
今日若是老侯爷亲自前来,那么萧辰必定会卖给忠毅侯府一个全脸,但既然忠毅侯府也只是派了一个小侯爷过来,那么便只是半张脸的面子了。
这是彼此都心知肚明的事,所以萧辰只是淡然笃定,虽然看起来是在征求齐思钧的意见,实际上却并没有什么询问之意。
齐思钧显然也是一个人情练达的人物,萧辰此言一出,他自然也便明白了萧辰这不卑不亢的意思,忙拱手笑了笑,“萧督主所言极是,大闹官府,是该加以责罚。”
萧辰点点头,两人相视一笑,风云交汇,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旁的书生们听到这个处置,也都不由暗暗松了口气。
甚至于,每人心底里都不由有些庆幸与欢喜。
毕竟他们若是这样便灰溜溜地走了,实在有失文人风度。而遭受一番板子,则是大为不同。
二十个板子而已,这点痛苦与自身的名声与风骨比起来,算得了什么?
“阉狗,你尽管打便是!我们不怕你!”
有人立刻喊道。
一石激起千层浪,其他学子们也都大声应和起来,群情激昂,各个是一副真正无所畏惧的样子,书生意气,令人叹服。
围观百姓们见此,无不向这些书生竖起大拇指,纷纷称赞,“真是一群有骨气的国之栋梁啊!”
“我们江东才俊如此,大家脸上也有光!”
“阉狗横行无忌,迟早会遭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