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五姑娘怵然而惊。
她猛的坐起来急促的喘息几下,惊吓出一身的白毛汗来,她也顾不得擦拭,只是不住念着:“我想当然了,太过想当然了,只想着和齐家扯上关系来保存自身,能够活的好一点,却不想,齐家姐妹那样的人物手段,别说活的久了,现下里能够活下来就已经不错了,哈,还起了野心想攀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位呢,真要打上齐氏的主意,怕是连,连全尸都留不下来。”
越这样想,五姑娘又是惊吓又是为难:“可若不这样,若不这样,我又如何能够存活?如何能够保存……”
过了许久,五姑娘静下心来仔细回想,想了一会儿开始一一梳理齐家的姻亲关系。
这么想着,范五姑娘想起一件事来,想到这件事情,她眼睛发亮,瞬间有了好主意。
范五姑娘起身好生收拾一番,叫丫头打了盆水过来她洗了脸,又将头发好生梳了一回,换好衣裳描眉画眼的收拾齐整,随后就带着丫头再度去了范老太太屋里。
范五姑娘过去的时候,范老太太正犯愁呢,范五姑娘进去就开始给老太太道歉,又拿话哄着老太太,等老太太心平气和的时候,她就将丫头们全支使开,跟范老太太祖孙俩嘀嘀咕咕的说话,这一回,直说到天将傍晚之时,才算是把话说完。
等范五姑娘离开的时候,脸上已经带上自信的笑容。
第二天,范老太太一早爬起来收拾齐整了就带着范五姑娘去了谢家。
这一回,范老太太倒不是为着叫谢家收了范五姑娘做妾的,而是真心实意道歉的,尤其是范五姑娘,见了谢老夫人跪下就嗑头,眼圈微红,满脸都是可怜可爱之色:“五丫头见过谢奶奶,我家祖母对我一腔慈爱,因担忧于我,这才出此下策,想叫我给谢哥哥为妾,也算是保全我的意思,实在是有些……这些都是我的不是,谢奶奶要怪就只怪我,千万不要和我祖母生份了,咱们范谢两家多年的交情也不要断了。”
说到这里,范五姑娘哀哀而哭:“我是个命苦的,如今万事不求,只求谢哥哥和嫂子不要怪我,我就是立时死了,也是心甘情愿的。”
范五姑娘长的周正,为人素来又最是和气大方的,谢老夫人对她也有几分怜爱,今日见她这样真心实意来道歉,且又哭的这般可怜,倒也动了几分隐恻之心来,赶紧起身,过去亲手将范五姑娘扶起来安慰:“好孩子,可别哭了,你一哭啊,我这心里也难受,什么命苦不命苦的,你以后自有好运道,只我身为老人劝你一句,万莫想着给人当妾,这当小的苦楚好多着呢。”
范五姑娘使劲点头,泪水顺着脸颊一滴滴往下滑落,哭的又可怜又好看:“谢奶奶,我又何尝不知道这个理儿,我也是没办法的,今日一来是给您道个歉,二来,是想求您一件事。”
谢老夫人瞧着范五姑娘的样子应该不像是再要打谢定国主意的,因此也笑了笑:“有什么事你只管说,奶奶能帮的必然帮你一把。”
范五姑娘低头:“我是死也不会给那个贱东西做妾的,只是靳家人最是嚣张的,我怕他使出什么下作手段来,我也曾听我奶奶说过,谢奶奶身边好些丫头都会武艺,家里的婆子下人的每一个人都有一手,我想求借几个会武艺的丫头或者婆子跟在我身边一段时间,全当是一种防范了。”
只要不是打谢定国主意的,谢老夫人还是很好说话的,一听范五姑娘不过是求几个丫头婆子,立时就笑道:“这个好说,一会儿奶奶挑几个好的给你。”
范五姑娘大喜,赶紧蹲身谢过谢老夫人。
随后,范五姑娘拿出一些亲手做的帕子荷包香囊之类的极为不好意思道:“我也没什么好东西,这个是我亲手做的,虽粗俗,然却是我一番心意,求谢奶奶转交给嫂子,全当我这个当妹子的给她赔个礼。”
谢老夫人没二话接了,口中笑道:“什么赔不赔礼的,全当你们闺中相交了,等改天我叫你嫂子也挑几样好东西送你玩。”
范五姑娘又是一番道谢。
范老太太和谢老夫人这两个手帕交便也顺势恢复亲密关系。
等着范家祖孙从谢家出来的时候,眼看着快中午了,天都热了,范五姑娘一边上马车一边问身旁的小丫头:“可打听好了?”
小丫头小声道:“都打听好了,于家三房的大爷每日早起去南城园子里看守,中午是不回去的,到傍晚时分才回于家。”
范五姑娘笑着点头:“如此便好。”
等着登上马车,范五姑娘又对丫头吩咐一声:“今儿晚上你们都少睡一会儿,帮我做一身布衣,等回去我就寻布料与你。”
丫头们虽不知道五姑娘准备做什么,然五姑娘自来就很有手段,整治的屋里丫头都很听话,小丫头答应一声就默然不语,根本不敢去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