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恍惚想起应该去看看小米,人还醉着,不知道有没有事。
打开房间后,屋里还有细微的哭声,简单想不到这小孩能哭那么久,这可是从回酒店就开始了,都快一个小时了。
他走到床边打开灯,无奈道:“小米,今天寒哥给你刺激了”
小米捂着脑袋,估计是哭久了,脑子清醒了点:“没有,哥,我只是过了这么久,终于清晰的认知到他不要我了,他真的不要我了。”
呜呜呜。
低沉的哭声传来,小米梗咽道:“以前,他说过会爱我一辈子,我今天问他来着,我说你以前说的话还算数吗”
简单不由问道:“寒哥怎么说”
小米顿了顿,回忆了一下当时的场景。
阮寒武放下筷子,那双眼睛带着一片清明,他面无表情道:“我说过很多话。”
可你说过会爱我一辈子的。
我说过很多话。
简单头疼,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继续听小米道:“简哥,我要是跟你一样漂亮就好了,你说你长得这么好看,喜欢誰得不到啊,我要是有你这么漂亮就好了”
椅子上的简单嗤笑了一声,他望着窗外的月色轻声道:“以前我妈常跟我说,说我生来长的漂亮,以后情路一定通顺,不知少受多少罪。”
可结果呢
上帝是公平的。
他遇到的都是些人渣。
昔日那些男人的丑陋面孔犹在眼前:
“简单长的漂亮,可惜没什么脑子,跟他在一起根本没什么新鲜感。”
“他家里挺有钱的,我这不都是为了以后能给你更好的生活吗我当然最爱的是你。”
“简单实在是太黏人了,又爱哭,跟小孩一样,我怎么可能会爱他,要不是因为那张脸”
寂静的月色落下来,床上的人在哭,床边的人也在哭,简单捂着脸,擦掉几行泪。
“小米。”简单说:“道阻且长啊。”
半月后
剧组的生活每天都要起很早,凌晨五点已经算是起床比较晚的了。
今天的几场戏拍的都是室外的,他们要到城外一座租下来的山包上拍打戏。
江导找到简单,重点给他讲戏:“江信沉已经完全认清了局面,他需要靠宇文雯才能把握权势,这张脸并不能给他全部的安全感,他希望宇文雯能爱上自己。”
简单说:“所以这场刺杀”
“对,他会冲出来保护宇文雯,也是借此机会走近宇文雯的心,你知道的,男人都会对一个豁出性命也要保护自己的人产生好感。”
听完后简单道:“我明白了。”
这两天刚下完雨,地上有些湿,冷风那么一吹,冻的人直哆嗦。
现场布置好景,各个组准备就绪后全部退场。
场务打板:“雯王传第二十四场一镜一次action”
坐在轿子里面的简单为帝王剥着果子,一旁的傅楼归穿着一身普通的官家子弟衣裳,正看着加急的公文。
此时外面有士兵喊:“有刺客”
围着轿子的士兵连忙进入一级戒备:“保护陛下”
外面的厮杀声越来越近,宇文雯是骁勇善战的将军出身,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他提着自己的佩剑就要出去。
简单有些慌乱的想跟着朝外面看,却被傅楼归安抚住:“别怕,在这待着朕不会让你有事。”
“卡过”
江导吩咐让傅楼归去吊威亚。
现在为了拍打戏,同时吊了不下二十个威亚,非常紧,这场戏简单不用吊,他只用一会儿替傅楼归挡个刀就行了。
吊威亚是非常辛苦的一件事,时间久了不仅会让大腿非常疼痛,还要同时承受高强度的作业。
傅楼归却像是习惯了一般,在绑威亚的同时还可以抽出时间来和一旁的工作人话说闲话。
男人很健谈,没什么架子,人缘极好,到哪里都能聊的开。
简单正出神的看着,一旁的小米给简单递热水袋:“哥,你嘴都冻青了啊。”
简单怕冷这事到底没瞒住小米,因为实在是太异于常人了,小米又心细,还是发觉了。
今天的戏不用化浓妆,化妆师悲哀的发现简单不化妆居然比化妆还好看,所以干脆没怎么化,保持原生态。
简单用热水袋烫了烫脸:“拍完这场就好了。”
那边的现场威亚已经调好了,各部门准备就绪,傅楼归的威压吊的不算高,但是也离地有几米远。
剧中的轻功的确是被完美的还原了。
简单站在不远处等着一会儿的挡刀,一切都在正常的进行着,忽然,有轻微的“吱呀”声传来。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离的最近的工作人员:“威压怎么没反应了”
傅楼归威压的绳出现了不平稳的抖动,原本缠着人确保不会掉下来的人绳子忽然松开了。
有人高呼一声:“傅哥”
那抹人影摔落下来,然后有人更快一步的冲过去拿自己当肉垫接住了摔下来的人。
简单滑出去了几步,感觉骨头都要散架了,但他却牢牢的抱住了怀里的人。
男人几乎是一个翻身跃起:“简单”
一群演员围了上来:“没事吧,怎么回事,威压怎么忽然坏了”
傅楼归充耳未闻,一把将地上的人打横抱起,简单疼的直哼哼:“我我没事,让我缓一下就好了,傅哥你没摔着吧”
抱着他的手缩紧了下,傅楼归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甚至镇住了过来询问的江导。
他抬眼,目光微沉:“让场务检查一下那个威压。”
江导不自觉的点头,竟是被看的头皮发麻,不敢多说一句。
简单被送回休息室,他的确是没什么事,只是需要休息一会。
外面的空地上,傅楼归在抽烟,一根一根的抽着,地上很快出现了几根烟头,男人的背影沉默,像是一座山,又仿佛是一匹蓄势待发的孤狼。
助理安安有些担心,傅哥很少会有这种情况,除非是遇到让他觉得难办,或者糟心的事情,上一次这么抽烟是傅母选择再嫁的那天,傅哥接到母亲的电话后,整整一个下午一直在抽咽。
安安壮着胆子过来道:“哥,您要不去看看简单”
傅楼归含着烟蒂,眯了眯眼:“哥想冷静一会儿,现在不想见他。”
“哥,我觉得简单应该挺在乎你的。”安安平心而论:“就刚刚那个情况,一般人都吓愣了,誰能反应的过来啊,简单居然想也不想的就冲过去了,那架势真把人吓一跳。”
傅楼归没说话。
“刚刚场务大哥说,都是简单运气好,唤作一般人,极有可能会骨折的,您刚刚出来的时候没陪他,我看简单那样子就跟要哭了一样。”
“安安。”傅楼归轻笑一声,用手指捏灭了那烟,他轻笑:“哥觉得你今天的话有点多。”
作者有话要说:老傅是个很薄情的人。
一个真理就是:看着越冷的人,其实越容易打动,越容易动心。
相反,看着越善于言辞,越平易近人,越是温和无害的人,防备心却越重。
第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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