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辅心潮激荡之时。

门口忽然响起脚步声。

他抬头一看，只见是自己的儿子周济走了过来，

周天辅眯起眼睛说道：“济儿，你怎么来了？”

周天辅倒不是觉得此事该瞒着周济。

他只是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志大才疏，并不适合掺合进来。

“父亲。”

周济行了一礼，说道：“刚才我问了一下钱伯父发生了什么，他不肯说，我心中好奇，所以才过来询问！”

周天辅眼神闪烁了一下：“其实你不需要知道。”

周济确实显得有些固执：“父亲，你的计划我也知道一！也清楚萧辰先前火烧天牢并劫走了西瓜的妻儿的事！”

“我只是想问，父亲是不是想提前动手？”

周天辅呵呵一笑：“提前动手，自是不必，你今天能体悟到这些，为父很开心！但你也无需多管，更不必插手！”

周济沉默了一下：“可是父亲，若是我们如今不反，势必会有危机！”

“说不定就是杀身灭门之祸！”

周济还以为父亲说的不必动手，指的是继续保持着潜伏的姿态。

但实际上，周天辅是打算挟天子令诸侯，暗中控制大楚。

周天辅听到这话，也知周济会错了意，他冷笑一声，又说道：“你说要造反？那为父倒问问，你想怎么造反！”

“如今，朝堂之中虽说是为我周家一气把控，但皇帝依旧是秉持大义，我若造反，那就是名不正言不顺！”

周济还有些纠结：“可是父亲……”

“可是什么可是！”

周天辅感觉自己这儿子真是轴：“你信不信我们今日扬起反旗，明日便有三十六路诸侯要过来勤王！”

“得位不正”这四个字对于当权者而言是致命的。

无论是什么人造反，都得讲究一个“顺天时，承民意”。

虽然这楚炎武算不得什么明君圣主，但他好歹是正正经经的皇帝，是大楚开国圣祖的血脉传人。

也没犯下什么大错，在后世史书，估计也能得到一个中庸的评价。

自己如果在这个时候贸然造反，那就和找死没什么区别了。

就算是萧辰在后面逼，他最应该做的也就是除掉萧辰和东厂，挟天子令诸侯，逐渐蚕食皇权，民怨沸腾之时，再揭竿而起。

这样他得位就具有正当性了。

周济听完之后，也有所明悟。

他虽然参与了周天辅的一部分计划，但对于周天辅所掌握的势力也没有一个完整的认知。

但无论如何周济都知道，自己的父亲周天辅不可能贸然送死，而他也绝对不是一个胆小之人。

或许，这么做是真有他的道理！

他也只能叹了口气：“父亲，抱歉，是我刚才考虑不周！”

周天辅的眼神稍缓，冷哼一声，说道：“你知道就好！”

“若是你还迷不悟，那为父才算是心寒！”

周济沉默了一下，问：“可是父亲，那萧辰何德何能，值得你如此大动干戈？”

周天辅摇了摇头：“萧辰如今就是楚炎武手中的刀，东厂也一直是监察百官，代行圣意！”

“如果我们拔除了东厂以及萧辰，楚炎武就等同于没了牙的老虎！”

“而朝堂上剩下的也就只有岑夫子那几个酸儒，又有什么可怕的？”

周济斟酌一二，觉得父亲说的确实是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