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银竹拉着云瑶进屋,往桌上摆了好几样菜。
云瑶看着都觉得好看,闻着也香,就是不知道这菜是怎么做的,叫什么名字。
等齐银竹摆好了,云瑶客气的让了几声:“二姐吃点吧。”
齐银竹一笑:“不用了,我不饿。”
云瑶听她这么一说,立马拿起筷子就夹菜,一口咬进嘴里,就觉得鲜香无比,等将几盘子菜尝个遍,云瑶就觉得这些菜好吃的将舌头都能吞了。
原来她还说在云家的时候吃的饭菜很不错了,味道很好的,但是和齐家这些饭菜比起来,云家那些简直就是给星猪都不吃的。
“好吃。”云瑶抬头看了齐银竹一眼,笑的更加明媚鲜妍,几乎叫齐银竹看傻了眼。
“好吃就多吃点。”银竹给云瑶添了一碗饭递过去:“这菜都是五妹六妹做的,你要爱吃,敢明儿叫她们再做,前头还有事,我先过去瞧瞧。”
云瑶现在是有吃食万事足矣,立马一摆手:“二姐忙去吧,不必管我。”
银竹笑着出了门,拍抚胸口好一会儿,心里思忖着,这弟妹长的实在太好了,自己一个女人家都能看呆了,等洞房的时候,自家四弟还不晓得要怎样呢。
她又摇了摇头,拿了食盒先送到厨房,之后就去招待来往的宾客。
齐银竹走到门口先瞧了两眼摆在门外夹道中的帐桌子,见围着记帐的人倒也不少,心下有几分高兴,只说自家在村子里还算是有几分脸面,不然也不会来这般多人。
只是,回头她就听着有人悄声说话:“齐老牛这一家子长的实在太难看了,说实在话,我是不乐意来他家吃这喜席的,不过这一家子忒能干了些,这席面弄的好,有好些肉呢,俺们一大家子得有两个来月没见过荤腥了,趁着这个时候,添几个喜钱一家子大吃一回,真真是划算的紧,傻子才不来呢。”
另一个人也笑道:“你说的是,要不是看他家席面好,谁乐意来。”
齐银竹原本就黑的一张面皮更加黑了,大张脸拉的比马脸还长,挤到帐桌上看了一眼,就发现来送喜钱的都送的很少,而且帐面上记的人数也不是太多,明显和来吃席的人不符,这么一想也明白了,多数人都是奔着来大吃一顿的,哪里是真心为她家道喜的。
这一刻,齐银竹内心在不住咆哮,险些控制不住过去将一桌桌席面给掀了。
只是她也明白绝不能这样做,只能忍着,片刻功夫找到老三齐铜锁发了一通牢骚,牢骚没发完,就被齐顾氏给拎走做活去了。
一直等到晚间,送走了云家来送亲的,也送走了来道贺的亲朋好友,齐家一家子收捡桌椅板凳。
齐金枝一手提着摞在一处的四五张长凳子,一手扛着大方桌闷声闷气的装车,银竹站在牛车上归置,一边接着桌凳一边气闷道:“这些人都是拿咱家当二傻子的,平日里轻易不登咱家的门,今日也是见咱们家席面好,红烧肉管够,这才带着一家老小来吃席的,吃他奶奶个嘴”
“话不能这样说。”齐家当家的齐老牛是个憨厚人,听银竹抱怨,就放下手里的活计开了口:“摆席容易请客难,虽说咱们家的席面好,但是乡亲们也是给面子才来的,就算是咱们吃些亏,可今日的喜事办的红火热闹比什么都好,以后再不能抱怨的。”
银竹还有些气闷,不过也没反驳齐老牛。
这时候齐顾氏从屋里奔出来,一把拽住齐靖:“铁蛋,我的个天,你怎么还在这儿,赶紧的去洗个澡换身衣裳回屋陪你媳妇去,这里有你姐妹几个忙活就成,你凑什么热闹。”
齐靖正在拿绳子将装满了桌凳的牛车捆绑好,听齐顾氏这么一说,立时抬头笑了笑:“一会儿就弄好了,呆会儿我再进屋。”
齐金枝眼尖的发现齐靖在绑绳子的手都发抖,心思一转就明白过来,她皱了皱眉头:“你怕个什么,那是咱们家明媒正娶进门的媳妇,咱们家出了那么些财礼,他云家连一个铜板的嫁妆都没有,咱们没说什么就对得住她了,该怕的是她,可不是你,云三姐要真嫌弃你,姐姐帮你揍她出气。”
齐靖将绳结系好,低下头闷声道:“那么个娇滴滴的人儿,大姐怎么就下得去手,别说这些话哄我了,我这心里三姐儿长的真好看,我瞧着进宫做娘娘都使得的,却嫁了我这么个难看的,谁知道她会不会有怨言,我心里七上八下,怕她对我不满意,在咱们家过不住。”
“她敢。”齐金枝两眼一瞪:“反了天了,你赶紧收拾一下进洞房,甭管怎么着先睡了她,我看她还能怎么着。”
“咳,咳。”齐老牛可还站在这里呢,齐金枝就能说这话,叫齐老牛都脸上臊的紧:“说的这叫什么话,大姑娘家家的也不嫌害臊,我看以后谁还敢要你。”
一句话,齐金枝倒是笑了:“爹这话说的,就我这模样,甭管怎么着怕都没人敢要的。”
“唉。”齐老牛叹了一声,垂头进了屋。
齐银竹拽拽齐金枝的衣裳:“大姐说的这叫什么话,别说这等丧气话。”
齐金枝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终于一家子将家里家外拾掇好了,齐靖再没借口拖延,只能自己提了热水洗漱一番,又换了一身干净衣裳,叫齐顾氏给他将头又梳了个整整齐齐,一头黑发扎在头顶用银簪子固定,上头又抹了些大姐金枝提供的桂花油,将那头黑长发整的油光水滑,猛一看跟狗舔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