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居处,有数小儿辩斗。
一儿曰:“山大。”
一儿曰:“海大。”
一儿曰:“日大。”
一儿曰:“月大”
一儿曰:“地大”
一儿曰:“比大还大,乃天,天最大”
圣人欣而出门,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又曰:“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
又曰:“富足生礼义,贫贱出盗贼。”
又又曰:“君子安平,达人知命。”
于是,民众顺,天下定,帝国得建。
我是美丽分割线
太阳犹如一颗巨大的火球,它从东域大陆的东边升起,慢慢露出地平线,渲染了云彩、灿烂了海面,缓慢而坚定的划过天空,渐渐照亮了中域、北域、南域的广阔天穹,最后,落入到西域大陆的西边。
一轮惨白的月随之又从中域的上空升起,于是,漆黑的天穹再次焕发了一丝光亮。
月华如水,洒落在东域无垠的海水之内,于是,有清凉的风拂过海面,进入平原,吹入高原,掠过盆地,冲上山岗,吹响了山岗上的白杨,发出哗啦啦的一片响声。
风儿继续西进,随着地势升高而变得狂野,最后进入到一片白茫茫的群峰之上,这时候的风就变得异常高亢起来,犹如凄厉无比的夜枭嚎叫,令人闻而生畏。
群峰之中,有一座山峰尤为高大、陡峭,犹如直刺天穹的一把锋利长矛,傲然耸立,睥睨众峰。
峰顶终年落雪,积聚成冰,即便是最为抗寒白熊也无法在这里生存,最为强壮矫健的雄鹰也不敢在这里飞翔。
月色清凉,年复一年、夜复一夜的洒落在这孤寂、高傲的山峰之上,一晃便不知道多少岁月。
五域大陆上的生灵出生、成长、衰老、死亡,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代,王朝也跟着变迁,成住坏空,如生灵一般生老病死,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代,甚至,大陆分裂、碰撞,又重新拼成新的大陆,也都有了几个轮回,孤傲的山峰却一直存在,经久却不衰。
甚至于,随着岁月的变迁,它的高度不但没有降低,反而越发的高大、挺直,周围的群峰,或者是大陆其他的高峰越发和它拉开了距离,只可仰望,不可追随,甚至于连仰望的资格都在渐渐失去。
山峰便越发骄傲起来。
很是平常的一天,突然在这山峰脚下出现了几个犹如蚂蚁搬渺小的身影那是八个准备登山的人类。
这八个人类攀登的速度十分快速,比起最善攀援的猿猴还要快上数倍,不到半天的时间,他们就攀登到了这山峰的山腰处。
从来没有生灵到达的山峰仿佛感觉到自己的清静受到了打扰,或者是感觉到自己的骄傲受到了轻视,于是,山风陡然猛烈起来。
鬼哭狼嚎一般的山风呼啸而至,越是向上山风便愈发猛烈,积雪被吹飞,露出下面冻得结结实实、光滑无比的峭壁,一棵生长了千百年,好不容易才有米把长的小树陡然被吹得连根拔起,连同它下面的山石都被吹飞,落向不知名的远处。
如此猛烈的风却没有让那八人止步,只是稍微延缓了一下他们攀登的速度峰顶依然不可避免的不断被他们靠近。
到达夜晚降临的时候,这八人终于抵挡住了仿佛来自九天之上的罡风,征服了这骄傲的山峰,站在了它最高的几块山石之上。
也是因为征服了这世界上最高的山峰,八人都是心中畅快,不由得一个个站在山石上啸叫起来。
声音巨大,掩盖了风的呼啸,于是,群峰都听到了他们的声音,不断有人从那些山峰之间走出来,向着这最高大的山峰山脚处汇聚,然后,他们仰起头来,仰望着山顶上那几个犹如天神一般的人类。
一个人一伸手,从背包里拿出一卷东西来。
展开来便看得清,那是一张巨大的绢纸。
随着那人一抖手,那绢纸便飘了起来,在月光下反射出雪白的光芒,接着悬停在众人之间,任由狂风怒啸,本身却一动不动。
“请”几人向着站立在最东端山石上的人一拱手,各自说出一个“请”字。
那人微微一笑,伸手在腰间拿出一根鱼骨来,向着天空月亮一点,顿时,一道月华犹如匹练一般进入到他这根看似平淡无奇的鱼骨之中。
接着,那人把那根吸满月华的鱼骨向着白色绢纸中心轻轻一点。
白色的绢纸上顿时现出一滴漆黑墨渍,只是,那墨渍凝而不散,随着时间消逝,边缘更是慢慢散发出一道光芒来。
“各位请”那站立在东端山石上的人收了鱼骨,冲着其他几人拱了拱手。
众人也是各自微笑,一个个从身上取出各色物事来,有帮助行走的拐杖,有硬木削成的小剑,有绑了极品狼毫的毛笔,更有奇者,有人拿出了喝酒的葫芦、盖章用的印信。
所有人动作都是和那站立在最东边山石上的人一样,都是引了各色光华然后向着悬停在自己面前的白纸上一点。
于是,一颗颗滚圆散发着光芒的墨渍形成开来,错落有致,点缀了白纸,也分割了白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