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宋末之山河动 !
赵昺十分清楚应节严此时所要表述的意思,就是让他效仿周公姬旦实施仁政,以道德感动人心,从而完成移民,却不是用危言恐吓的手段来达到目的。? 不过其却不知道眼前的小皇帝并非只是听了他们几节课,看了几本书那么简单,其实他脑子里装着许多对于此时的人难以理解的‘奇谈怪论’,对周公的施政手段有着与众不同的解读。
以赵昺看来周公所谓的仁政其实更像现代的政治秀,与那些在大选中的政治家手段没有什么不同。其头一个步骤是忽悠,忽悠老百姓,忽悠新臣民。俗话说:酒好也怕巷子深。你周朝要大施仁政,不好好搞一番宣传,大家怎么能知道呢?因此,周朝的大喇叭开始广播了。
周公带着一伙人,满大街喊话,撒传单,在商朝的土地上,宣传周朝的进步政策:“女士们,先生们,老少爷们儿们,兄弟姐妹们,我们周朝老姬家,是为人民服务的!从我们的前辈古公亶父、季历、文王开始,就是爱民如子,以至于天下归心。你们放心地跟着我们干吧,吃香的,喝辣的,都能过上好日子!”
姬旦可为这方面的天才,埋汰纣王可谓是不择手,除了正面宣传自己,对纣王却是无情的打击,更是让纣王自己都羞死,不把他埋汰成狗不闻、猫不瞅的臭肉誓不罢休。先是散布小道消息,说纣王这个大流氓强奸妇女,霸占地盘儿,祸害老头儿,解剖小孩儿,贩黄、吸毒、赚昧心钱儿,他扒绝户坟,踹寡妇门,打瞎子骂哑巴,欺负老实人,是一个级大坏蛋啊!
当然,光是小宣传不行,还得大搞新闻布会,整出点大动静来。那个时侯,朝野上下对祭祀都是特别重视的,等同于现在一些国家和地区的大型宗教仪式,因此,周公便带人宰杀牲口,举行隆重的祭祀大典,向苍天宣告纣王的罪状,说其穷兵黩武,杀害比干等众臣,侮辱女神女娲,宠幸妖精妲己,搞酒池肉林,大行炮烙之刑,其是多么残忍暴虐,当然也得到了殷民的认可。
就这样,周公的宣传奏效了,纣王名声变得更烂,姬家形象变得更好。接下来,是第二个步骤,给大家来一点实惠。为什么要做实事儿呢?很简单,光说不练是假把式,光练不说是傻把式,有说有练才是真把式。姬家兄弟也真肯下本,打开宝仓库,挨家挨户地送大礼包。史书上记载说,周公他们“散鹿台之财,鉅桥之粟,大赉于四海。”这就跟纣王形成鲜明对比了,商纣王是敛财的,周武王是散财的,一个是强盗,一个是慈善家,让您说,咱该支持谁?
对于这种靠宣传进行抹黑对手的手段,对来自现代的赵昺是再熟悉不过了,且与自己一直暗自实施的方式有异曲同工之妙,差的只是自己的一场官方秀。现在看来自己是做得多,说的少了,以致‘仁义之名’只限于在内部流传,还不为外界所知。按照应节严的意思,自己除了开一场新闻布会外,还要对泉州人民,乃至全国人民进行宣传,让大宋百姓及全球的各族人民都看清蒙古人的丑恶嘴脸,认识到自己才是他们的大救星……
“周公吐哺,天下归心!”赵昺突然又想起有关周公的一句成语,但是此刻说出来却另有一番滋味,总觉得这本是好话,心中却十分膈应。
“陛下明白就好,此时应效仿周公,号召泉州百姓迁往琼州,一则避难,二则可为复国出力!”应节严点点头很是欣慰地道。
“先生,若是朕有朝一日败落,成了大宋的亡国之君,此时所为会不会也被列为罪状之一,任由后人笔诛口伐呢?”赵昺听了苦笑着问道。他知道即使是作秀,也是好的,作秀作多了、作好了,跟真的也没啥区别。正是:假君子也胜过真小人,谎言重复一万遍就成了真理,不过这是在胜利的基础之上才能做到。
但问题也随之而来,有心人一定会现各朝各代的亡国之君,都特别坏。历史上,对他们的劣迹,大书而特书,夏桀王、商纣王,以及后来的周幽王、隋炀帝等等,都坏得流油儿带冒烟。可事实真的如此吗?后人已经难以知晓当时生了什么,只能从故纸堆中翻找所为的真相,不过得到的答案往往都是这家伙真的很坏,早就该死了。
“陛下何处此言,陛下以弱冠之年统领举**民抗元复国,接连取得大捷,必会在史书中留下传世美名!”应节严听了心中却是一沉,他猛然想到在小皇帝眼中对那些先贤并非圣人般的存在,对这个所知不多的周公所为定是有所怀疑。
“呵呵,先生不必安慰朕!”赵昺撇撇嘴轻笑道,“朕清楚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若哪日败落,朕便成了史书中的南朝余孽贼昺,今日之事便是在伪官应节严等人的协助下,领愚民十万劫掠泉州财物、杀死大商数百,居民伤亡无数,事后元帝遣军收复城池,其撤离时尚胁迫数万百姓迁离,将繁荣数百年的商贸之城刺桐港毁于一旦,以致民生凋零,千年不得恢复今日盛况!”
为了打击别人,抬高自己,新统治者通常会把旧统治者糟蹋的一文不值,往他们的死尸上倒垃圾、泼脏水,怎么难听怎么说。旧统治者本来就有缺点、有错误,再经新统治者夸张编造一番,那就没法听了。群众不明真相啊,新领导人说什么是什么呗。即使明白真相的,也不敢揭穿,也没必要揭穿,新官上任三把火,做平头大老百姓的,先跟着得点实惠再说吧!于是谎言就成了事实,变成了史书所载的史实。这些负面的东西对于当前的士人们也许都会感到不齿,因而羞于笺注于纸面,可在后世真不是秘密。
“陛下之意,是有人篡改了史书?”应节严惊诧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