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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楚原你这个混蛋”

“是,我当然是混蛋。”

回应他的是楚原的一声低笑。

“只会欺负你的混蛋。”

一只小白狐蜷缩在被窝间,毛茸茸的,抱着自己的大尾巴睡着了。

楚原披上道袍,看了这只小白狐一眼,沉默不语。

放在床头的手机忽然作响,小白狐好像被吵醒,迷迷糊糊地动了一下。

楚原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另一只手轻轻抚摸小白狐,低声道:“怎么。”

“已经查到了,”

蓁嫣在那头道,“伏桀杀了何争鸣,逃向了南方。可能是针对你去的。”

楚家本家,就在南方。

小白狐软软地翻了个身,抱住楚原手掌,楚原挠挠它软乎乎的小肚皮,淡淡道:“知道了。”

他挂断电话,又低头看了眼抱住自己手掌不肯撒手的小白团子,思忖数秒,解开了锁在床头的银链。

铁链相撞声响起,小白狐竖起狐耳,慢吞吞地昂起了小脑袋:“吱”

“变回来,”

楚原道,“带你去楚家。”

小白狐消失,苏独抱住楚原脖颈,困兮兮地黏在他身上,打了个哈欠。

“楚道长,不是说我除了床上哪也不能去吗。”

他懒洋洋地说着,嘴角轻轻扬起,“不怕我和人跑了”

“留你在这里也会跑,”

楚原道,“不如看着你,不让你沾花惹草。”

苏独笑了起来,亲了楚原一下。

楚原抽出一张明黄符纸往空中一抛符纸落地即成一道阵法,楚原将苏独抱起,站在了阵法中间。

阵法光芒大放,苏独忽然想到什么,道:“我的狐尾呢”

他说的不是楚原脖颈上的那条,而是楚原从伏桀手里夺走的狐尾。

楚原道:“过去再给你。”

苏独轻轻抵着楚原额头,笑道:“是不是我不说,你就藏着不给我了”

楚原平静道:“确实如此。”

苏独咬了他一口,狐尾轻轻晃了晃,随即收了起来。

法阵光芒消失后,房间已经变成了一个宽敞的酒店套间。苏独从楚原怀里跳下,透过落地窗看见下方车水马龙的城市,道:“不是去楚家”

“过几天再去,”

楚原轻轻捏了下苏独耳间的红宝石耳坠,道,“省得你被他们说。”

苏独偏首,红宝石耳坠轻轻晃荡,如同一抹微光:“好像我是你在外面养的小情人。”

“明明是正妻,”

楚原搂住他柔韧的腰肢,道,“还骄里娇气的,一点也不好养。”

苏独摊手:“那我的尾巴呢你藏我聘礼。”

楚原:“”

楚原轻嗤一声,道:“那是嫁妆。”

说完,他便将一团浅白色的绒光托到了苏独掌心。

苏独碰碰那团绒光,道:“软乎乎的。”

然后就变回了小白狐,将那团绒光“啊呜”一口吞了下去。

热流暖暖融入身体中,小白狐蜷缩成一团,不知是舒服还是痛苦。楚原将它轻轻抱到怀里,一下下抚摸那蓬蓬的绒毛。

过了一会,小白狐软软地趴在楚原身上,又变成了苏独的模样。

苏独墨发间冒出一对狐耳,雪白的狐尾在身后晃来晃去,有点小高兴。

他道:“四条了。”

楚原道:“好看。”

他轻轻抚过一条蓬松的狐尾,手指在尾巴根处轻挠几下。

苏独身体轻颤,立刻收起了尾巴,道:“我想去外面逛街。”

楚原将他的这个动作收在眼里,微微勾起唇角,带着他的小狐狸走出了酒店。

楚家本家所在的城市比捉妖师大会的西北城市更热闹一些,街道上时常能碰到明显与普通人不同的捉妖师,甚至有人直接摆摊算命。

“大师,我这几天一直做噩梦,梦到一个无脸女人在小区楼下徘徊”

算命摊前,一个打扮精致的女子面带愁容,低声道。

“前几天还只是在小区门口徘徊,后来就到了我的单元楼下。在昨天的梦里,她已经走进电梯了”

“那就是你撞见脏东西了。”

算命摊上的年轻道长信誓旦旦道,“我看你面带黑气,生辰含煞,最近可能会有血光之灾。我这有一道符”

“道长。”

一道清越悠扬的嗓音落下,像轻轻拨动的琴弦,听得人轻飘飘的,如坠云端。

年轻道长眼睛一亮,立刻扭头,看见一个墨发美人笑吟吟地看着自己,道:“我刚才算了算,你大难临头了。”

“你你这是什么话”

年轻道长道,“我好好的,怎么”

后半句话堵在了喉咙里,年轻道长的视线掠过美人肩头,看见了他身后面色冷淡的男人。

“”

楚天远怂怂道:“师,师叔”

楚原道:“是谁允许你在这里丢人现眼的。”

他的语气无波无澜,也听不出喜怒。楚天远却一下子要哭了,颤声道:“没谁,是我自己犯了错,被罚三个月不能回去就,就只能在这里摆摊了”

楚原向前走了一步,楚天远见势不好,慌得“扑通”一声跪下了:“师叔我错了”

“噗,”

苏独在旁边轻笑出声,“你干嘛欺负孩子,吓坏他了。”

楚原瞥了楚天远一眼,道:“我带他回去一趟,你在酒店等我。”

这句话的语气明显和刚才不同,甚至算得上温柔。楚天远偷偷瞄了苏独一眼,心里一阵震惊。

在楚家的时候,他可从没见过这个全族都敬畏的师叔对别人这么宠过。

苏独笑吟吟道:“你不怕我跑了”

楚原抬手,在苏独的耳坠上轻轻一捏:“你跑不了。”

“等等,请等一下”

算命摊前的女子见他们要离开,赶紧拉住最近的苏独。

“你们不能走我这边的问题还没解决呢”

楚原扫了楚天远一眼,楚天远颤颤巍巍地掏出一张符,道:“这个能保你家门平安,七天之内就不要出门了。”

女子接过那张符纸,明显还有些狐疑。

苏独打量她一圈,笑道:“阴时阴历出生啊,你是最会招鬼煞的至阴之人呢。”

他的话虽然不是什么好话,但语气又轻又温柔,女子听来也不生气,反而有种夏日饮冰的畅快感,十分舒服。

“是,我母亲,还有外婆都是阴历出生的。”

女子道,“我从小就能见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但因为有块祖传的玉佩,所以一直没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