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瑞笑着去了,他前脚走,从丁相家里屋出来一个头戴金冠的年轻公子,这位公子出来就摇了摇折扇:“十二弟想就藩了?这倒也是好事,总归他这一去凭着父皇对他的厌恶,一辈子怕都不会召他回来了,算是去了一个对手。”
丁相冷笑:“就他,那是什么对手,您的对手自来就不是他,而是太子。”
这位青年公子不是别人,竟是承平帝的第六子,如今的六王爷。
六王爷笑笑:“老十二总归也是皇子嘛,只要是皇子,那就是本王的敌手。”
他坐下来看向丁相:“丁相,你说老十二干嘛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去肃州,本王可听说了,那里凶险的很,好几任知府守备都没留住命呢。”
丁相越发的冷笑连连:“安郡王在长安能有什么好日子过,说不定去了肃州反倒能把日子过好呢。”
六王爷不说话了,他想了想,也是这么个理儿,就十二皇子长的那副丑模样,留在长安一辈子都是个受人欺负的主。
这么一想,六王爷也就没将十二皇子就藩的事情放在心上,而是笑道:“等老十二走的时候,我这当哥哥的也得给他送送行啊,若是老十二盘缠不够,我也帮他一把,总得给他把盘缠凑够,别叫他没到肃州就先在半道上作了蜡。”
丁相听了这话连声赞了六王爷几句:“王爷就该有此心胸,十二皇子怎么说都是您的兄弟,您这么一来,也能叫陛下看到您的仁厚,陛下最喜仁厚之人,见到您对十二皇子都这样关怀,必然更加欢喜。”
六王爷得意的一笑:“本王也就是生的晚了些,若不然,哪里有太子的事呢。”
不说刘瑞如何回复承平帝,也不说丁相这里到底拿了十二皇子多少好处,只说没过两天,十二皇子入朝,从承平帝那里拿到藩王的金印,以及就藩的诏书,心中激动不已。
他捧着诏书往回走,一路上遇着好几位皇子,除去太子真心祝福了他几句,剩下的那几位每一个都说了好些酸话,无非就是也只有他想不开去就藩,再有就是叫他多多保重,在长安好好的洗几回澡,别到了肃州那等缺水的地方,连澡都没的洗。
还有的皇子也不知道是听谁说的,竟然说肃州这等地方缺水厉害,好些百姓这一辈子只能洗三回澡,他把这话说出来,可是恶心着了好些人。
十二皇子并不反驳,一一的应了,等出了宫门就连声冷笑,心中骂道一群无知的猪狗。
这些皇子也确实在长安养尊处优,养的一个个天真纯傻了都。
十二皇子想着,齐靖和于龙可在肃州呆着呢,寻常也来过信,可没提到那般缺水,只说肃州下雨当些,另外就是确实水比别处少,有那等存水量巨大的湖泊,可惜都是盐水湖,水是咸的不能吃用。
早先十二皇了肯定觉得这盐水湖可恶,如今想想那获利颇丰的盐利,登时觉得盐水湖无比的可爱。
一时间,他竟是因为比别的皇子多知道好些事情而生出许多优越感来,一时间,十二皇子觉得这样想又有些不对,警告自己千万别弄的太飘飘然了,就是到了肃州也一样,莫要因为巨利而失了底线和理智。
十二皇子心中存了一件事情谁都没说。
他想借肃州养兵,将来用盐利打造一支重兵,用这支兵马灭了西狄,再取道去北梁给平阳公主报仇。
平阳公主的惨死是十二皇子心中的一棵刺,他这一辈子不管到了什么年纪,只要没给平阳报仇,就总是心痛难耐,磨的他几乎日夜不得安寝。
十二皇子这一路上想了许多事情,等到了家中,看到迎出来的齐宝盒又欢喜起来。
他亲自携了齐宝盒的手进屋,一进屋就把丫头们都散出去,拉齐宝盒坐下,摸出那金印以及诏书:“成了。”
齐宝盒接过金印看了好一时,又翻开诏书去读,读后满脸的喜色:“恭喜表哥,如此,只要咱们能顺利到达肃州,今后再无忧虑。”
十二皇子使劲点头:“你这便给四哥写封信,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也省的他整日劳心费神的想那盐利之事。”
齐宝盒笑着答应了,又道:“凭着我四哥四嫂的本事,这肃州肯定能一日好过一日,等咱们去了也一起努力,将肃州建成富庶之地,到时候,谁还敢瞧不起表哥您,谁还敢笑话您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